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帮不上忙,还把她留在这里干什么?”司歆不解。
庞雷直直的瞅着司歆,“我虽然不怎么喜欢你那嫂子,可是。这是要她为了这淫——贱——妇人的错误而受到惩罚这种事——”庞雷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受惩罚——
庞雷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种惩罚。
司歆想起庞雷说的话,他说,按照哥哥现下这个样子,若是他真的接受了让女子为他解毒,只怕,会把那女子直接拆了——
“阿雷,你之前说,”司歆有些不敢看庞雷,“你之前说,青青,有可能——会被哥哥——”
“会他杀死。没错。”庞雷承认的干净利落。
“我们不能在这里杀人!”司歆嘴唇颤抖了起来。
他之前,真的以为,那是庞雷一贯的说话风格:夸张。
但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是打算取她性命,才把她带来的?”司歆质问庞雷。
“我虽然重视朋友,但是也没有到视他人性命为草芥的地步。”
“那……”
“我原先的想法是,既然我们需要一个解毒之人,那让始作俑者,来尝她自己种下的苦果,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青青她可能会死……”
“二公子,和这女人相比,大公子才是更可能会死的那个!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良清插了句嘴,他对于司歆现在还对陆青青抱有同情一事,很是愤愤不平。
“这么说来”司歆有些不解,,“你们都是改头换面,才去了左相家的那个宴会的。若不是哥哥主动亮明身份,连我这个弟弟都没有认出来。那青青怎么就认出来了……这认出来也就罢了,她可能是因为她当年被赶出府时哥哥没有为她说话而怀恨在心,所以才要报复哥哥,给哥哥下毒。可是,她为什么,给哥哥下这种毒呢?”
“也许,她并没有认出我们来。”良清低声说道。
“若是她认出了我们,她反而不会这么做。”庞雷附和道?
“此话何解?”
“在宴会上时,我并没有怎么注意这女子,只当她是个普通的小官夫人。”庞雷开始回忆道,“是阿韶先注意到了她。”
“恩,是在陆青青去挑衅阿幸的时候吗?”司歆接话道。
“恩。但是,想必,阿韶没把她当上官夫人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只是指着那女子对我说,她曾经是苍顺城人。”
司歆尝试着再现哥哥中毒的经过,“接下来,他看小蝴蝶夫人带着阿幸和我出门,他不放心,就跟上去了是吗?”
庞雷点了点头。
司歆接着道,“哥哥在花园里,告诉了我这个旅店的位置,让我带着阿幸先走,他让良清去找其他人。那,是因为陆青青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们,哥哥被陆青青发现——他是在花园里被下药的吗?”
庞雷摇了摇头。
司歆道:“可是,能暗中给人下药的地方,只有那里了啊,难不成,还是在宴会上那种大庭广众的场合?”
“这还真让你说对了。”庞雷苦笑道。
“阿韶和你分开后,便回到了宴会厅。他注意到桓夫人并没有回来,便猜到她是为了掩护你们,故意在外面拖延时间了。他决定,也要这么做,便主动请缨,为在场所有宾客表演。”
“主动表演——”司歆喃喃道,“从小到大,都是哥哥坐在高位看着别人表演给他看,他何时像个伶人一样表演供人取乐——”
“先别忙着伤感,听我说完。”
“好,请你继续。”
“他一人又是现场赋诗又是舞剑又是鸣笛的,让左相心花怒放,简直恨不得当场认他当干儿子。这宴会上的众人见左相如此喜欢阿歆,也为了迎合左相,一个一个地来向他敬酒。”
“青青也在这里面?”
“是。”
“这女人,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良清忍不住说道,“她一个妇道人家,敬酒不与丈夫一起,一个人妖妖娇娇的整个会场到处走!一看那样子,就是个不安分的!但是,我竟然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大的狗胆——”
“许是因为阿韶风头太盛,让这‘夫人’心猿意马了吧。”庞雷说“夫人”两个字的时候,像是拼命从牙缝里才挤出这两个字,充满了讽刺和咬牙切齿的意味。
“陆青青,是在敬酒的时候,给哥哥下的药?”
“当时,若是我在他身边帮他留心就好了,”庞雷的语气中充满了懊悔,“只是,阿韶怕左相发现你们已经走了的事情,便让我在他被敬酒的人团团围起来的时候,代替他,与左相攀谈,逗他开心。分散他的注意。”
“那然后呢?”
“然后,等我回到阿韶身边时,我就发现阿韶的脸开始发红,体温也越来越热,我意识到不对劲。”
“我知道,那里不能再呆下去了,我便与叔父商议,让叔父留在那里,我将阿韶悄悄带了出来。”
“这,敬酒的人那么多,怎么确定就是青青下的呢?”司歆还有一个问题没得到解答。
“本来,我们也不确定谁是下药之人。整想着先把司韶带回去,待有机会,再暗暗查访,谁知,这女子自己送上了门来。”庞雷说着,又冲着瘫在地上的陆青青投去两记眼刀。
“自己送上门?她那么蠢?”司歆仍旧不解。
“当时,良清被阿韶派去找你的那些随从了。叔父又在大厅。阿韶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阿雷,难为你了。”
“都是兄弟,什么难为不难为的。”庞雷继续说,“当时,我扶着阿韶,去找我们的马匹,这女子看见我带着阿韶出来,也跟了出来,一直跟在我后面。我觉得蹊跷,便问她意欲何为。”
司歆听着陆青青暗算自己哥哥的过程,攥紧了自己的拳头。这是他第一次,想狠狠地揍人一顿。
庞雷接着叙述了起来。
“那女子说,只是见我一个人拖着阿韶吃力,想帮我一把。”
“我以前没见过他,不知道她为人如何,还以为是她好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