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两人同时喊出声来,上前。突然进屋的正是濮阳夫人,屋内凤来毅正在为湛车合运功,湛车合头上青光腾起,凤来毅感觉到有人进来,猛地睁眼,大喝一声:“不要分心。”然后连带湛车合一起移动,移向一侧,濮阳夫人冲来,变化了几套掌法,直冲湛车合。凤来毅和湛车合移到一边后,凤来毅使劲拔开一只手,所有的内力都集到另一手上,为湛车合疗伤,那一只手接了濮阳夫人的招,他的掌与濮阳夫人的掌相撞的时候,中间青光,白光,蓝光相交错,冲上屋顶,感觉整个屋子都颤了两颤,弹下许多尘土来。
濮阳夫人被弹到门口,凤来毅的这条胳膊已经废了,怎么也抬不起来,滴下一地的血,他本人嘴角留下一滴血,但那只手不离开湛车合的后背,湛车合也受了重创,半个身子前倾,轻轻地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叶华梦和江咸刚想进门阻止濮阳夫人,却被水盈和苍术挡住,月灼也来了,刀三爷没有将她挡下。
叶华梦看着湛车合低身,凤来毅好像也受了伤,并且还拔不开身,屋里有没有人照应他们,十分着急。尽用起拳脚功夫来,已经吃过她拳头和腿脚的苍术对叶华梦可是万般堤防,一个劲的光躲,还没来得及出招,身上有几处地方火辣辣的疼,想要拿扇子接招,可是手刚才被叶华梦踢了一下,现在还抬不起来。
刀三爷还是和月灼打着,刀三爷见情况紧急,不敢轻战,用了他自创的刀法到能和月灼打个不相上下,湛车合曾经说过他太用蛮力,如果遇上较轻柔的功夫肯定会吃亏的,所以他就自创了了一套刀法。
江咸和水盈打斗,水盈身子轻巧,武器真功夫相拼的同时也不忘娇气的叫着:“你一个大叔样子的人,来欺负我这么个小姑娘,害不害羞。”并时不时地夸张动作喊疼,江咸不好再用力,手上稍微放轻了些,但毫不松懈,他想着阻住这姑娘就好了,就不要伤人性命了。
在屋内,凤来毅一手与濮阳夫人对着招,濮阳夫人几次想钻空子想要一掌击毙湛车合,但每次凤来毅都带动着湛车合移到一边,让濮阳夫人下不了手。濮阳夫人招招都是狠招,丈夫的死支持着她,这次就算死也要报仇,看着凤来毅一手为湛车合运功,另一手与自己接招,这样的情况还是很难对付他,就大声警告:“快让开。”凤来毅不说话,紧绷着嘴,唯恐一张嘴,鲜血喷出。
濮阳夫人出了绝招,手掌与凤来毅相对的时候投了毒,凤来毅大叫一声不好,就感觉手掌麻麻的,半个身子僵硬下去,不能再为湛车合运功了,否则毒素也会渗入他体内的。可是现在松手,就会功亏一篑,要让个人继续为他运功。
“华梦,快来,为车合运功。”凤来毅脑子里闪过叶华梦,他曾经给叶华梦疗过伤,知道叶华梦的武功修为也很高,这应该难不倒她。
叶华梦听凤来毅急切的声音,出招快了些,想要挣脱苍术,江咸见状,在于水盈打斗的同时挡住了苍术:“快去,我挡住他。”
叶华梦点头,跃身到湛车合后面,凤来毅的身子僵硬,快要遍布着一只手了,眼看着就要不得不离开湛车合的背了,叶华梦及时赶到,双手抵在了湛车合的后背上,看见了湛车合后背上的刺青,一愣。内力聚到双手上,注到湛车合体内。濮阳夫人大怒,继续攻向湛车合,凤来毅用真气一退叶华梦和湛车合,两人换了方向,凤来毅接了濮阳夫人的招,两人对打起来,虽然这时分来毅已经是苟延残喘了,但就算只接招他也不会让濮阳夫人伤到湛车合。
濮阳夫人见胜利势在必得,狂喜起来,更加有劲,两手夹了毒针冲向凤来毅的头部,“找死。”凤来毅努力一躲,身子一侧,六枚毒针从他的左臂插下,不由得叫了一声。还没等抬起头来,濮阳夫人一掌而下,打在凤来毅的胸腔,顿时他整个人被打了出去,撞在墙上,又叫了一声。
濮阳夫人有看向湛车合,叶华梦已经感到危机,心想着只要濮阳夫人冲上来,就像凤伯伯一样,一手为湛车合运功,一手接濮阳夫人的招,争取一掌将她打出去,她现在闭眼冥想着有什么掌法会一下子爆发出这么厉害的力量。
就在濮阳夫人冲来的时候,叶华梦刚想伸手,就见湛车合动了,他运功,一手一旋,青色的光芒旋在他和濮阳夫人中间,只见濮阳夫人被击出,湛车合跃身上前,扑向濮阳夫人,濮阳夫人与他打起来。
叶华梦大惊,双手停留在半空,良久反应过来,跑到凤来毅面前,扶起他:“凤伯伯,您怎么样了?”
凤来毅吐了一大口鲜血,欣慰地说:“车合的天缚神功已经解了。但是运功疗伤还不到火候,他就冲了出去,这样……这样恐怕以后不好。”
叶华梦着急:“那要怎么办?”
“你去……你去挡住濮阳夫人,不要让湛车合费力了,要恢复一段时间才好。”凤来毅虚弱地说,现在已经全身僵硬了,只是还强忍着装作没事。
“恩”叶华梦上前,抢在了濮阳夫人和湛车合的中间,手脚灵便,出招有力,几乎招招都能击中濮阳夫人,濮阳夫人刚才吃了湛车合几招,现在也已经筋疲力尽了。
“华梦,你让开。”湛车合让叶华梦让开,想一下子击毙濮阳夫人。
“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调整内息,不能再打了……”叶华梦边打边说,一个不留神中了濮阳夫人一招,濮阳夫人逃跑了,并召唤苍术,月灼,水盈一起走了。
叶华梦扶起凤来毅,湛车合把上衣穿上,缓缓地系着衣襟,刀三爷和江咸忙走过去,问湛车合怎么样了。湛车合轻轻的摆手,颤颤的站着,江咸扶了他一把,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两人惊慌,湛车合摆摆手示意不必惊慌,然后缓缓地走向凤来毅。
凤来毅有叶华梦支撑着站着,缓缓地抬头看湛车合,看着他气色好些了,一笑:“以后要小心,不要勉强用内力。”说这句要倒下去,湛车合一下子扶住了他:“义父,我给你疗伤。”
“臭小子,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刚说了让你调理一下内息,不要勉强用内力。”凤来毅努力地说,也努力地装出没事的样子。
湛车合不管他说什么,对叶华梦说:“华梦,快把义父扶到床上。”叶华梦刚要照办,凤来毅按住她说:“不必了,华梦,你要看好了车合。”说着气息微弱,转头又对湛车合说:“车合……不要怪柳白沙了,他,他对你很好……,我教你的羽容剑法,你要好好练。还有……要是有空,就去祭奠一下灵溪,她肯定会很高兴的,我是没机会了,要去见羽容了,希望你父母不会怪我。”凤来毅说着,头低了下去。
叶华梦就感觉胳膊沉了一下,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颊划下,湛车合一下子跪倒在凤来毅面前,眼圈红红,叫着:“义父。”
湛车合把凤来毅葬在了杭州的一个山坡上,往下看正好能看见湛公庄。凤来毅一生最难忘的时光就是在杭州和自己的母亲羽容度过的时光,他死后把他葬在杭州,他应该很高兴。在凤来毅的坟前,叶华梦身穿一身白衣,湛车合穿一身素色麻衣,头上系一根白布,叶华梦蹲下烧着纸钱,轻轻地啜泣着,湛车合拿着青霜剑立在一边,看着坟头,静静地说:“义父,我会为你报仇的。”
一阵轻风吹来,湛车合衣袖飘飘,头发披在背上,也被吹乱了,为他扎头发的人也走了,他就只把前面两侧的头发绑到脑后用青色丝绳缠起来,一时间觉得烦闷,看着火星带着没有烧尽的纸钱随风奔去,真想把那些人铲除。
“公子。”刀三爷和江咸从坡下跑来,分别为凤来毅烧了一叠纸钱,走到湛车合面前,轻轻地叫着:“公子。”湛车合点了一下头,转过身,背对着凤来毅得坟:“嗯。”
“我和江先生找到了濮阳夫人住的地方,可是她们已经走了。”刀三爷气呼呼地说。
“公子,还是没有找到孟飞越的下落。”江咸饶有担心地说。
“嗯,我们马上启程去风都城。”湛车合说着,解下了头上的白色丝带,转头看着凤来毅的坟,走过去,把叶华梦拉起来,叶华梦拭了拭泪水,抬头看着湛车合。
湛车合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要去风都城了,你不要去了。”叶华梦有点吃惊,心里有些落寞,微微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很危险。”湛车合又补充一句,或许他不愿再让叶华梦看见自己杀人了。
叶华梦听这一句并没有感觉到温暖,只是觉得自己不像那种遇到危险就想着退缩的人吧,而是喜欢冒险的人,湛车合应该清楚,会不会是湛车合真的担心她,不想让她涉足这些事。
毕竟她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近死亡,凤伯伯就死在了她的手臂上,到现在她的手臂还有些麻麻的感觉,仿佛上面沾上了血,怎么洗也洗不干净。而且凤伯伯在死的时候,感觉胳膊一沉,这感觉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可能对这些经常在江湖中杀戮的人来说这没什么,但是对她来说,太刻骨铭心了。
“想什么呢?”湛车合微微拉了一下叶华梦的辫子,问。
“没什么,你要小心,现在身体刚好,注意调养,不要太……太逞强了。”叶华梦说着,脸上泛起一层红晕,低下了头,顿了一会,又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面呀!”
湛车合听到这话,很惆怅的看着叶华梦,心里一阵安静,问:“你去哪里?”
“我想着回家哪,上一次古赤盘来,说爹有东西让我拿。”
“哦,要不是我的事,你早就回去了,是我耽误你了?”湛车合毫无表情的说着,原来这丫头本来就没想着不随自己去,早就有了自己的事。
“不是。”叶华梦真后悔说了这话,这湛车合的惫赖脾气又上来了,不过也挺好的。
“好了,你要好好的。”湛车合拍拍叶华梦的肩膀。
湛车合转身,叶华梦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袖问:“你还会回来吗?”
湛车合看着叶华梦微微抿嘴的样子,笑了一下,说:“废话,在那里干什么,我报了仇就会回来。”说完,见叶华梦松了手,丢下一句:“我走了。”就头也不会地走了,刀三爷上来对叶华梦说:“丫头,要保重呀。”江咸也向她告别。叶华梦点了点头,说:“你们要小心。”
看着三人下坡的身影,叶华梦回头看了看凤来毅的坟头,叹了一口气,道了别,也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