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俯,慕容楚直接退了下人。房内只剩下他,步非天,和那个浑身恶臭的乞儿。
良久,慕容楚才戚声唤道。“泪落。”
步非天听得这声,立时浑身一震,当朝第一宠妃,泪落?怎么会是眼前这个乞儿。他的惊诧不亚于慕容楚。可是慕容又是怎知她的身份的呢?
泪落抬起那伤痕累累的脸,唯有一双清眸可寻往日风采。
“王爷。”话落却是无尽悲伤。
“可要先事梳洗?”
虽然心中有满腹的疑问,但是看着那曾经风华绝代的佳人如此状况,心中却是悲大过于好奇。他不曾忘记皇兄当日的托付,然此刻皇兄健在又怎会让佳人落得如此?
“泪落谢过王爷。”
慕容楚打开房门对外唤了声“紫衣。”
一身着紫色纱裙的丫头即刻走了过来,立于门前,恭声道:“紫衣见过王爷。”
“你带着这位姑娘去梳洗,找身干净衣裳。”
“是,王爷。”
泪落不再多话,跟在紫罗身后退出了书房。
步非天见她走得远了这才问道“王爷,她就是当朝第一宠妃,泪落?”
慕容楚悲戚的点了点头,眼前闪过那张完美精致的脸,到底出了什么事?泪落会到朗邪来?皇兄呢?莫不是皇兄那出事了?想着她卑微的趴在地下聪明的用手在地上划的那个泪字,心里越发的难受。她曾经是个多么骄傲的女子啊!
却在此时,房外响起了秋心的声音。
“王爷,太妃娘娘来了。”
慕容楚忙起身相迎。
“娘怎么过来了,有事说一声孩儿过去便是了。”
容太妃摆了摆手,怒声道:“不要叫娘,叫母妃。”
慕容楚不解的看着秋心,秋心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再看着随后进来的薄昭,慕容楚心里了然,愤恨的扫了眼他,薄昭心虚的低了头,暗自希望王爷能明白他的苦心。
“娘……”
容太妃不答,只是重重的哼了声。
“母妃。什么事让你生这么大气?”
容太妃抬头看着眼前自己的孩子,他长得越来越像先帝了,不论是处事还是为人都有先帝的风范。自从来到这漠北之边,她就暗自决定,从此母子二人抛却曾经的荣耀只过平凡人的生活,一直她也是这样安然的度世,然是什么时候开始,最初的想法动摇了呢?曾经是他寄心于天下,因了天生的王者之身,她暗自庆幸他的选择。可是现如今却因为一个女人他要把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她不充许。有些东西一旦触及便无路可退。
“慈母多败儿,王儿是母妃的错,母妃对不起先皇对不起慕容的列祖列宗。”
“母妃。”
步非天上前掺了容太妃的手,劝道“太妃娘娘言重了,王爷心系天下苍生的心从没变过,这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
一旁秋心早奉了茶上前。容太妃这才缓了心中的怒火。
忽然听得一声惊叫“啊。”
慕容楚心一紧,这是他派去服侍泪落的丫头紫衣的声音,不好出事了。人随之如离弦之箭向外飞去。紧随其后的有步非天薄昭。容太妃在秋心的相护下也急急的走了出去。这郎邪府怕是离太平日子远了。
到了跟前,眼见紫衣无疡,却满脸绯红。
“王爷。”
紫衣知道是自己的叫声引来了了王爷,忙急急的跪在了地上。
“出什么事了?”
紫衣却吱唔着什么也说不出,只是脸越来越红。众人都不解,却在此时房门吱的一声打开了,梳洗完毕的泪落看着紫罗躲避的眼神,心中了然,定是刚才吓到了她。
“王爷,不关这丫头的事,想来她也受到惊吓。”
慕容楚看着一身男装的泪落,越发心奇,怎么此刻她还做男装打扮?
“王爷,泪落本是男儿身。适才这丫头进屋时,恰好我沐浴出身,故吓到她了。”
却不知,他这话把慕容楚和步非天全吓到了。当朝第一宠妃竟是男儿身!慕容楚不信的再次将眼光放在他身上打量。在看到他喉间那颤动的喉节时,却恍然明了,为何皇兄宠她如此却一无所出。想不到啊,真的怎么也想不到,皇兄念念不忘的泪落竟是男儿。
随后赶来的容太妃将这话也听到了,再看到脸涨得通红不知所措的紫衣,知他所言不假,但却是什么也没说。
“皇儿,请客人前厅说话。”
泪落这才上前施礼道:“见过太妃,娘娘金安。”
“免了。”
众人一一往前厅走去。下人退去后,慕容楚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相问了。
“泪落你这脸?”终还是问了。
泪落无谓的笑了笑,只是一具皮囊罢了。“我自己弄的,不然出不了京。”
“为什么?”
不只是慕容楚,连太妃步非天都好奇了。
“为了它。”泪落自贴身的地方取出一方巾包裹的东西放在眼前。然后解开那方方巾,众人这才发现竟是一色泽圆润的白玉。
“玉玺?”
容太妃颤抖着双手扶上那方白玉。慕容楚给了薄昭一个眼神,薄昭起身守住了房门。
泪落将它慎重的置于慕容楚手中,良久凄声道:“皇上,泪落幸不辱使命。”
“皇兄(洛儿)”容太妃和慕容楚同时出声。
“是的,当日皇上自知时日不多,故命我带着它来见王爷,望王爷成全皇上的一片苦心。”
言毕,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皇儿,你忍心吗?”
容太妃亦是目光如电的看着慕容楚。慕容楚长叹一声,扶起了,泪落。“今后你就好生在王俯呆着,我当护你周全。”
“王爷,言重了。”
“紫衣”
门外紫衣听得召唤连忙走了进来。
“你带着公子去东院歇息。”
泪落起身一一向众人告辞。容太妃亦不再多说在秋心的掺扶下离去。房子里倾刻便剩下三人,薄昭起身重重的跪在地上,“薄昭斗胆犯上请王爷责罚。”
“起来吧。”慕容楚重重的叹了声,他们的心他何曾不明白,现如今若再拘泥于儿女私情,他如何对得起皇兄。对得起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部下。然,那般的人儿又岂肯屈居人下。江山美人,美人江山。若不曾见何须如此,无情不似多情苦。此刻真希望从来不曾相逢。他高昂着头,咽下那胸中不停翻涌的酸与痛。
听梅轩
冷月离立于窗前,心中莫名的烦燥,手有意无意的拨动着闲置的琴弦,嗡的一声,指尖一阵痛疼,低眉,却发现手指竟被琴弦划破。一滴鲜红的血立于指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