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站在一处胡同口,毛二生忽然想到一些关键地方,叫起来,"我想起来了,那个人说自个儿跟玄真道长有关系。"
"玄真道长?你没听错?"杜小鱼问。
"肯定没有,他一说玄真道长,大家伙儿都笑了,玄真道长自从给皇上炼丹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冒充他的弟子,如今来买个果子干,都想糊弄人不给钱!"毛二生回忆道,"那人看到咱们笑,就更气了,骂咱们一干不长眼睛的,敢嘲笑他,说让咱们等着,好教咱们知道他的厉害。"
能动用衙门来抓人,指不定真的跟玄真道长有关呢,杜小鱼叫毛二生说了下那人的相貌,就让他回铺子去了。
"一会儿我让人去找下源清,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也只能这样,司马静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我先回去安抚下娘,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呢,若是今日能解决也就罢了,若是不能...总要让她安心。"
杜小鱼点点头,两人各自回家。
丁府一座凉亭里,阮玉正坐着听下人汇报消息。
"那成培去干果铺子买果子,果然就不愿给钱,后来跟掌柜的打起来,脸破了,就去叫了衙门里相识的把铺子的掌柜抓了。"
成培是玄真道长的侄子,仗着他叔叔的名头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有些品级低一点的官都不敢招惹他,唯恐玄真道长在皇帝面前说什么不利的话,那成培渐渐的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阮玉笑着瞧了身边的丫环雪雁一眼,"你倒是有几分本事,看那小子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听你想尝尝那家的果子干,立刻就去买了。"
雪雁欠了欠身,"为夫人效劳,奴婢定然要尽全力。"
"好,好。"阮玉抚了抚掌,"这事了了,哪怕让你当姨娘,也未尝不可。"
雪雁吓得一哆嗦,忙跪下来颤声道,"奴婢不敢。"
阮玉发出一声轻笑,"你怕什么,只是玩笑话而已,起来吧。"
雪雁白着脸才慢慢起来,她是知道夫人的手段的,自嫁给老爷当继室之后,原先的姨娘一个个都失去了宠爱,有些甚至就被老爷赶走了,她哪儿敢有这个心思。
"既然人都抓了,怎么也要给他吃点苦头,你得让这小子在你面前逞逞威风才行。"阮玉转着手腕上的玉镯,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要让那掌柜在牢里吃苦头,雪雁知道夫人恨李家,尤其恨李夫人,但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去年老爷官降两级,而李家父子俩却都升迁了,夫人自然更加恼火,这次让她跟成培结识就是为了设下计谋。
雪雁低头应一声。
"等等,云霞,你把我房里的绣花百蝶裙拿过来。"
另一个丫环云霞忙快步去了卧房,很快又过来了,手里多了条亮丽的裙子。
"你拿去穿罢。"阮玉示意云霞把裙子给雪雁。
雪雁千恩万谢的接了,这才退下去。
却说杜小鱼回到府里,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衙门找李源清,倘若见不到人,想方设法也要把消息传到李源清耳朵里,毕竟黄立树被抓进了衙门,说不好就会变成大事。
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巧合了,怎么就跟玄真道长扯上关系了?
她知道李源清跟一些官员都正在想法子要除去玄真道长,这节骨眼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打草惊蛇。
赵氏跟杜显也很着急,开个干果子铺居然也能惹上官司。
几个人暂时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干等。
不一会儿,李钦就跑了来,说李源清已经知道这件事,亲自去处理了。
到了晚上,两个人回来了,赵冬芝跟司马静都在他们家等着,可看到黄立树时,众人脸上都露出愤怒的表情来。
赵冬芝扑上去,捧着黄立树的脸,心疼的道,"怎么回事?他们居然打你吗?源清,是哪个混蛋打的?啊?"
"没事,没事,就挨了几拳。"黄立树怕他们担心,不敢说实话,他背上还被踹了两脚呢,要不是李源清及时赶到,也不知道会吃多少苦头。
司马静也心疼的掉下眼泪来。
杜显质问道,"明明是别人买东西不给钱,怎么立树反而被打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源清,事情到底查清楚没有啊?"
"妹夫都处理好了,那人也抓了。"黄立树忙替着回答,"东西的钱也还了出来。"
赵冬芝哼了声,"要我说,也该打几个板子才行!"
司马静直觉这事情不简单,知道李源清夫妻俩肯定还有话说,便劝着赵冬芝,说黄立树现在也需要休息,三个人就先回家去了。
杜显夫妇见人也抓了,钱也还了,自然也没有话再说,叫厨房把饭菜端上来。
饭后,杜小鱼跟李源清回了房。
"听说是玄真道长的什么人?"她关上房门问道,"你真抓了他了?"
"是他侄子,不抓都不行。"李源清本也不想打草惊蛇,黄立树这亏他本想劝服暂且忍下来,谁料到成培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把黄立树抓了不说,还非得冒险偷进牢里狠狠打他一顿出气。
其他几个衙役早知道黄立树跟李家有关系,本来就想多照顾一些,结果看到成培打人,还能不上去拿下吗?
那成培居然也不怕,大闹牢房,不抓都不行了。
杜小鱼听得直摇头,这成培看来脑筋有问题,难怪会来果子铺闹事了,而且,闹之前也不打听一下吗?京城什么地方,二十家铺子往少里说,总有一两家是与某些官员有关系的,居然就敢上来吃白食!
"不过,这事是不是太巧了,怎么就找上立树开的果子铺了?"她心里还是有些疑问。
"说明他做得好。"李源清笑起来,"你也别疑神疑鬼的,我自会去再查清楚。"
却说那成培被打了顿板子,虽说没几下,那也痛得下不了床,他们成家就这一个独子,玄真道长既入了道观,自然是不会再结婚生子的,这一脉也就只能靠他哥哥成充。而成充再接连生下三个女儿后,才老来得子,自然是宠得没边了,故而才养成了成培那样无法无天的性子。
看到自家儿子被打的屁股开花,成充的娘子哭成了泪人,玄真道长才听到消息后也赶紧来了哥哥家。
"你现在在给皇上办事,那些人居然都不把你放在眼里,看看把培儿打成了什么样!"成充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不过是拿了几样果子,把钱给了也就是了,非得要打板子?简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你。"
玄真道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做事向来谨慎,即便得到皇帝的信任,也从不敢做什么逾矩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这些还不够,当下小声道,"我早叫他不要太张扬,哥哥,我不过是个炼丹的,又不是什么一品大员,那些人能给我什么面子?打就打了,伤养好了也好让他记点教训。"
"你还当我是你哥哥?你当我不知道?逢年过节,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儿不都往你府里跑吗?不是去讨好你是干什么?哦,如今有些脸面了,也敷衍起我这个哥哥来,罢了,罢了,你既不想管,我也不强迫你,你贵人事忙,这就走吧。"
玄真道长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成家就只有你我两个兄弟,我岂会不把你当哥哥呢?"
成培在床上听了一会儿,忽地哭叫道,"是他们李家故意整我的,我哪儿晓得那果子铺是李家的亲戚开的,提了叔叔你的名字,那掌柜的明明晓得,却不说自己是李家夫人的表亲,故意说些难听的话诱我出手,去了牢里又让人拿下我,我岂会肯被他们耍,结果就扣了一个罪名在头上,全是李家诬陷我的,叔叔你要给我做主啊!"
玄真道长听得半响不语,他是个聪明人,哪儿不晓得朝里有些人早就看他不顺眼,就想找个机会收拾他,过了会儿问道,"你这话不是自己瞎编的?李家什么时候跟你有仇了,要这么整你?"
"我哪儿知道!"成培脑中闪过雪雁说的话,"他们李家不就是想除了仙道门!现在这么打我就是杀鸡儆猴给叔叔看哩!"
"什么?"玄真道长瞪起了眼睛,"你这话有什么证据没有?"
"叔叔不记得门下云开,云扬两个弟子了?"
玄真道长记起了那件事,冷哼一声道,"那是他们自找的,要去破人家风水就得担得起后果!"
"叔叔知不知道他们破的是哪家的风水啊?"
玄真道长还真记不得了,那两个弟子又不是他亲传的弟子,仙道门下面不知道有多少弟子呢,哪儿记得住。
"就是那户部郎中李源清家里的风水。"
竟然就是跟李家有关,玄真道长拧起了眉。
"他们是把这笔账记在叔叔的名上了,叔叔不是要我不要闹事么,我其实已经很收敛了,结果李家就是不放过我,非得这点事就要揪着不放,难道不是故意做给叔叔看的?难道不是杀鸡儆猴?"
成培一番分析让玄真道长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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