叶幸默默走到城主夫人身边,接过站在餐桌旁的三枝手中端着的餐具,为城主大人与夫人布菜。
城主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这歆儿怎么还不来?”城主有些着急的望着门口问道。
“歆儿今日并未和那郎氏兄妹出去,应该,马上就会来了吧。”
纵是如此说,可是城主夫人的语气里,也全是不确定。
“说起这郎氏兄妹,”城主缓缓的开了口,“他们咱们这里住的日子也实在不算短了。虽说他们一开始确实是打着常住的心思来的。可眼下,就这么一直耗着,对狼王山也不好交代啊。”
“这事情,我已经和他们说清楚了,”司韶端起桌子上的水杯缓缓的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唇。
其动作之优雅,让叶幸突然有了一切都那么不真实的感觉。
如此优秀的大公子,竟然,是自己的夫君。
如果这一切,不是建立在算计的基础上,在外人的眼里,自己能有这样出众的夫君,这是自己的福气啊——
叶幸想着想着,目光渐渐有些呆了,呆到没听清楚司韶说了些什么。
“扑哧”一声笑声,把叶幸的神智给拉了回来。
叶幸不好意思的看向那声笑声制造者——城主夫人,对着夫人腼腆一笑。
夫人笑的更慈祥了,“阿幸害羞了,虽说嫁人了,可到底是还小姑娘。我们做爹娘的,看你们小夫妻感情好,我们心里也高兴。”
夫人以为叶幸是单纯看自己的儿子的那出尘的脸看痴了,一脸的满足得意。
专心与司韶商讨事情的城主似乎并未受妻子与儿媳的小小对话干扰,依旧继续着刚才的话题,“那么,既然你已经挑明,但是那郎氏兄妹还是没表态?”
“是。父亲。”
“我们与狼王山的关系素来不错,你弟弟又师承那里,万万不要做得难看。”
“父亲放心,儿子有分寸,会给他们留足颜面。”司韶说完,不自觉的就把目光放回自己的新婚妻子身上。
望着自己的妻子,司韶不由得感到一阵满足,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了弧度。
若是那郎玉续对阿幸没有那么无礼,或者郎纲没有那么不开眼地喜欢上了阿幸。或许,自己也不会对他们做到这一步……
“其实,狼王山这门亲事,说来也不错。只是你弟弟那个性子,恐怕和那位玉绪小姐——,”城主叹息,“关于你弟弟的亲事,只能咱们再操心看看了——你弟弟婚事不顺,你倒是心情不错啊?”城主见司韶脸上竟然还挂着笑,便略带笑意的打趣道。
司韶把眼神从因为想心事而低着头的叶幸身上收回,一本正经的回答自己的父亲:“我的心情是很不错,不过,不是因为弟弟,而是——”司韶边说边拿起手边的水壶为身边的妻子倒了杯水,“因为别的事情。”
城主了然一笑:“你是得偿所愿了,倒是你弟弟还要你再多帮着他费心了。”
“还要哥哥给我费什么心啊?”司歆像阵风似的出现在餐桌上,一屁股坐在了靠门口处的位置上,“阿幸,把你手边的那盘豆沙山药糕给我,快,我饿死了。”
叶幸微微起身,刚准备把山药糕递过去,身边的司韶迅速一个动作,长臂一伸,那盘山药糕瞬间到了司歆眼前。
司歆如饿虎扑食般的开始把那盘山药糕疯狂的向嘴里塞。
城主夫人被小儿子这副样子惊倒,忙问:“你今早用了早膳了吗?饿成这样?!”
司歆塞着满满一嘴山药糕,含含糊糊的说“没,今早一大早就被玉绪师妹拖起来去陪着她去后山找什么——”后面几个字是因为司歆嘴里的吃食太多,让人难以听清。
城主慈爱的望着自己的小儿子,“别急,正好,为父有一事情问你。记不记得之前为父问你可愿娶你那玉绪师妹,你的回答还是和当时一样吗?”
可司歆看上去像是被噎的无法回答,用充满求救意味的眼神望向叶幸。
毕竟叶幸当了他多年的跟班,司歆一个眼神,叶幸就知道这小主子是要什么了。
叶幸领会了司歆的意思,刚想帮司歆倒杯水,一只端着满满水的杯子迅速地被送到了司歆眼前。
司歆满怀感激的望着及时送来水的哥哥,一饮而尽。
一杯水下去,司歆终于能正常说话了。
“——还是哥哥好。阿幸,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就是比不上我们亲兄弟啊。你看哥哥对我多好。”司歆对着哥哥撒娇笑着。
司韶不自然的咳了咳,提醒司歆:“父亲还在等着你的回答呢。”
“哦,哦,”司歆忙把带有撒娇意味的笑脸转向了自己的父母,“恩,父亲。我的想法,和您上次问我时候一样。我对玉绪师妹,并没有那种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以前可能会有和她在一起也还好的想法,但现在,全凭父母做主。”
城主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已经让你哥哥去着手处理这件事了。你哥哥向我们保证过,他做的事,绝不会有损你们同门一场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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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午饭吃毕,司韶叶幸起身向城主夫妇施礼告退,正要退席而出。
还在一旁饮着餐后清口茶的司歆急了,“哥哥先别走,我还有事情想要和你商议。”
此话一出,城主夫人迅速向自己的小儿子投过一个饱含意味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警示,有无奈。而其中最中心的意思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你应该要让哥哥嫂子要早点回房啊!
叶幸看懂了夫人的眼神,忙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我们,我们并不急着休息。和二公子说话并会不耽误时间的。”
夫人脸上却全是暧昧:“小夫妻嘛,都蜜里调油似的,能多一刻独处时间也是好的。我当年也似你这样,小姑娘家家的面皮薄。”
望着夫人看着自己时的一脸暧昧的神情,叶幸实在是没有勇气告诉她,自己和司韶之间,除了新婚之夜司韶那像是大夫一样测试自己心跳的举动,再无任何可以担得起她们暧昧表情的行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