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妈妈看苏萱往身后看,也就闪在一旁,看见二丫的样子道:"公子也看见了,这还是在公子面前呢!就这么不服管儿,离了眼儿就可想而知了。好几次我看见这丫头往外跑,在后面紧喊慢喊的,反而跑的更快,眨眼就不见,老婆子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是追不上。"
苏萱看着邢妈妈明亮又闪烁的大眼睛,五大三粗的身体,那儿就老胳膊老腿儿了,说不定一划拉就划拉倒个俩仨的,苏萱心里恶意的想。想归想,眼前的事儿还得解决。
这时金奴和玉奴也赶过来了,因为不明白前因后果也不好说话。苏萱刚想问问二丫怎么说,就见二丫,冲上去就对邢妈妈一阵拳打脚踢,连挖带咬,大有和邢妈妈同归于尽的味道。
邢妈妈正微垂着头站着,苏萱半天没反应过来,金奴和玉奴因为苏萱挡在小路中间,也反应的慢了,等二人反应过来,二丫早就把邢妈妈推倒在竹林里了。
邢妈妈脸上被二丫抓了好几道子,因为是枯竹子,枝枝杈杈的都很硬,衣服和手都被划破了,金奴和玉奴;双双把二丫拉住,二丫犹自不解气,又连踹了邢妈妈好几脚。
"你这该死的老虐婆儿,打死你都不解恨,那个老不死的故意整我们,让她趴下几天那是便宜她了,你也小心着。以后看见姑奶奶你就赶紧绕着走,该死的老婆说什么我们偷东西,你那只狗眼看见了,我看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土地爷放屁你神气什么,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二丫破口大骂,骂人的话源源不断的从二丫嘴里冒出了来,都不带重样的,金奴玉奴只好用手捂了她的嘴。
"哎吆吆!我的腰呀?公子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老婆子虽然是个奴才,可是在夫人面前也是有几分体面的,老爷看重和公子的同乡之谊,才挑了老奴来伺候,现在又连了宗,哎吆吆我的腰呀,老了老了倒让个毛丫头打,我也不活了,干脆一头撞死了干净......"
苏萱先是瞠目结舌的看着二丫发疯,然后无比新奇的听着二丫骂人,骂的太专业了,自己从来没听人骂过,最后无奈的看着邢妈妈表演。
这处理打架纠纷,内宅事物不是苏萱的专长,金奴和玉奴看来也差点火候,只是一味的让两个人闭嘴,这两个人哪有听她俩的,骂的骂,哼哼的接着哼哼。
"玉奴你去把芍儿和芸儿叫来,就说晚来一刻我就死了。"苏萱气急败坏的吼道。
玉奴一阵风似地跑了,一盏茶的功夫带着芍儿和芸儿跑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丫头。"把二丫先给我捆了,丢到柴房里去饿上三天,看看她还有力气骂人不。"两个小丫头捆了二丫,拉着连哭带叫的她走了。
"邢妈妈也是老人儿了,怎么还和小丫头子一般见识,她们有什么不好,妈妈就该回了我,公子一天正事儿还忙不过来呢,你还拦着公子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妈妈也是越活越回去了。公子既然把内院托给我和芸儿,妈妈有什么事不好跟我们说的,就算当下忙,可是总有闲得时候,难不成妈妈连这点子空儿都没有,巴巴的小事闹大,大事弄的不可收拾了不成?金奴妹妹去前面,让人去慈济请个看跌打的大夫来,你们几个先在这儿看着,等大夫来看过了再说怎么挪动。玉奴你先去书房跟白帮主说一声,就说后面有事,公子暂时走不开,让他多担待,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改天再来。"说着瞟了苏萱一眼。
苏萱现在是气的腹内胀满,两肋生疼,也不自在起来。芸儿搀着苏萱道:"公子快不要生气了,我们先回屋,这里有芍儿就够了。"
"还是等等吧,看看大夫来了怎么说,不亲眼看着也不放心,不知道伤到哪里要不要紧。"苏萱执意等大夫来。
大家都喝着北风,在寒风中瑟瑟的等着,邢妈妈躺在冻的邦邦硬的地上,和躺在冰块上有的一比,本来腰没什么事儿,只不过被二丫打了,下不来台罢了,这一躺可能真有事儿了,一会儿就浑身发颤,嘴唇青紫,上下牙咯咯的打架,还偏偏得在地上躺着。
半个时辰以后,慈济专门看跌打损伤的大夫来了,认真的检查询问了邢妈妈身体,诊脉,最后对苏萱道:"公子,这位妈妈没什么跌打伤,如果有跌打伤是千万不要移动,这么处置很妥当。只是这位妈妈在凉地上躺了好长时间,身体受风寒是一定的,我给开几剂祛风散寒的药吃吃吧。"
"那就劳烦大夫了,芍儿请大夫到屋里开方子。"苏萱松了一口气道。
"公子恐怕也有些不妥,可否让老夫把个脉。"大夫端详着苏萱的脸色道。
"那就请大夫跟我们走吧。"芸儿搀着苏萱在前面带路,两个小丫头慢慢的把邢妈妈从地上扶起来,一瘸一拐的回邢妈妈的住处去了。
那位大夫跟着进了滴翠轩,芍儿快步往花厅走,芸儿看了看苏萱,也就搀扶这苏萱去了花厅,钩儿和章儿小跑着去卧房,拿了手炉脚炉过来。
苏萱坐定了,大夫拿出小药枕儿给苏萱垫了手,三根指头搭在右手腕上,闭着眼睛时不时的念一念下巴上稀稀落落的几根胡子,良久又换了右手,"东家这病虽然不要紧,但是最是要妥当二字,这个病要平时伺候的要多精心,东家是南方人,虽然不是四季如春,但是气候比北方要温暖湿润的多,骤来北方一时不适,风寒入体。东家以前应该大病过一次,这是没有好彻底,因为今天的琐事动气伤身,又受了风寒所以就发作出来了。东家平日里思虑太过,也要注意。我给东家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就是了,先吃上几剂,如果感觉好,老夫再给东家调方子。"
芍儿等都在跟前伺候,听了老大夫的话都大为紧张,连声问严不严重,平时都要注意什么。"你们也不要太紧张了,只要平时注意不要吃生冷之物,坐卧注意保暖就可以了,而且不可让东家过度劳累。"
几个人赶紧认真记下,给老大夫铺纸磨墨,安排送大夫,抓药煎药一通忙活自不在话下。芍儿给苏萱盖了厚被子,手里加了手炉,屋里又加了一个炭盆儿。
"这屋里本来就烧了暖炕地龙,你现在又加什么炭盆儿,想把我的骨头烤酥呢,赶紧撤了。"苏萱现在在炕上缓过点劲儿来。
"可是大夫说不能让您冻着。"金奴犹豫道。"热着了也不行,赶紧撤了。"苏萱道。最后几个人商量以后,还是把炭盆而给撤了,但是把其他几个炭盆都烧旺了,服侍苏萱喝了药,苏萱躺在炕上小憩。
钩儿进来在芍儿耳朵根小声的说了几句,芍儿就皱着眉出去了。
"你们敢对我这样,我一定让阿宝哥哥和獒狗收拾你们.....我要见公子,你们这帮混蛋,畜生....."芍儿还没走进柴房就听见二丫的叫骂声了,外面守着的两个小丫头冻得脸蛋儿红红,搓着手跺着脚,看见芍儿过来,赶紧站好。
"把门打开。"芍儿吩咐,两个小丫头把门打开,推门让芍儿进去,二丫头发乱蓬蓬的,被反剪双手捆着,跪坐在地上,倚着一堆劈柴,看见芍儿进来把头扭到一旁,"哼!我要见公子,我要跟公子说清楚,都是那老虐婆诬赖我的,我从来没偷东西。"二丫气咻咻的道。
"二丫现在不说你偷没偷东西,你也跟着教引嬷嬷,学了好长时间的规矩了,你是这正房里的丫头,能不能整天往外院跑?动不动就跟外院的小子闲磨牙?还有就是刑妈妈在这内外院行走,就是有什么说的不合适,你也只有听着得份儿,过后只管跟我和你云儿姐姐说,我们断没有让正房的人随便被人诬赖拿捏的,你又是怎么做的?"芍儿站到二丫跟前道。
"反正我没偷东西。"二丫倔强的说。"你说你没偷东西谁给你作证了,就算是公子吃剩的,没说赏给谁吃的时候,也是不能随便动的,你们平时偷偷的吃了拿了,打量着我们不知道呢?我们只是想你们都是可怜孩子,没见过世面,规矩是慢慢学的,这些东西都吃过,吃得多了,吃腻了。到时候再和你们说规矩,你们也好接受,哪知道倒纵的你们以为这就是规矩了!外院那几个小子是和你们一起厮混来着,可是越这样越得避嫌不是,那有你们这样成天炫耀的,难道讨过饭还是什么脸上贴金的事儿不成。公子买了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重新做人的,你们怎么办点儿不给他争气,什么丢人显眼的事儿都是你们。刑妈妈虽然说话难听些,我看也没屈了你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