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对,他怎么能把自己比做苍蝇呢?
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的情绪从面色上显出来。
勉力撑着完美的笑容,在宴会上继续撑下去。
可是,体内的温度,开始渐渐升高。
他感觉撑不住了。
他一把抓住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庞雷的袖子。
庞雷有神医之名,他一眼就看出了司韶的不对劲。
庞雷一把抓住司韶的手腕,开始给他诊脉。
“阿韶?!你怎么会中了这种招数?!”
司韶暼了一眼刚刚用过的酒杯。
庞雷一把把酒杯从桌子上拿过来,细细地嗅了起来。
“都是我不好!明明应该一直跟在你身边的!!!你中了这种药,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回到座位,在你身边盯着,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庞雷很是自责。
“阿雷,别内疚了。这,不是你的错。”司韶喘着粗气道。
心跳逐渐加快,自己,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的太阳穴处的脉搏跳动。
一下,又一下。
力道越来越强。
这种——催——情——药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啊。
自己,真是——太冒险了。
这,真的不是庞雷的错。
是自己,在猜到陆青青的酒有问题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在自己的脑中形成了。
一秒,只要一秒。
那个念头的形成,只有一瞬间。
自己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决定,将这个念头,变为现实。
身边庞雷的自责还在继续,可是,司韶已经听不清楚了。
他的视线渐渐开始模糊。
他闭上了眼睛。
他好像,闻到了叶幸身上的香气。
“——阿韶,你撑住啊——”
“——我带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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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韶继续温柔地吻着躺在他——身——下的叶幸。
她闭着眼睛不看自己又怎样,她没有给自己回应又怎样。
自己要的,只有她。
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愿望,在喝下那杯——催——情——药酒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受了那么多罪,只是为了眼前的这一人。
之前的那些坚持,那些原则,通通都可以不要。
只要,可以拥有她。
永远的拥有她——
他听人说过,女子的——第——一——次,会让她们刻骨铭心的。
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又暖了起来。
他会成为叶幸的刻骨铭心呢。
他的唇顺着叶幸的下巴的曲线下移,来到了叶幸的锁骨处。
叶幸因为痒,轻轻的动了一下。
司韶解开了一直对叶幸双手的禁锢,刚刚想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不行——你马上去通报——”
“——叔叔——人家小夫妻——”
叶幸猛地睁开了眼睛。
“是庞少爷的声音!”她的语气有些慌张,“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是左相府的人追来了吗?!”
司韶也只得强压下躁动的——欲——火——,开始仔细听门外的动静。
是庞雷和庞老太医。
“应该没什么事情——”司韶欲哭无泪,这家旅店怎么这么不隔音啊!
等临走时,要甩他两袋银子,让他好好修缮修缮这老房子!!
叶幸鲤鱼打挺般地腾地坐起来,粗粗地整理了一番被司韶微微扯开的衣服。
“我听起来,像是那位老先生要见大公子——”
“这,我与那老先生,素不相识,他没什么理由见我的——”司韶努力压住叶幸的肩膀,想制止她下床。
对不起了老先生,为了我的好兄弟,只能和你装不认识了——
司韶在心中默默地对庞老太医道歉。
“阿幸,我现在,真的很难受——若是这药性再不解——”
“——你的解毒法子,绝不是最合适他的那一个!”
老太医如洪钟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
司韶渐渐放松了他握住叶幸肩膀的力道。
叶幸没了束缚,立马弯下腰,从床下捡起自己的绣鞋,开始急急忙忙地往脚上套。
“原来,这样,也不行呢。”司韶看着叶幸那急急忙忙整理衣服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听起来,甚是凄凉。
可是,又不仅仅是凄凉。
里面,似乎还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大公子——”叶幸嗫诺着,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你很庆幸现在有人来救你出去对吧?”
“不是——”叶幸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令人信服。
可是,听着这么没有底气的声音,她自己都不会选择相信这句“不是”。
很显然,司韶也不相信。
他的气息开始不稳,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究竟是因为药力还是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你——松了一口气吧?!你,你——如释重负——对吧——逃过一劫啊——呵呵——”
他大笑起来。
笑了没多久,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叶幸急忙上前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不用你来拍——”司韶一把扯开她的手,他本来想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扯开就好,可是在抓住叶幸的手的那一刻,他又很可耻地舍不得松开。
“我去给您倒杯水顺顺气——”叶幸说着,就想转身去找茶杯和茶壶等饮具。
“这,是出自你的真心,还是仅仅出自你的责任心?”
“我是担心大公子您的身体,您方才也听外面那位老先生说了,对您的身体来说,他又更好的法子医治您——”
这借口,还真是冠冕堂皇啊。
司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着叶幸道:“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头,你还真是我的冤家。”
真的是冤家,只有你,可以让我心痛。
也只有你,可以把我的心戳得千疮百孔,还不自知。
而我,又为什么,对这样对我没有几分真心的你,无法放手呢?
叶幸见司韶的眼睛又开始发红。
他的神色,也开始激动起来。
而上楼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大公子,不会是憋不住了吧?!
这,没有别的办法了。
叶幸一跺脚,下定了决心。
她飞奔到司韶面前,弯下腰,对着还坐在床上的司韶的脸,闭上眼睛吻了过去。
等等,这触感,有些不太对啊——
这好像,不是脸啊——
软软的——还带着几丝清冽的香气。
这,她吻到了大公子的唇?!
叶幸被自己的大胆吓了一跳。
她本来猜测,大公子是药性上来,无法——疏——解——,她只是想为大公子稍作疏解,好让他开门见楼下那位老先生的。
可这下——
叶幸羞红了脸,忙将自己的唇从司韶的唇上挪开。
“大公子,您现在,有舒服一些了吗?”
叶幸问完这句话,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舒服不舒服的,她这都说了些什么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