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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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盆开得正艳的海棠,钱蓉的视线落到了自己手中那碗令自己反胃的东西,绢秀的眉一皱,满脸嫌弃的伸出一手,端起盛着药汁的碗,然后瞥向那盆海棠,红唇扯出一抺不屑的弧度!

一个探身,将手上的碗举至海棠上方,想也不想地手腕微转,同时嘴里还嫌弃的嘟囔着:“鬼才会喝你熬的东西……”

“你敢!”

一道愤怒的暴喝声响起,它不是句问语,而是声警告。

低沉的男声,让钱蓉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手中的动作也随之停下。转动备感震惊的眼看向来者,哈,他居然这么快就折返回来了?

这没皮没脸没心没肺没品没德的男人,回来做什么?

门口的男人,黑发金冠,蓝衫白褂,尊贵中不失儒雅的俊秀,确实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美,然她却早已心生免疫,无动于衷。

折返回来想本问问她早餐吃点什么的洛子川,怎么也想不到会撞见她肆意糟蹋自己亲手熬了两个时辰的药,当即心生怒意。

半眯的黑眸含带警示味地,把站在窗前那张掩饰不住脱俗美貌的佳颜尽收眼底。

他发现,相对于现在这种娇柔的美,自己更喜欢她原本那明艳的美。

半晌,他迫人的盯着站在窗前的她,跨进房内。

钱蓉的视线由手中微倾的碗口,再度转向正朝着自己走来的挺拔男人,她真是反感极了他这种以我为中心的神情。

微扯唇角地迎视着他,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写着:“本小姐有何不敢。”

瞪着男人已经双眉紧皱的面孔,她特意地抬高手臂,然后一鼓作气地交碗内那黑漆漆地液体往海棠的身上淋去——

但是,她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便是她忘了眼前的他已经不是那个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洛子川。瞧……碗中的汁液未滴出半丝,她纤细的手腕便于瞬间被一有力的大掌给狠狠的擒获。

钱蓉蓦地睁大眼,她本以为他根本就来不及制止自己的,但,事实证明,拥有轻功这种技能是真的可以很拽!

她惊喘地瞪着在眨眼之间已移近距她仅咫尺处,一手紧扣自己手腕的男人,他完全无声无息的敏速身手,让她心悸,忘了开口。

心悸,不一定都是因为怦然心动的跳动,也会有因为类似心肌梗塞的跳动!尤其是发现自己的敌人不仅突然之间在权势上压倒自己,就连武力值也比自己强大许多……

这种感觉似乎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了:生无可恋。

“你这是公然的向我‘挑战’?”洛子川空着的一手取过那碗半滴不减的药汁,淡淡地说着,就像讨论天气般。一对几近可透视人心的锐眼,让人无所遁形地盯着钱蓉。

钱蓉明显的感觉到腕上的力劲随着他的语气而加重。为了不让自己有半丝退却的害怕,她硬是咬紧着牙关,不吭不响。

“说话!”

听到他低沉的怒吼,她以冰冷的眼迎向他的黑眸,“喝不喝这药是我的自由,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

洛子川对她傲然的语气微扬起眉。他望了她的粉脸一眼,然后垂脸将视线投注于罩在柔软布料下,若隐若现的娇躯,品味般细细地打量着。

实在是受不了他轻挑的注视,钱蓉反射性的抓紧襟口,想逃离那两道掠人的目光,无奈手腕被箝制,她只能徒劳无功的挣扎着,最后,她愤恨地瞪向眼前的男人。

“洛子川,你TM的到底什么意思?!”

洛子川终于收回他掠夺的目光,迎上那对喷着怒火的眼眸,嘴角扬起一抺邪邪的笑意。

扣在纤细腕上的力道猛地消失,钱蓉柔滑的下巴转眼间便被修长的手指狠狠捏住,洛子川逼得她正视他的眼,字字清晰的宣誓着。

“我是太子,除了父皇与母后没有人敢忤逆我的意思!今后,你整个人,包括这身子只能属于我!除了我,赵益棋,他人休想动它半根毛发!包括你!懂吗?”

低柔的口吻虚幻得令人心生寒意。

钱蓉呆了,呆呆地看着他,真的,越看越觉得他像神经病了。

“你、确定不是入戏太深?如果不是,那就是走火入魔了……你若执着的想要这个身子,我——给你就是。”反正这具身体本来就不是她的。

如果真到了别无选择的时候,与其禁锢在这具身躯里受他凌辱,她宁愿痛快的舍弃它,大不了再做一回畜生~

毕竟是做过恋人的人,洛子川只是怔忡了一下,便清楚的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俊脸刷地沉下,眼底满是怒火,可说出口的声音却又不自觉的带着颤意:“你别胡来……”

“那你就别逼我!”

“好,我不逼你。”洛子川一扫乖张跋扈的神情,端起一旁早已半冷的药汁递到她的面前,“来,喝了它。”

眼前的人儿没反应,洛子川的语气转为轻柔,“相信我,真的不会很苦。”

钱蓉盯着他手上那碗差点就被自己‘解决’掉的漆黑液体,厌恶感明显的浮上她美丽的容颜,苍白着脸直视着眼前的男人,她选择了摇头。

“我说过我不会再骗你的,它真的不苦。”洛子川耐着性子继续诱哄着。

钱蓉将视线从药汁处抬头转移到他的脸上,短促的笑了一下,还是摇头。

平静无纹的脸,看不出洛子川意欲为何,只见他突然收回那只端有药酒的手,将碗口移向自己的唇际,一对黑眸仍紧盯着前方那张变化中的娇颜。

钱蓉冷眼的瞧着他就嘴喝了一大口仍面不改色,甚感惊讶。那苦不堪言的药味,别说一大口了,就是让她用唇沾上那么一滴都足以让她苦得五官变形~但眼前的他竟然能做到无动于衷,记忆中的他哪有这么勇敢啊……想当年他骑电动车载她去超市的时候,中途一个闪避不及双双摔倒在地时他可是叫得她还夸张呢,更奇怪的是,他现在又没有病,为何要喝了它?

就在她努力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探手使力的将她拉入怀中。

毫无招架之力的她猛地撞上那片硬如铜墙铁壁的胸膛,强烈的冲击几乎挤光她肺中的空气。

“妈蛋!你到底——”钱蓉斥责地挣扎着。

抬起头,见黑眸里闪烁的两道光芒,倏地,她马上明了他的意思!倒抽一口气冷气,瞬间,下巴已在洛子川五指的箝制下。

俊逸的脸在她眼里变大了。“不——呃——”她惊慌的叫出声,却让洛子川有机可趁,药汁顺着低叫声,由她口中滑入喉咙。

目的达到了,可洛子川并未就此罢手,没有马上离开那对诱人却显生涩的樱唇。他霸气的唇舌依旧在她嘴里侵占并无情的掠夺着!

这份隔了千年时空的原属于自己的甜蜜,教他不忍就此离去。

“呜……”忽然,唇间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逼得他不得不抽身退离。望着眼前圆瞪美眸满脸怒气的她,他眼带笑意的抬手轻拭着渗出血丝的嘴唇。

钱蓉一边愤怒的瞪着他,一边不停的用袖子擦着嘴唇,“卑鄙!下流!不要脸……”

越骂越火,使劲地推开他,抡起粉拳不管不顾地朝他胸前挥去,可在碰到对方那硬如铜墙的胸口时痛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被占了便宜又打不过,羞愤与气愤叠加,终于使得她没出息的红了眼眶,“姓洛的,我与你没完……”

被她奋力锤打却无关痛痒的洛子川,在瞧见她绕着眼睛打转的水气时,两道浓眉不禁蹙起。伸手扣住她纤细的腕么吃,“喝了它!否则——我会认为这是你的默许与对我的再次邀请!喝下它,马上。”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喉间破音而出,颤抖而嘶哑,带着懊恼与置气。

双眼含怒的将药碗递给她,面色铁青。自从重生到这个王朝成为太子后,想跳上他床畔的女人不计其数,而他!却像着了心魔般,竟对隔着千年时空的她日渐思念与悔恨之情。若是注定不会重逢,或许经过时间的冲刷,他总会有一天将她彻底的淡忘,然而老天让他再次遇见了她。

可她却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对他的隐忍与深情全都视而不见,更为讽刺人是,那个抢走她的男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弟弟!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如前的种种俨然就是上一世的翻版,不只过男女主的位置互换罢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轻易得到时不珍惜,想得到时又得不到,得不到的就更想要甚至不择手段不计后果……恶性循环,何为终结。

看着那碗又一次递至自己面前的药汁,钱蓉愤怒地恨不得连汤带碗直接一把砸向他那张可恨入骨的脸。

深吸数口气,她接过那碗药脖子一昂咕噜一下一口闷下。强忍喉间与胸口处那翻江倒海般的苦意,她苍白着脸将空了的碗往一边的书桌一置,咬牙道:“你可以走了吗?滚!!”

看着她那透着欲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美丽脸孔,洛子川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眸光暗了暗,他叫了一名丫环进来,冷声命令道:“饮药之时,给本宫盯紧她。”丢下这一句,他飞快的地走,离开。

院外,他仰头望去。

想起自己折返回来本是想问她早餐想吃些什么,却与她矛盾升级。嘴角不由的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或许,他与她真的是回不到最初了~第一次,他对他与她的这场异世重逢的意义产生了怀疑,这到底是一场前缘的再续,而是一场轮回的报应?

可尽管明知有可能不会有好结果,可他依旧没有想放手的意思,怎么办?

*

“还是没有消息吗?”

王府内,赵炎煊气极败坏的来回走动着。

不远处,几名身着劲装的男子均是一副垂头丧气状。就连墨夜都紧抿着唇,不敢轻易的吭声。

钱姑娘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

昨天,见到白林发出的紧急信号弹赶到出事的假山拐角处,却只看到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白林,而钱蓉却早已不见了身影。

后来,在小白的口中得知是有人谎称受了王爷的指令来领他和钱姑娘前往玉贵妃此前所住的玉华宫,却于中途暗算了他们。

在暗算中小白不仅因中毒内力暂失,同时还身中数刀,刀刀深可见骨。对方这种本可取其性命却不取的异举,王爷所给出的答案有两个,一是挑衅他,二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

最初他们都觉得对方暗算小白掠走钱蓉是想以她为人质,继而要挟王爷。

可是在寻找与等待了一天一夜后,一无所获的同时也不见对方任何动静,王爷便确定了一件事:对方从一开始所要针对的目标就是钱姑娘!

可就是这个确定让王爷以及他们越发的惊恐。

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钱姑娘本人,那么落到对方手中的她就真的处境凶多吉少了。

这个发现让一向脾气克制的王爷失去了理智,变得狂躁不安,惊恐不安。

那是一种害怕失去生命中最为重要东西时的恐惧,犹如一个母亲于人潮中与年幼的孩子走失时的那股渗入骨子里的恐惧。

看着脸色紧绷,双手却不停颤抖的王爷,墨夜知道,只要钱姑娘一天寻不回来,王爷便一天不会心安。

“小芊姑娘不是说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怎么会有人如此处心积虑的给她设陷阱,还是那种要致她于死地的狠决。”看着不停走动的赵炎煊,肃王严恪平小声的说出心底的想法,“如果她没有撒谎,而你的猜想也没有错,对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那么……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在本质上还是一起因你而起的蓄意报复!”

“因我而起?”赵炎煊终于肯停下烦燥的脚步,侧脸看向他,眼神既冷冽又无助。

“嗯。因你而起!”严恪平想了想,缓声说道,“我之前闲暇无事之时曾与小芊姑娘闲聊几句,其间谈到过凶杀案的侦查,不想身为女子的她竟对此方面颇有见解。她说但凡世间的犯罪,归纳起来无非就是几类:谋财型、复仇型、情爱型、遗弃型、迷信型、寻衅斗殴型、其他类型……”

轻搓着下巴,他若有所思的推想着:“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何来的复仇、谋财与遗弃?若说迷信,可除了我们几个,又有谁知道她就是此前那只肥兔?寻衅斗殴则,多半是冲动作案,根本就不符合对方那滴水不漏的手法!如此反复思考,便只有因情爱纠葛而案的可能性最大!当然,复杂与谋财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是,这三个中间无论哪一个,好像都与你脱不了关系吧。”

赵炎煊沉默了一下,俊脸忽地一凛,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壶茶盏落地即碎,咬牙念出一个人名:“……楚瑶!”

见他大有兴师问罪之意,墨夜急忙闪身到他的面前,阻拦着:“王爷,楚瑶现已封为美人,身处东宫。而东宫历来是太子殿下……”

“让他去吧,有些线索只有通过采取突击的手段才能获得。毕竟小芊姑娘现在有着公主的封号且是媗妃认下的,而楚瑶只不过是个东宫美人并非太子妃,以陛下对媗妃的宠爱,就算再厌恶你家王爷,也不会在此事上太过偏袒太子……若真要做最坏的打算,呃……”

严恪平一顿,半晌后,往日里嬉皮笑脸的面孔终于难得严肃与坚决,那是抺已下决心之色,“我想,严府的那块免死金牌应该还没过期吧。”

墨夜愕然的愣了一下,但在对上严恪平那不带半点玩笑之意的眼眸后,他明白了他所说的是真的!

没有料到严恪平会这么说的赵炎煊脚步一滞,回头越过门庭看向他,片刻,微微一笑,千言万语,最终只道了一句:“谢了。”

好友不用多,一生能交一两个交心过命的足已。

东宫,太子不在,九王爷擅闯而入,直奔楚美人所在的小院。

“九王爷!你不能进去!!”

“让开!!!”

一脚踢开房门,赵炎煊全然不顾礼数的怒吼,“楚瑶!你给本王出来!”

正在对镜梳妆的楚瑶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很是惊喜的转过身:“炎煊,你怎么来了?这里可是……唔!!!”

话还没有说完,喉间猛地被人一把掐住,赵炎煊妖孽般绝世的面容在眼前放大,那双平日里一贯温润如云的清亮眸子此刻正怒不可遏的瞪视着自己。

“她在哪里?”清润的嗓音也变得冷如冬水。

看着他,楚瑶没有说话,硬是逼得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很快,迫人的窒息感涌了上来,让她脸色变得惨白呼吸变得急促。

见状,一边的宫女惊叫出声:“娘娘……”在对上赵炎煊那双满是杀意的眼后,声音立马软了下来,乞求道,“九、九王爷您请、请放手!”

像是不相信他会真的舍得下手伤害自己,楚瑶非但没有直面他的问题,反倒瞪着水灵的大眼,一脸无辜无知又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炎煊,你在说什么啊?谁?”

她在看他的同时,也努力的在心底安慰着自己——

他不会真的伤害自己的,不会的!

当年自己那般待他,他都没能舍得下手,如今怎么可能会变了一个相识不过短短一月,且还是太子不要的贱女人伤害自己……

“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森冷的像是来自地府的声音及那越来越痛苦的呼吸,无一在打脸楚瑶,让她彻底的认清一个事实:他是真的会为了沈言婉那个贱女人而舍得伤害自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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