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对他吼:“你还来跟我说什么?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快滚!”
“秀秀你听我解释啊!”刘非心也碎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你以为我瞎了眼睛没看见吗?你做了什么心里有数!”秀秀颤着手,指着他大吼。
“你听我把整件事跟你说清楚啊!”刘非好无辜哦。
“哼!我不想听!你不用给自己找借口!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秀秀肺都要气炸了,脸色霎白。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恨自己,他想耐心跟她解释,可是如果秀秀不听,他束手无策。“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一向敬佩你!以为你不会和其他男人一样,想不到,连你也这样让我失望!”她心里酸透了,眼眶湿湿的。
“你这么生气,是因为你看到我跟喜喜一起,你在吃醋?”刘非心里又热热的。
“我会为你吃醋,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秀秀当然不承认。黑着脸又问:“那个女人是谁?你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我实在不敢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阿非高兴的挥开扇子,掩面偷笑。“她是我以前的朋友,很多年没有见面,没想到,再见面时,我们居然是被人家抓来的!今天如果不是遇到高人,我跟她已经死了,那有工夫听你大呼小叫!”
“哼!既然都是老朋友,你又没有媳妇,你正好可以娶了她!”
刘非叹息着,笑道:“我不会娶她!也不娶其他的女人!”
秀秀不由心一颤,又道:“如果不打算成亲,你刘家就断了香火了,你怎么对得起你刘家的列祖列宗!”
“如果要我为了传宗接代,而娶一个不爱的女人,我宁愿做个不孝子孙!”
“你干嘛这么死心眼呢?如果人家爱你,你也应该很幸福啊!”秀秀开始劝起他了。
“我这人不适合做人丈夫恐怕耽误佳人!”这话他也说过哦!只不过换了听众,这感觉不一样了。
“阿非哥!”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传来,那甜美的如同夜莺在歌唱。秀秀达量着她,一个光艳照人,超凡脱俗的女子。
“这么漂亮的女人才配得上才貌双全的阿非嘛!而我既不漂亮,又不懂诗词歌赋,我那里能跟她比!”秀秀有些自卑。
“阿非哥!你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啊?”喜喜扯着阿非的衣襟。
“喜喜!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文大人啊!”阿非看着秀秀告诉她。秀秀听如忆说过马喜喜这个人,知道她是阿非青梅竹马的恋人。
“原来你是喜喜啊!听说你跟阿非是青梅竹马呢?”秀秀强颜欢笑,走向喜喜。
“民女见过文大人!”喜喜温柔有礼,向她作揖。
“你是阿非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以后别再这么见外了!”秀秀笑道。
“阿非哥能跟着大人一定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喜喜温柔的笑。
“阿非!你怎么了?”秀秀瞧他愣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阿非苦笑。
“带喜喜回驿站去吧!好不容易见面一定要好好叙叙啊!如忆她们也担心急了!”秀秀催促着,将他推向了喜喜身边。
一路上,喜喜紧紧拉着他的手,含情脉脉。
阿非的眼睛却停在秀秀身上,盯着她一颦一笑。
秀秀很关切的对喜喜说:“你们俩好象有十几年没见了吧,这次一定是上天发了善心,让你们重逢了!以后啊,我也不用为他担心了!有你在他身边照顾他,再合适不过了!”
阿非回了驿站,身边带了一个喜喜,如忆和四娘的眼色都不同往常了。
喜喜从几人身上扫了一眼,不等阿非开口,朝着如忆作揖:“马喜喜见过巡按夫人!”如忆的身子不由抖了一下。“这位一定是风四娘风姐姐了!”喜喜又向她作揖。“原来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就是阿非的旧情人啊!”四娘高声惊叹。
秀秀脸色微变,她想这个喜喜真是聪明,相较之下,她又是好笨。
“刘叔叔!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娘以为你出事了,她一直在担心你!”小宝说着,喜喜的眼睛又望向如忆,如忆忙解释道:“相公他一直担心嘛!他昨晚一夜未睡!”阿非看着秀秀时,秀秀立刻转过脸。
“文大人!”曾万年风尘仆仆的赶来了。看到刘非,他紧绷的心情也松弛了。“原来刘师爷已经回来了!下官还担心不知怎么跟大人交代呢!”
“不好意思啊!劳烦大人费心了!”秀秀歉意的笑笑。
“这些是下官应该做的!”
“大人太客气了!”
“下官有一事想请大人暂时留在本县!”
“曾大人还什么要事吗?”
曾万年微笑着从袖中掏出一张喜贴,递给秀秀。“三日后,是犬子的大喜之日,请大人赏脸留下喝杯喜酒!”
“好!既然大人这么诚心相邀,那本官也不推辞了!谢曾大人美意!”
马喜喜的出现,使得包秀秀忍痛考虑了和刘非的未来,既然未来充满了迷途和未知,倒不知成全他们有情人在一起。想明白了,秀秀便刻意躲着刘非,甚至还刻意出门和司马鉴逛街。
司马鉴是欢喜的,这个巡按大人的个性豪爽,说话做派都像他过去的恋人。
不过不同的是,包秀秀对他不过是敷衍罢了,哪里会喜欢这种纨绔子弟。
刘非只好看在过去青梅竹马的份上陪着他的初恋情人。陪着她逛街,游湖,只是看在她婚烟不幸和以往的情分上,才尽量去安抚她。
尽管爱过马喜喜,尽管马喜喜想要重新俘获他的心,可是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也只有得不到的那个女人。跟秀秀并不是一见倾心,但他们的相遇却是上天的安排,经历过惊涛骇浪,风雨同舟,现在他不在乎结果会怎样。
柳荫下,荡起水波的湖面,湖水映着夕阳的倒影。
湖边,站着两人,微风轻拂着青翠的柳絮。
夕阳照着两人,两人心里各怀心事。
“多美的夕阳啊!好多年没有看到这么美的画面了!”喜喜眼波流转。
“是啊!如果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看落日那才开心!”刘非叹息。
“阿非哥!你有喜欢过别的女孩吗?”喜喜问。
身边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无神的看着泛舟的那些人。
“你怎么不回答啊?”喜喜又问。
身边的男人只好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我当然有喜欢的人!”
刘非的回答瞬间将她打进地狱。那个本来还巧笑嫣然的女子一下子泪花闪闪,柔声问道:“能被阿非哥喜欢的人一定是个很出色的女子吧!”
“她还好吧。”刘非脸上露出自嘲的笑。
“那你怎么没有娶她?”喜喜试探的问。
“娶不到。有可能这辈子都娶不到。”刘非苦笑。
“那你还是那么喜欢她?她是谁?”
“她是谁不重要。”他挥扇笑了起来。
路过某处小院,秀秀远远望去,院子里桃花满目,如云似霞,微风拂过,落红成雨。
“要不要进去看看?”司马鉴柔声问。
“这样贸然去别人家,不好吧?”秀秀摇头,虽然很美,可私闯民宅是不对的事。
“这处院子其实是我家的,你就放心去吧!”
“你家的?”秀秀觉得难以置信。
“我骗你干嘛?这些桃树还是我娘生前种的呢。”司马鉴轻轻推开院门,两间雅致的竹屋掩映在整片桃花树后,美的不真实。
秀秀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院子,紧走几步过去,一张楠木四角矮桌,两把摇椅安静的摆在树下。
桌上莹白的瓷杯里还有半盏未饮尽的清茶,春风拂面,花飞满天,粉嫩的花瓣飘然落下恰好停在那茶水上,漾开一圈淡淡的波纹。
“这怎么还有茶?”秀秀扭头诧异的问。
听见外面的动静,屋里的人跑了出来,是个明媚娇艳的少女,一脸甜甜的微笑,一身桃红色衣裙,天真烂漫。
“这是我妹司马琴。”司马鉴介绍道。
“这位就是巡按大人吧!司马琴见过巡按大人!”少女连忙向秀秀见礼。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客气!”秀秀抬手,示意她起身。
“大人喜欢这里,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
秀秀一言不发,只是沿着桃林慢慢散步。
待走到一高大的树前面,见枝繁茂盛,朵朵开的都见也未曾见的花。
“这颗不是桃树,是情花树。”身后的司马鉴走过来伸手摘了一朵花瓣,送入口中,入口香甜,芳甘似蜜,更微有醺醺然的酒气,正感心神俱畅,但嚼了几下,却有一股苦涩的味道,要待吐出,似觉不舍,要吞入肚内,又有点难以下咽。“这味道就好像爱情啊,又甜又苦又涩。”司马鉴不禁摇头。
见司马鉴吃了一瓣,秀秀表情莫测,也好奇起来——是何味道?
伸手也去采摘,不妨被花朵下面的小刺扎了一下,哎呦一声缩回了手。
司马鉴叫了一声:“大人···”伸手去拉她,想要看她伤的如何。
秀秀见他伸手,往后便是闪躲,心里一慌,不提防心里却如同被重锤砸了一般。一下便靠倒在那树上。
司马鉴扑了个空,见她面色突然大变,靠在树上,那树上的花瓣纷纷落下,直撒了她一身,说不出的娇艳清新。
不由得看的呆了。心开始噗通噗通狂跳着。“虽是纱帽罩婵娟,灿若桃花芙蓉俏。”
司马琴见自己的哥哥已经呆住了,掩住嘴偷笑,悄无声息的走开。
不等他回过神来,秀秀已反应过来,不应该跟这男人牵扯过多,于是微微一笑,转身拂袖而去。“本官想起来衙门里还有事,应该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司马鉴努力的深呼吸,待她走了几步,也跟了上去。
纷飞的花瓣在和煦的春风中飞舞着,满树,满地桃花,染红了整个春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