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梦更加生气了:“以后别人在找你打架的时候,能不能先搞清楚对方是谁?草附子就是那个用弩箭的姑娘。”
古赤盘说:“我忘了,应该是吧。”
叶华梦真想一巴掌打向古赤盘,忍了忍,觉得不好,声音提高了:“你为什么杀她?你知不知道草式弩箭就剩下她这么一个传人了。”
古赤盘嘴角上挑:“那你知不知道她家里的人都是谁杀的?”
叶华梦大悟,古赤盘也算是她的玩伴了,从小到大,现在他竟然取人性命毫不眨眼。这也不能怪他,他从小就没有父母的关爱照顾,在眉山长大,听眉山在江湖上的名声,这种事应该很平常吧!以前听父亲说在江湖上杀人夺命是很平常的事,砍头就如切西瓜一样。自己当时还不信,现在终于信了。
叶华梦斥了一声:“古赤盘,你不是人。”就出门了。古赤盘没有理会她,准备睡觉。
湛车合与凤来毅同去万壑峰,凤来毅一路上就没有停嘴,向湛车合口传着各式各样的功夫,湛车合刚开始还听得入神,后来就心不在焉了,频频给凤来毅水喝,他哪顾得上喝水,推开水壶继续传授,弄得湛车合倒喝了不少水。
好不容易到了万壑峰脚下,湛车合终于如释重负地说:“义父,到了,我叔父就在上面。”
风来毅下了马,看旁边的石碑,上面写着“万壑峰”三个字,往上看去,整个山峰又陡又险,峰间草木很少,很多怪石都裸露着,使得整个山峰都那么突兀。凤来毅被震撼了,问:“这么些年,你就从这里呆着?”
湛车合此时也下了马,说:“义父您再下面等我即可,我上去接了叔父就下来。”
凤来毅光顾着看峰,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从峰上下来一人,二十来岁,一幅初到江湖的生分样,身穿一身棕衣。凤来毅惊讶竟然还会有人从峰上下来:“这人不大正常。”
湛车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清了以后,当作没看见一样,继续拴着他的马。
没想到那人竟然冲他们走来了,凤来毅握剑:“车合小心。”湛车合没有理会凤来毅,上前去不紧不慢的问道:“飞旋,怎么下峰来了,叔父可好?”
风来毅见湛车合认识他,好像和他很熟的样子,松开了剑,上前问:“车合,你们认识?”
湛车合笑着介绍道:“这是专门为我们送饭的飞旋,也是眉山的人。”
飞旋已到湛车合身边,简单行了礼,说:“属下见过青公子。”
湛车合没有什么公子样,说:“恩,你下来干什么?我们一起上去吧,我要接叔父下峰,师傅早就同意了。”
“属下来就是为了此事,湛大侠今天早上就已经下峰了,说是去了眉山见山主。”
“奥,叔父怎么不等我?那好,我就回一趟眉山,飞旋你回去吧。”湛车合又解开了马绳。
飞旋行了礼就上峰了,湛车合上了马,对凤来毅说:“义父,我们现在要去眉山,叔父去了眉山。”
“有了义父,还要什么叔父?非要找他干什么?”凤来毅虽这样像小孩一样说着,但还是上了马,随湛车合去眉山。
古赤盘和叶华梦两人步行到了眉山脚下,山下有一个小亭子,亭子正中央立着一块大的石碑,上面写着“眉山”两个字,右下角的署名和日期早已看不清了。两人站在亭子外面,叶华梦看看葱葱郁郁的眉山,心中惊喜:“天黑之前能到山顶么?山上挺好玩吧,我要好好的玩一玩。”
古赤盘没有理她,向亭子走去。叶华梦紧跟上去,古赤盘拿出一个白色铁牌,在石碑后面一个凹陷处一扣,石碑左侧就凹陷处一个空隙,他又把白色铁牌从空隙中插入,只听“咔嚓”一声,石碑慢慢移开,在石碑下有一个小小的台阶,白色铁牌又被弹出,古赤盘拿了铁牌下了台阶。
叶华梦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玩的东西,正想研究个究竟,见古赤盘下去了,而石碑正一点点恢复原位置,就不再怠慢,随古赤盘下去了。
下面有一个通道,黑暗阴湿,不知古赤盘从哪里弄来个火折子,点燃了一个火把,正举着往前去。叶华梦接着火把发出的光才看清前面的路,前面都是上的台阶,很长很缓,又曲里拐弯,不知道拐向何处。
叶华梦紧走在古赤盘身边,生怕不小心迷了路,其实也迷不了路,就一条道,叶华梦是觉得这地方诡异,刺激。
“为什么不走上面?要走这里?”叶华梦十分清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就算有危险,有古赤盘在身边还怕什么。
古赤盘良久才回答:“山上都是机关暗器。”
“谁布置的?为什么弄那么多那东西?又弄着地道干什么,是不是专门你们自己人上下山用的?”叶华梦一连串的问题。
“恩。”古赤盘只回答了这么一个字。
“我看看你刚才那的那个白色的牌子。”
古赤盘递给她,有点希望她闭嘴的样子。
叶华梦接过来看看,那牌子成枫叶状,通体发白,只有“眉山”这两个字。“挺好玩,还挺好看,我也想要一个。”
古赤盘没理她,依旧干着路。叶华梦看完牌子,还给了古赤盘,又问什么时候才能到。
“一个钟头。”
叶华梦见古赤盘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撇撇嘴,不再说什么了。
傍晚时分,湛车合就和凤来毅来到了眉山脚下,上山。凤来毅拉住湛车合说:“听说要上眉山不那么容易,山上都是机关,咱们就这么上去吗?”湛车合想想说:“对了,我都忘了。走。”说着就朝那亭子走去,凤来毅跟在他身后。
湛车合走到石碑前,从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东西,说:“幸亏南雁要我拿上了,否则就麻烦了。”凤来毅从他手中拿来看,是一个青色的枫叶型铁牌。问:“这是什么?”
湛车合把铁牌抢过来笑了一下,和古赤盘用了同样的方法把石碑下的门打开了。湛车合与凤来毅走了进去,从一侧的墙上磨出一个火把和一个火折子,湛车合点燃了火把,往前照了照,说:“一点都没变呀。”
凤来毅觉得好玩,笑着说:“没想到你师傅还有这么一招,真好玩。”湛车合拿着火把走在前面,凤来毅跟在后面,边走边四处望着,像是在参观。
不久,湛车合与凤来毅就到了山上,出了地洞门,到了一个花园里,夜已经深了,不时地传来知了的声音,这花园里种着各样的花,花间还有个亭子,亭子里有桌子,桌子上摆着纸张,砚台,看样子是主人白天在这里写字赏景了。花园正前面有一座阁楼,气势宏伟,稀稀拉拉的亮着几盏灯,这是眉山山主的住处。花园外还有几处小院子,应该就是眉山山主的几个弟子住的地方了。有的没有亮灯,有的还挂着灯。整个眉山上的院子显得十分安静。
湛车合望了望,说:“都没有变化呀。”凤来毅欣赏着眉山的景色。
“真不到叔父到这里来干什么,义父,我们先住一晚,明天再去看师傅。”湛车合说着,就朝花园外走去。
凤来毅跟着他,边走边问:“我们要到哪里去?”
“只管走就行了。”
两人顺着小路,拐了几个弯,就到了一处院子外,有个黑色木门,上面有一个匾,写着“青苑”两个字。凤来毅看见,笑了一下:“呦,你还有自己的住处,我混了大半辈子,还没有个落脚处嘞。”
湛车合笑了一下,本想敲门进去,发现们根本没有锁,只是虚掩着,就推看门,走了进去。门“吱”的发出一声闷响,在这么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两人刚进了门,还没走两步,从屋里走出一个女子,问:“什么人?”声音严厉稍带气愤。
湛车合笑了一下,上前:“天柳。”
女子一惊,上前,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湛车合也看清了她的样子,天柳是他以前的侍女,比他大七岁,当年湛车合到万壑峰的时候,天柳还是一个年轻姑娘,隔了八年,已出落成一个成熟的年轻女子,容貌没有大变,眼神由以前的幼嫩变得深虑。
天柳看见以前侍候的公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湛车合跑过去抱住天柳,说:“天柳,想不想我?我回来了。”
天柳没想到公子还是一前那副样子,性情没有变,只是容貌更加玉树临风了,见湛车合还像以前一样,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就抱住自己说个不停,不由得脸红了,脱开了湛车合的手,说:“公子,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人都长大了呀,想死属下了。”神情语气好像湛车合的姐姐一样。
湛车合笑了一下,搂住天柳的肩膀进门去。凤来毅一看受了冷落,又见他俩进屋去,冲上去,挤在他俩中间,说:“又忘了我了,湛车合,你这个见色忘义的混蛋。”
湛车合这才想起义父来,带着歉意地搂住凤来毅的肩膀,说:“天柳,这位是我的义父,你为我义父准备一间屋子。”又转脸对凤来毅说:“义父,我哪能忘了你呢!只是太高兴了。”
凤来毅碎了他一句:“得意忘形的家伙。”说完就径自朝前走去。湛车合向天柳示意:“快去。”
湛车合独自一人进了屋子,还是以前的摆设,大厅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旁边有个柜子专门放零碎东西。桌子一侧放一摞书,都是湛车合小时候看的书,有《老子》《论语》《大学》等等,不过这样的书都是来作摆设的,只有师傅来看他的时候,他才会装装样子,翻上一翻。平时天柳倒也看看,看久了,也觉得没有意思了,就再也没人动了。这些书上面放着一些武功秘籍,天柳催得紧了,湛车合才会安静下来看上一会。桌子正中央摊放着一本书,湛车合拿来看,是《黄帝内经》,看样子天柳刚才正在看这本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