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四人出了门,江咸和刀三爷说要去怪坡,问叶华梦和湛车合去不去。叶华梦到是十分激动,湛车合说不去。叶华梦说要和江咸和刀三爷一起去,湛车合说不行,语气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像个小孩子一样强横。
江咸和刀三爷对视一下,刀三爷说了一句:“公子,叶丫头,好好玩。”说完就扯了江咸的袖子走了。
留下湛车合和叶华梦,两人走在路上。看见了一个赌坊,湛车合拉叶华梦进去,叶华梦又想起了以前在赌坊见湛车合的情景,想起来还真是好笑,真没想到那时的两人现在关系竟会这么好。
湛车合又是赢了一把钱,叶华梦也学了几招,但老是输,湛车合敲她的脑袋,说了一声“笨”。又赢了些钱,够花的了,出了门。
两人边走着,边斗着嘴,叶华梦看见前面有卖首饰的,就凑过去看看,湛车合从没跟女子上过街,竟有些不自在,跟着她上前。看叶华梦试着各样的首饰,自己也拿了一些来看,真不知道这女子用的东西竟会这么多,有这么多的花样,不禁撇撇嘴。
叶华梦戴上一个手链子,摇着伸到湛车合面前问:“好看么?”
湛车合不明白女子带着些罗罗嗦嗦,叮叮当当的东西有什么好处,抓着那手链子上的小坠子,看看,说:“好看,好看。”
叶华梦心里乐滋滋的,伸手去摘,湛车合掏出钱来,递给老板说:“买下了。”
叶华梦忙掏荷包:“我有钱。”
“好了,你那钱也是我刚才赢得,收起来吧。”湛车合说了她一句,然后又看见了一条手链,拿起来说:“还有这一条。”
老板满是皱纹的脸上乐开了花,“公子,钱够了,公子好眼光。”
叶华梦带着手链子和湛车合走了出来,湛车合手中也拿着一串链子,不知道放到哪里,拿给叶华梦看:“这个好看吗?”
“嗯,你要?”叶华梦好奇地问。
“送人,还行吧。”湛车合把链子收回袖中。
叶华梦脸上表情疆了一下,又马上变得自然:“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心呀!送给谁的?是灵溪,还是你妻子,还是灵溪就是你的妻子。”
湛车合笑了一下,不说话。
“好啊,亏我们这么好的朋友,居然连妻子是谁都不说一下,这么不够意思。”叶华梦假装生气,一噘嘴。
“你为什么围着我妻子说个不停呀,你什么意思?”湛车合看着叶华梦的眼睛,眼里含笑。
“我,我是怀疑你会娶什么样的人,看你的样子不像那种这么早就定家的人呀!”叶华梦分析着。
“叶丫头呀。”湛车合无奈的笑了一笑,拦了叶华梦的肩膀,“别听蓝公子胡说。”
“嗯?什么意思?”叶华梦把他的手拿了下去,又看到了手上的小链子,说:“不要胡乱送给姑娘什么东西,这样不好。”
“臭丫头。”湛车合责怪似地说了她一句。突然看见了前面有个人好面熟,跟上几步,叫出那人的名字来:“奉九天。”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霜灵溪的丈夫奉九天。两人一见,仍是一副客套的友人模样,进了一个酒家,坐在一起说话。
“奉兄怎么会到这里来?”
“在下约了一位友人,来这里相聚,真没想到能遇上你。”奉九天说着,话中没有一丝温度。
“哦,灵溪她……”
“灵溪死前叫着你的名字,因为你的叔父进来说,要灵溪放弃疗伤的机会去救你,灵溪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终于明白了奉九天为什么对湛车合态度这么冷淡。
“我早就知道了。”湛车合早已伤心难过过,现在说起来,一点表情也没有,“我想去祭奠一下灵溪。”
“嗯,灵溪虽然死在蜀地叔父那里,但是我把她带回了金陵奉门。”奉九天叹了一口气。
奉九天看见了门口有人进来,说:“我的朋友来了。”
叶华梦回头:“袁钊。”说着奔过去,激动得抓着他:“袁钊,怎么样了,伤好了吗?”
袁钊又见到湛车合与叶华梦,生涩的笑了一下。
奉九天说:“我忘记了,你们早与袁大人认识,袁大人,崔大人,过来一起坐。”
听了奉九天说话,叶华梦和湛车合才注意到袁钊身边还有一人,四五十来岁的样子,肚子大挺,右臂垂在一侧,左手背在身后。看他的样子,俨然一副官样。
“袁大人?袁钊当官了呀!”叶华梦问道。
袁钊“嗯”了一下,坐下来。
“青霜剑?”这被称为崔大人的男子,在坐下的时候看到了挂在湛车合腰间的剑,愤懑而又渴望的叫了一声。
湛车合看看腰间的剑,说:“没错,是青霜剑。”
没想到着崔大人竟左手拔剑向湛车合,湛车合翻到一边,接他的招,也简单出了几招。
袁钊一皱眉,上前挡了崔大人。
崔大人气愤地说:“袁大人,这小子就是眉山青公子,九年前就是这小子一下子挑了我的右手筋,我这么些年苦练左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报仇。”
叶华梦跑到湛车合身边,惊奇的看着崔大人。
“原来是这样,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这样的仇敌,还真没想到。”湛车合笑着。
崔大人跃跃欲上,被袁钊拦下,崔大人对湛车合说:“小子,你不记老子是谁了吗?老子是峰山派焦忠勇,九年前,我奉师命筹集钱财,被你这小子破坏了,手下七名弟子的手筋都被你挑了去。从此以后,我们就苦练左手,准备报仇,其间因受不了右手被废,弟子们有的自杀,有的发疯。一年前我为国家铸建兵器,受到皇上重用,但仍不忘报仇的事。”
湛车合被他绕的迷糊,含糊的点点头,说:“袁钊,不要拦他,让他放马过来。”
袁钊放手,崔忠勇像被放出牢笼的野兽一样扑向湛车合,湛车合不拔剑,接他的招,现在的湛车合哪里是以前的他所能比较的,九年前,他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和霜灵溪一起,整天疯跑。崔忠勇被皇上分了官以后,就贪恋政务,权力,用在习武上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所以根本就不是湛车合的对手。
不到二十招,湛车合就打败了崔忠勇,剑稍微出鞘,想把他的左手筋也挑了去,只见一把利箭飞来,湛车合伸手接住了,是袁钊。
只见袁钊支上弩箭,在这紧要的关头发出了一根,湛车合把崔忠勇放下,把箭还给袁钊,笑着说:“练得不错呀。”
崔忠勇走到袁钊面前,袁钊斥道:“宰相肚里能撑船,崔大人不明白么?”
崔忠勇点头:“明白了。”
叶华梦走到袁钊面前,说:“袁钊也练弩箭了。”
“我这次出来,是要找炽寒和白公子报仇的。”袁钊收了弩箭。
叶华梦脸色一变:“杀草附子的是炽寒,你找古赤盘报什么仇?”
袁钊没有理她,坐回到坐子上。
叶华梦知道袁钊心意已决,再劝他也没有用,就什么也不说了。
湛车合拍了一下叶华梦,说:“我们走吧。”叶华梦点头。
湛车合向袁钊和奉九天告别,和叶华梦出门。就听见奉九天说:“皇上和公主意思,在下已明白,但在下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再说了在下已经有了妻子,虽已仙逝,但是……。”
青龙山金木教,议事堂中,原西武门护法王孙瑞正坐在教主位上,下面西护法站的地方现了新的面孔,原来老教主柳白沙被湛车合杀了以后,王孙瑞被推举为教主。东护法仍是武南雁,南护法是当年南气门下弟子白云天,北护法还是宫廷言。
后面的地方站着一些金木教统领的各派掌门,还有以前的乐山派掌门尹丈远。
王孙瑞有一副教主的尊仪,让他当教主可谓是最好的选择,台下有人报道:“教主,湛车合到了青龙上境内江油,现在为老教主报仇,是最好的时机。”
王孙瑞有所思地看看武南雁,武南雁一脸冷漠,好像所提到的人与她无关一样。
“谁去杀他?”王孙瑞问道。
台下有些骚动。
“我去。”真没想到说话的会是武南雁,王孙瑞一惊。
“教主,属下愿去斗一斗湛车合,望教主恩准。”武南雁走出来,半跪着,语气冷峻。
“东护法,你要清楚,现在的湛车合,可不比以前的湛车合,需要你保护。而且,他是不会看在你俩以前的情谊上,对你手下留情的,你只是他的侍从,你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王孙瑞一字一板地说。
“教主放心,湛车合没有变,他以前就是这样,属下很清楚他。”武南雁抱拳。
王孙瑞没想到武南雁竟这般,自从她带着老教主的尸体回来后,言语也少了,更不喜言笑了,但是每次派给她的任务,她都是办得很好,她这是用忙碌忘记什么,没想到这一次,她竟然自己提出要接任务,还是这样的任务。
“那好,还用派别人帮忙吗?”王孙瑞只好答应。
“不必。”武南雁不抬头。
“好,下去准备吧!”王孙瑞说。武南雁起身,走出议事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