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道太子的为人到底如何,也不太清楚他的内心对沈言婉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就凭他那张脸,便已经在她钱蓉的心里被判了死刑。
轻轻的摇了摇头,钱蓉让自己不要再想洛子川那张脸,并努力的告诫着自己:自己借沈言婉的尸体还魂为得可是成功泡到另一位绝世美男,所以没必要去顾虑太多其他人的目光与想法,也没有必要去给自己招惹一些烂桃花。
想到赵炎煊,她的嘴角便不自觉的扬起,突然间觉得那件长裙其实挺合自己的心意——既然它在这些思想迂腐的古人眼中是与不知检点与廉耻划等号的,那她就该好好的利用它!
嗯嗯,一个风流纨绔放浪形骸的失势王爷,一个轻浮放荡不知廉耻的不受宠太傅之女……这两者听起来似乎挺般配的啊!
至少,这种惊世骇俗的情缘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人愿意花那个精力与心机去破坏吧?
抱着长裙冲着沈言蝶甜甜一笑,“婉儿谢过三姐与三姨娘的好意,到时婉儿一定穿着它出席肃王所设的酒宴。”
“真的?”沈言蝶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不明白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她的态度竟转弯的如此之快。以至于她不得不怀疑她又在打什么阴暗的小九九。
钱蓉故作害羞的憧憬着:“面对着这么好看漂亮显身材的裙子,婉儿有什么理由要拒绝?婉儿相信,到时定是酒宴上最引人注目的焦点!没准太子殿下也会被我的美貌所折服……”哼,虽然本小姐对那个东宫太子没有任何的兴趣,但这种能膈应到你的机会岂能错过?谁让你那么嚣张!
瑾行国师在听到钱蓉的话后,轻咦了一声。“咦?太子殿下不是已经离京三个月了,也没听说他有参加这场酒宴,到时又要怎么个被你美貌折服?”
“欸?”钱蓉猛地一怔,回头看他:“太子不在京城?不可能吧,我明明……”
“婉儿妹妹,太子奉旨离京南下察看灾情的时候,你不是还躲在房里哭了一天一夜了吗?怎么,你忘了?”沈言蝶突然出声打断了钱蓉的话头。
听到沈言蝶的话后,钱蓉又是一愣。
不对啊,那天正厅给沈太傅请安的时候,她明明在垂幔后面看到了躲藏在那里的东宫太子,回忆当时的沈太傅等人的表情,应该是知道太子的存在的。
这会儿沈言蝶急着打断自己的话,难不成……
微微蹙眉沉吟着,难道说,世人眼中已经奉旨离京的太子殿下,已经暗自潜回了京城?那么赵炎煊他知道这个消息吗?太子的暗自回京是要针对谁吗?
如果太子真在沈太傅中,那么肃王严恪平所设的这场酒宴他就极有可能会乔装参加,毕竟这可是一个暗中监视敌人的好机会啊,以太子的聪慧怎么可能轻易的错过……
想到太子那与洛子川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钱,钱蓉脸色直接沉了下来。
将淡紫色长裙用力的攥了攥,她悻悻的想着:算了,自己还是做个人情吧,如她沈言蝶所愿,收下这件长裙并它发挥到极致,让那个东宫太子彻底的讨厌嫌弃沈言婉。
从今往后,就让‘沈言婉’与东宫太子之间不再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联系吧!
“沈五小姐?”见她发愣,瑾行国师遂出声低唤。
“啊?!”钱蓉回神,在注意到自己的反常有可能引起沈言蝶的怀疑后,她哈哈一笑,“三姐不提我还真给忘了,原来已经不知不觉间三个月了啊,有时恍惚间还以为只是昨天呢,有时又总觉得太子已经回来了,只是不想见我罢了……原来,我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既然婉儿妹妹对这件长裙满意,那姐姐便回去给娘亲回个话,让她无须再为此事担心了。”沈言蝶冲着瑾行国师露出一抺端正温柔的笑后,回头对着钱蓉柔声细语的说道。
语罢,转身带着贴身丫环往外走。
走到门槛处,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停下脚步顿了一会儿竟又折身走到钱蓉的跟前,俯下头,在她的耳边悄语道:“无论你是看见也好,没看见也罢。你给我记着,太子殿下不在京城,他早就奉旨巡查灾情去了!”
钱蓉不傻,立即便知道这话里的意思:无论她那一天在正厅有没有看到太子,都要记得‘太子在南巡’!若是敢乱说一个字,沈太傅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看着沈言蝶趾高气扬的背影,钱蓉嘴角抽搐着,这么说来,那位东宫太子还真的暂住在太傅府啊!!
想到这,钱蓉的心便没来由的一抽,紧接着是浑身不自在,靠,原来自己这些天来一直都和‘洛子川’那家伙‘共处’啊!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本座啊?”盯着钱蓉那阴晴变化的脸,瑾行国师蓦地幽幽开口问道。
钱蓉有些心虚的干笑着:“噫?在你这样的高人面前,我能有什么秘密可瞒?”
“既然你不是沈言婉,为何提到太子殿下会露出那样一言难尽的表情与眼神?”轻搓着指上的扳指,瑾行国师做作漫不经心的问。
“一言难尽?哈,不知国师大人怎么会想到如此好笑的用词?”
“一言难尽还是宛转的用词了,事实上,你提到东宫太子的时候,分明就是一副恨不得扒其皮抽其筋,同时又似在极力忍耐与克制的表情。若你和他之间没点什么,本座还真不信。”
听到他的话,钱蓉的心冷不丁的一缩,乖乖,这家伙的观察能力未免也太强了吧?在他多处几天,指不定自己的老底都会被他给扒得一干二净。
眼珠子极快的转动了一下,讪讪一笑,“国师大人你是不是中毒太深,导致想象力像脱了缰的野马?我和太子殿下见都没见过,哪来的恨与忍耐?如果真有那种让你产生错觉的表情,那或许只是这副身体的原因吧。毕竟,它的原主人是真的爱惨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听她这么一说,瑾行国师沉默一下垂下眼帘,似是自言自语的轻喃了一句:“真的只是这样?”
不想亦不敢再就东宫太子的话题继续,钱蓉抖了抖手中的那件长裙,笑着问:“嘿,你凭良心说,我穿这件会好看吗?”问完,将长裙比划到自己的身上以显示大致的视觉效果。
明媚的笑,灵动的眼……瑾行国师突然间觉得眼前的女子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毕竟那张脸是他亲手塑造出来的。陌生,之前哪怕已经变了美的沈言婉也从未有过这般笑靥。
笑容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即使是在同样的一张脸上,绽放不同的笑便会有呈现不同的美。
一瞬间,在那明媚如春风的笑容里,他觉得自己的心有点儿失控。
怔怔的盯着她看了一阵,他的脸颊竟隐隐浮起一层可疑的红晕,为了不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微微侧过脸,“……嗯,好看。”
钱蓉一听乐了:“真的,那你觉得九王爷会喜欢吗?”
瑾行国师:“……不知道。我不是他,而且我也一直没能真正看透他。”
“……”他的话让钱蓉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取代的是浓浓好奇与疑惑,“他不是一出生就被你们这些人断言天煞孤星灾星降世吗?怎么这会又说一直没能真正看透他……”
瑾行国师的眼中闪过一抺异样的光芒,语气微沉的说:“所谓的天煞孤星是江天阔那个老匹夫的断言,不是本座的。”
挑了挑眉,钱蓉追问:“那么在你的眼中,九王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命?或者说,在你的眼中,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啊?!”瑾行国师扯了扯嘴角,倏地反问道:“你知道除了出生时的断言外,他还因为什么而如何沦落成今天这般田地的吗?”
“知道的话我还问你?”
“他啊……”轻叹了一声,瑾行国师缓声说着关于九王爷赵炎煊那些钱蓉所不知的往事——
“事实上,在三年半前,除了那起九皇子箭杀七皇子一案外,还有一起关于九皇子的惊天大事。那就是白虎归天一说……”
据说就在九皇子失手射死七皇子不过一月的时间,有一野虎入京城至九王府,且进府就口鼻流血倒地而亡,横尸于正殿前。而很早以前就有传言,说九皇子出生时有白虎之兆,并口中含刻有虎啸龙腾图纹的白玉。故有术士断言他是白虎托生,再加上前国师江天阔多次提及的九王爷出生之时天煞孤星降世之象,现猛虎死于九王府,显然是上天将亡他的预兆,为了顺应天意,大颂皇帝无奈之下便下了处死九王爷的谕旨。其母妃玉贵妃在多次哭求无果后于百官面前当场撞柱而亡,血溅金殿……最后还是玉贵妃的父亲,九王爷的外公——护国老将军拿出那块先帝赐予北堂家的免死金牌才保下他一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