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声相唤,但是月色下的他,满脸的忧思。好看的眉眉紧紧的促着,原本她只是想远远的看着他,可是那样伤怀的他却让她情不自禁。
“小姐。”
慕容楚看着迎面走来的陈紫瑶,论资色她不及月儿,论气度不及非烟,但却自有一股端庄,只是不知道心性如何?她会是他的妻,想到妻之一字,心竟有了些许的酸痛。
“紫瑶冒昧。敢问王爷为何伤思?”
慕容楚一阵愕然,他表现的真的很明显吗?为何她问的是伤思而不是置疑他心虑天下呢?
“今天的月色很美。”
“哦,是吗?”陈紫瑶不置可否的答道。“那紫瑶不扰王爷雅兴。”
话落,行礼离去。目送着她的背影,慕容楚再次想起了那双清冷的眸子。他要怎样呵护她,他看尽了后宫的争斗,那些善良的不善良的冤的不冤的女人个个踩着她人的血肉往上爬。他可以冷眼相看,毕竟那是规律,是所有帝王平蘅权势的手段。
“王爷,不好出事了。”
薄昭急匆匆的朝这边跑来。心下一动,那股不安随着心的跳动越来越沉。接过薄昭递来的纸条,一眼,足以让他连呼吸都难。
“太妃中毒,小姐受刑,速回。”
是如风的字,也只有如风才会飞鸽传书。
“薄昭,即刻准备回郎邪。我去向陈将军辞行。”
好在所有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大婚的日子也定了。一听太妃中毒,陈将军已再无多话,将慕容楚送至俯外,转身对隐于暗外的身影道“瑶儿,向王爷辞过行吧。”
陈紫瑶领着丫头上前施礼“恭送王爷,祝王爷一路安好。”
慕容楚亦拱手道别。月色里陈紫瑶腕间的晶白透着一股详和。“母妃。”心念一动,慕容楚飞身上马,策马离去。
“小姐,听侍候王爷的下人说,王俯有位小姐也在受刑,王爷和那位小姐的关系好像不浅?”
渐行渐远的陈将军听得丫环的话,停下身。
“青儿,你刚才说什么?”
青儿暗怨自己的多嘴,但看到老爷不怒而威的脸,只得上前回话。
“奴婢是听侍候王爷的下人说的,说是王俯中不止是太妃中毒了,有位小姐因为被疑是下毒之人而受刑,王爷对那位小姐甚好。”
“下去吧。在外面不许乱说,不然割了你的舌头。”
“奴婢知道了。”青儿早已吓得冷汗涔涔。一听到老爷发话忙跑了下去。
陈将军眸子不动声色的在陈紫瑶脸上转了转。隶声道:“瑶儿,你随我去趟书房。”
书房,陈紫瑶见爹爹常久的不发一语,只是紧促着眉坐于椅中。
“爹。”
陈将军启首看着明眸皓齿的女儿,不知道自己当日的决定是将她送往幸福的终点还是不幸的深渊。然不论是哪样,此时后悔都迟了。
“瑶儿,爹真怕害了你。”
陈紫瑶心知爹爹所虑何事,王爷月下的伤怀为的就是那位女子吧。会是怎样的女子呢?
“爹,你多虑了,瑶儿知道该怎么走自己的路。”
“如此甚好!”
陈将军看着眼前的女儿,他该相信她的不是吗?可是为何心下却七上八下的没有着落。为何明知深宫内院是一个不见鲜血的杀戮场,他还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送往那凶险之地?权势他已有了,财富他也有了。说到底终是一个贪字。人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在哪刻满足,总以为会是下一个终点,这才是最重的悲哀吧。
披星戴月的慕容楚将一干暗卫远远的舍于身后,胯下的乌云似是感觉到主人的不安,撒开的蹄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急。
冷冽的风打在脸上生生的痛,却不及内心的万分之一痛。为什么会这样?母妃中毒了,为何却要对月儿用刑。如风,你怎么向我交待?月儿,母妃。明明知道乌云已是极限他去控制不了手的马鞭往它身上抽去。
“嗖”的一声,冷不防一支长箭划破长空向他射来。
“王爷小心。”
飞奔着的乌云生生的停了下来,激起的尘土四处弥漫。那支冷箭挟着冷风深深的没入泥土之中。
数十个黑影从两旁的林木之中飞身而出。一色的黑色黑裤,只有一双眸子置于黑巾之外。
“慕容楚,纳命来。”
皆是死士不要命的往前冲,前仆后继,只为了将他刺倒。所带的暗卫被他抛于身后,只有薄昭离了马身飞身跃来加入战圈。
然刺客的目标是他又岂会让薄昭困了手脚。远处一抹身影冷冷的看着。手里的箭再次瞄准了战场的中心人物。手松处,箭离弦。眼见得避无可避躲无可藏。一个白色的身影却硬生生的用剑挡住了那疾驰的剑。
来不及道谢,因了他的加入那些围着慕容楚的死士瞬间倒下一大片。
“我对付他们,你走。”
“子言夜。”只一眼,慕容楚便认出了他。他在,月儿怎还会受刑?
“一个都不许放走。”
明知不敌,即是死士,唯有求死。没人脱离战圈,隆隆的马声传来,数十骑暗卫疾疾而来。远处的身影见了,一声“撤”率先离去。
“你为什么不守着她?”
慕容楚并不感激子言夜的相救之情。该死的!
“你又为什么负了她?”
子言夜亦不再理他,转身而去。书琴早已告知一切。他心痛却无奈。那是离儿自己的选择他不能干涉亦无法指责。躲在暗处的书琴飞奔着向这边跑来。
“王爷,快去救小姐。”
那话却落在马蹄声中。一干人等早已向前方远去。子言夜重新带着她飞身而去。
“月儿。”
马背上的慕容楚长啸出声。
王俯里,有了桂嬷嬷的吩咐如风再强势也送不了药进地牢连替换的衣服也送不进。桂嬷嬷看着榻上气息不稳的太妃,泪水便夺眶而出。想着她这一生的坎坷和艰辛好不容易王爷大了,眼见得要出头了却突然**人害成这等模样。转身便要往牢房去。
步非烟见此,忙上前劝道“嬷嬷,你若把她打死了,这太妃的解药问谁拿去?”
硬生生收了步子。执起太妃垂于身侧的手,泣道:“芳儿啊,你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步非烟见她哭得伤心,想起平日太妃待她亦是亲切有加眼睛也红了。彩柳见她伤心,忙上前劝着嬷嬷。“嬷嬷,别哭坏了身子。哪日太妃醒了你又病倒了可不好。”
秋心捧了热水进屋,将桂嬷嬷扶坐一旁,唤了屋外的丫头进屋,合着将太妃翻了身,仔细的擦拭着身子。莫先生嘱咐了,一定要不时的帮太妃动动身子,不然久卧恐生褥疮。
“秋心你是怎么侍候太妃的。”
情知她怒急伤心,秋心听得这话,卟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该死。”
“嬷嬷,我们去先生那问问情况吧。”
使了个眼色给彩柳,彩柳忙上前搀了桂嬷嬷往外走去。
然莫问天依然是那几句话,没有毒引无法解毒虽能压制却不治本。
离了王俯。彩柳终是忍不住问道“小姐,下毒的人真的会是她吗?”
“不知道,可是王俯中只有她是外人也只有她有下毒的理由。想要让人不信真的很难。”
“我总觉得不会是她,那么柔柔弱弱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歹毒的事情。”
笑笑,步非烟不再多说。心里也着实为冷月离担心。真凶一日不出,这黑锅她就得背着,按着桂嬷嬷对太妃的感情即使王爷回来怕是也不会善罢甘休。然那凶手到底为了什么呢?单纯的只是想要置她于死地还是为了对付整个王俯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