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凯的脸马上冷了下来,“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着他转身就走。
韩玺连忙拉住他,“你急什么,那依正准备走,我这里正好有几瓶好酒,就等着和你分享了。”
那依听后,马上笑道:“是啊,房哥,我正要走呢,您和韩哥慢慢聊。”
那依拿起手包向门口走去。
那依离开后,韩玺拉着房凯在沙发上坐下来,“房子,今天咱们可得不醉不归啊!”
房凯面无表情,看着空空的茶几,“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连杯水也不给你的女客人喝?”
“呵呵,”韩玺尴尬地笑笑,“给你开哪瓶?要不试试新酒?”说着准备起身拿酒。
“玺子,我真是越来越不认识你了。”房凯的声音低沉,泛着一丝失望。
韩玺转过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房凯也没打算得到他的回话,继续说道:“许愿从小在贫苦复杂的环境中长大,但是在林竹的庇护下,她单纯,善良,坚强,遇到苦难也只会微笑,看着让人心疼。她外柔内刚,看似像一颗柔软的小草,但经历风吹雨打,始终保持着一颗坚定的心,这样的女孩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房凯抬起头看着韩玺的眼睛,“玺子,当初你初进演艺圈处处碰壁,Kiki是怎么做的你应该没有忘记吧。她怕你喝酒多了影响嗓子,一个人陪着那些厂商喝到胃出血;为了在你演唱会上阻拦那些向你扑上来的疯狂歌迷,她被抓的手臂、脖子和脸上全是血道子,至今下巴上还留着一个三公分长的疤痕。”
“你喜欢许愿,所以接近她,并耍手段拆散她和林竹,我不怪你从中利用了我,我只想问你,你这样做对得起Kiki吗?只是这些的话我还可以骗自己说,你只是心里有些动摇了,可现在又出现个那依,她又是怎么回事?”
韩玺想要解释什么,但是房凯打断了他,“你不要告诉我,我没来之前你和她只是单纯地坐在客厅里聊事情,这里连个杯子都没有,你觉得我会信吗?你敢让我进卧室去看看吗?”
韩玺面对房凯的咄咄逼人,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松了肩膀,靠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说道:“房子,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房凯听到他的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愤怒,“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韩玺截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跟那依只是逢场作戏而已,Kiki跟了我这么多年,为我付出了多少我心里明白,还为我了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我是不会抛弃他们的。”
“但是,房子,”韩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厌倦,“当一个女人天天在你面前告诉你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你们每个人都告诉我她为了我怎样怎样的时候,你知道我什么感觉吗,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需要一个女人在我前面冲锋陷阵。”
“Kiki很好,我知道,但是时间越长,我越会觉得她就像一道枷锁一样,横在我的脖子上,压得我喘不上气,看到她我就会觉得我有多么的无能,只有她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会感到自由和放松。”
房凯不可思议地看着韩玺,他不明白韩玺为什么会这样想,但是他却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反驳他的话。
“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不起她,但是没办法,不这样做我会被逼疯的。”
房凯眼神复杂地看向他,艰难地开口道:“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背叛Kiki,背叛家庭的借口。”
“房子,我的妻子只会是Kiki,我的孩子也只会是从她肚子里出来,这一点你放心,我韩玺再混账我也不会动摇她的位置半分的。”
房凯至此再不能说什么了,刚开始得知韩玺出轨的愤怒到了现在,听到他的自白后,虽然明知是谬论,但还是不忍再苛责他了。
想到Kiki,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当初为什么娶Kiki?”
韩玺苦笑道:“因为我还是个人。”
房凯语塞,他明白了韩玺之于Kiki,不是背叛了爱情,而是背叛了道德。
韩玺对Kiki有的不是爱,更多的是出于道德感的一种责任。而此时他没有勇气继续承担对Kiki的责任,他感到压抑,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抛弃糟糠之妻,何况Kiki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只能用暂时脱离的方式当做透气,呼吸够外面的空气后再回去,他没有勇气永远离开,也没有勇气永远扮演一个爱人的角色。
房凯突然觉得他一直认为活得洒脱自在的韩玺其实内心比他还要压抑,他只是陷在了回忆当中,或许总会有走出来的一天,可韩玺不一样,他的这一生已经被定型了,他背负着道德的枷锁,就注定得不到真正的爱情。
“不提这些了,咱们喝酒吧。”韩玺打开了一瓶红酒,倒入杯中,递到房凯面前。
房凯看着已经恢复了往常神采的韩玺,默默接过了杯子,一口喝掉,隐隐喝出了苦涩的味道。
韩玺也一口喝掉,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语,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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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晚上天很黑,因为空气质量差,天上可怜的隐约只有着一颗星星,光芒黯淡,连月亮的光辉似乎都抵不过天空的昏沉。
房凯从别墅出来后,没有开车,一个人寂寥地走在小区里,微风吹过,他渐渐清醒,边走边想着两人刚刚醉酒后的谈话。
“房子,你说的对,许愿那姑娘真心让人喜欢,也让人心疼,对她印象深刻是在选秀决赛的那天,她得知林竹的嗓子废了,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像一只在自舔伤口的小兽,迷茫无助,却又坚强勇敢。”
“她就像那抹白月光,洁白无瑕,瞬间就照亮了我阴霾的内心。”
“但是,房子你放心,对许愿我不会像对那依一样,她是值得被更好对待的,我不会再做当初那样的事了。”
......
韩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有关许愿的,有关Kiki的,也有关于自己的,房凯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他和韩玺两人在韩玺家的阳台上,一起喝酒,一起畅谈心事,而他们还是当初的自己。
出租车在一旁等候着,催促地响起了喇叭,房凯忍不住再一次回头望去,仿佛看到了韩玺的别墅,透过窗户看到他正坐在沙发上,一脸的悲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