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投影仪亮着,一人站在一边讲解着上面的内容。
“停!”曾逸扬忽然摆手,看也没看神色顿时忐忑的讲解人一眼,直接问:“两分钟,你只有两分钟,告诉我我想知道的,问题、办法。”
讲解人一窒,新的曾总风格和之前的肖总完全不一样,干练得也有些冷了。
他手中遥控笔一点,直接到了最后一张,曾逸扬也认真看了过来。
三行文字,无图无动画。
第一行,企业两项产品的亏损及办法,停产。
第二行,新研发药品资金需求。
第三行,人才以及编制需求。
这才是曾逸扬想要的。
正式上任第一天,曾逸扬召集了集团两个药企总经理以及医院院长开会,求的就是一个对方向的把控,所有那么多时间听你长篇累牍。
“第一点,这两个产品都是公司创立之初就开始生产,虽然知名度高,但是却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之前我已经提交过报告,一直没有批复。”讲解人说着话,看了一眼曾逸扬才发声:“我的意见是停产。”
“还有别的理由吗?”曾逸扬淡然问。
讲解人手中一按,遥控笔控制下幻灯片飞快地回翻,很快就出现了一副图标,“曾总你看,这是亏损报表,还有竞争对手的产品……”
曾逸扬手再次一摆,“回到之前那页。”
讲解人无法,只能照办,底下还坐着的两人也禁不住头上见汗,还好自己不是第一个。
“第一条不允通过,而且要加大生产。”
讲解人一愣,曾总疯了不成,明摆着亏钱的事情还努力往外扔。
“第二条予以支持,不过三个产品太多只保留最后一个,同质化的产品以后不准再做。”曾逸扬说到这里,偏头看向了另一家药企的老总,正声道:“我们同属一集团,两家企业的作用是互补,不是互相拆台,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今后再有两家就干脆合成一家。”
台上台下两位先后点头,曾逸扬看得出来他们有些不满,其他他昨天已经看过了公司的产品名录,很多要成分、功效一样,只不过换了名字再完了浓缩程度不同的名堂。
“这有必要?第三条还需要我说么?”曾逸扬面色渐冷,看向了坐着之人,“下一个。”
会议室外,秘书长看了一眼,她早就感觉出气氛不对,往常都是老总发言多,底下人说话少,今天却偏偏这么安静。
工夫不大,门开了,曾逸扬走在前面,后面三位老总面色很不好看,最后一人还不断擦着汗。
“丽丽,请你把李总监叫过来。”走到秘书身边,曾逸扬轻声说了一句。
秘书长丽丽马上一怔,紧跟着飞快地点头。
身边的人看了一眼远去的曾逸扬一眼,凑近了悄声道:“丽丽姐,刚才曾总对你说话好客气啊,以后……”
丽丽白了他一眼,冷声道:“认真做事。”
说话的人马上撇嘴,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早晨到的时候,她在电梯碰到了曾总,两人少不得说了话。让丽丽没有想到的是新上任的曾总对她情况异常的熟悉,还关切地问了她家里的宝宝。
临出电梯,曾总正色告诉了她一句,“以后除开工作需要,不准放任何年轻女子进来。”
丽丽听得不明所以,但等她通知了人事总监李总监,再看他领着几名等候面试的美女上来,然后再被训斥出来的时候,丽丽总算是有些明白了。
曾总很怪,对漂亮的女子很不喜欢,尤其是精心打扮过的。
桌上的电话一响,丽丽马上接了,紧跟着就进了总裁办公室。
“将这份文件下发,立即生效。”曾逸扬头也不抬,直接递了个文件夹过来。
丽丽赶紧出去了,等打开一看面色一下变了。这是人事任命命令,事关四个人,今天开会的加刚才的李总监,全部都被解职。
“曾总有些不好伺候啊。”丽丽心中想着,已经能够想象命令一出集团上下引发的轰动,不过曾总也不算赶尽杀绝,该补偿的不仅给了,而且还有多的。
…
曾家济民中医院内,肖束玉放了手里的电话,也忍不住一个劲地摇头。
“嫂子,这事你就不去管管?”
门外忽然进来个声音,肖束玉一看大姑子曾清婉面色恼怒,手里还拿着电话。
肖束玉立即收了表情,淡然道:“管什么管,我觉得挺好,而且老祖宗也说了不准任何人插手。”
曾淑歌一咬牙,不满道:“逸扬开除江熙航他表弟我可以不管,但是李总监可是受了老祖宗的意思,这样是不是过了。”
一闻言,肖束玉刚收下去的烦躁也上来了,看着她问:“那你说呢?”
“还说什么,既然他不愿意发展办公室恋情,我们就找人来相亲,反正这事必须得在三个月办成。”曾淑歌咬着牙,将身后的门一关,凑近了和肖束玉商量着。
曾家老宅内,姚冉竹端着茶杯,身后站着李总监。
“你去吧,这事是因为我的过错,我不会亏待你的,江熙航的公司正好缺人,你直接过去,一切照旧。”
李总监这才欢喜地道过谢,转身走了。
姚冉竹站起身来,看着天上的太阳,摇头一叹,“难啊,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到逸扬结婚的那一天。”
“母亲。”后边曾淑歌走上前来,劝慰道:“逸扬其实也不小了……”
“就是因为不小了我才着急,他都二十八了,我也八十四了,不把这事办妥我死不瞑目。”姚冉竹拿了身边的手拐,曾淑歌赶紧给扶了起来,姚冉竹也趁势将手拐扔到了一边,“你看看,我就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到现在都没好利索,人真的是老了。”
曾淑歌心中有些堵,为母亲也是为逸扬。两个人外在表现不同,骨子里的性子却是一样,认准的事情都非要办成了才心甘。
“要不我陪你去乡下走走吧,这时节该是收谷子了。”
“也好。”
曾淑歌一愣,原本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母亲居然干脆地应了。
“以前是想去看看逸扬他父亲下乡时的地方,不过一直走不开,现在孙儿当家了,我可轻松了。”姚冉竹叹息着,任谁都能听出声音里面的悲凉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