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马车,屁股还没有坐热,钱蓉便被一道突然出现于眼前的黑影给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方才看清是化了人形的长风。
轻吁一口气,甚为不满的瞪向对方:“你这样神出鬼没的不知道会吓死人吗?姐的心脏天生就不太好,你以后少这样刺激我!”
长风冷冷的睃了她一眼,将她的话当成一个屁般不予理会。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折纸递给她身边的赵炎煊,道:“王爷,这是展励传回的信息,请您过目。”
展励?钱蓉蹙眉想了一下,方才想起此人是方才之前所提及的赵炎煊最为得力的助手,是他麾下四大护卫之首,有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色彩。传言,此人曾在赵炎煊被流放途中,以一人之力击败十七位江湖上的顶尖杀手,护全了功力尽失的赵炎煊,使其平安抵达极寒之地。
撇了撇嘴角,她暗瞥了眼静坐身侧的美男:十七位顶尖杀手……呵呵,估计其中有不少是赵炎煊亲手解决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两比十七,其实力还真不是盖的!
见他微微拧眉,她将身体向前倾了倾,探头问道:“能方便让我知道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吗?”
赵炎煊从折纸中抬眼看了她一下,眼神有些复杂,默了一秒后他便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了她。
见他对自己信任,钱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讪笑的从他手中接过,瞄了一眼,仅仅一眼,就是那一眼——讪笑变成了傻笑,“呵呵,这、这上面写得都是些啥啊?一条条,弯弯曲曲的,跟蚯蚓似的。”
说好听点,龙飞凤舞,难听点,狗趴得都比这好认!
难道这家伙刚刚看她的眼神那么怪异了,原来是为了等着看她出糗啊!
“狂草字体,懂吗?”向来视展励为大哥的白林自然是听不得她的这番诋毁,甚愤懑的呛问着她。
钱蓉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倏地一手挽上赵炎煊的手腕,轻轻的摇晃着,另一只手则指向了他,小嘴微嘟,明眸微红,一副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嗲着哭腔:“煊哥哥,他欺负我!人家不依啦~”
“噗!”一个猝不及防,白林直接喷了。
睁大双眼,活像是见了鬼般瞪着她,却硬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皇天在上,他是真的被吓到了: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恶心肉麻的女人啊!
相对于他的鸡皮疙瘩落满地,被轻摇手臂的赵炎煊则在浑身汗毛倒竖头皮发麻的同时,还要强挤出一抺安慰与包容的笑。
一定要忍住,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适,否则他的蓉蓉会真生气的。
再看向长风,到底是一只活了数千年的老妖,定力就是比他和白林这些凡夫俗子强多了,人家是既炸毛,也不喷口,更不强颜欢笑。人家可是咻得一下,直接从风度翩翩的美男变成了一只口吐白沫的黑狼!
伸腿踢了下躺在地上装死的黑狼,存心以恶心用为报复武器的钱蓉抬袖掩面娇笑:“煊哥哥,听说狼毛虽不狐毛来得柔软,但御寒的效果还是……”
地面上的黑狼嗖的一声,又活了,只是见瞪向她的眼睛幽绿的有些过分。
嬉笑打闹,不知不觉的,马车于城北高府门前停下。
管家亲自上前迎了赵炎煊进府,并将他们一行人引入偏厅。
“因昨夜府上突发意外,正厅现又改做了灵堂,故而请王爷屈尊移步于此,还望王爷恕罪。”
改做二字让赵炎煊动了动眼帘,顺着正厅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果然,细看之下,那里的布置甚是滑稽:白幔飘飞之间,竟还有喜字灯笼作陪。
短短的一天时间,该府便经历了明月下迎亲,骄阳下办丧,完全称得上是奇闻逸事了。
瞟了眼站于自己面前眼神乱飘的管家,赵炎煊端起手边的一杯香茶,慵懒的品茗着,“听闻贵府昨夜所迎娶的少夫人貌美如花,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高府管家微微一愣,偷眼看向静坐于一边的钱蓉,苦着眉揣摩着赵炎煊话里的意思。
世人皆知,如果的九王爷已不复当年的风采,整日流连美酒与美色之中。这不,前几天才刚勾搭上沈太傅府上的五小姐,这会儿又当着对方的面惦记起了别人家儿媳妇,当真是让人为之不耻啊!
“回王爷问话,承蒙世人抬爱,少夫人只不过是一位普通的……”
“本王可是听说了,少夫人的美名远胜于高府所制出的名剑,而少夫人本人也是出自铸剑名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