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房门,冲刺般的速度往山下跑去,如果以我这速度去参加马拉松一定是冠军无疑。
乔山真如周堂所说被没收了,整座大山空无一人,只有大门处还剩两个保安看守,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从里面跑出来。
我拦了一辆的士先去了店里,父亲这个点应该在店里才对,可是当我店里时,店四周围了很多人,品头议论着,紧闭的店门上用红颜料写着‘欠债还钱’四个大字。
看到这几个字我的心提到了喉咙眼上,如果不是有人恶作剧,那么我家一定出事了。
我从来不向人借钱,勤俭节约的父亲更不会借别人的钱,我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对我们家做出这种事。
回到家时,家里一片狼藉,门窗都被砸坏了,像被打劫过一样。
邻居三婶看到我,马上跑过来焦虑得跟我说:“小曼呀,你可算回来了,昨晚你家来了一群讨债的,把你爸跟你伟姨打成重伤现在还在ICU抢救呢。”
听到这个消息,我头脑一片空白,两腿发软,如果不是三婶掺扶,我肯定一头栽倒在地。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赶往医院,我不愿相信这都是真的,也许他们在跟我开玩笑。
去到医院的时候,哥哥也受伤了,只是他没有两老人严重,左手骨折打了石膏,脸上也挂了彩,住进了普通病房。
我跑到哥哥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要问清楚。
“妹妹,你去哪了,你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的,找你都找不到,爸的胸肌肋骨被打断了两根,现在还在里面抢救呢。”还没等我开口,哥哥便一脸焦虑的对我说道。
我的手机被周堂拿走了,原来他们都知道我家要出事,所以拦着不让我回来。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焦虑并不比哥哥少,最起码他还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而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昨晚家里来了一伙大汉,说要那个女人还钱,不然就捉人,六十万呀,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没有钱还,他们就开始砸东西打人。”哥哥说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眼里全是怒意,那个女人就是后母。
听到这些,我心里一阵恶寒,大多疑问需要我理清,但是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知道父亲的情况:“爸呢?”
“还在抢救。”
还在抢救,就是说还没脱离危险,父亲跟哥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如果父亲有什么意外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关于这事得来龙去脉我都会有弄清的一天,现在我只想看着父亲平安的从手术室出来,他为我们两兄妹操劳了一辈子,现在那么大年龄了还让他遭这样的罪,我心里自责到不行。
庆幸的是父亲的手术是成功的,他保住了性命,看着脸色惨白的父亲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我激动的热泪盈眶。
父亲胸肌骨断裂,即便保住了性命也差不多是半个废人,每天还要靠昂贵的药物维持性命,还有后母,虽然她没有父亲严重,但她也好不到哪去。
我想不明白,我们家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下手如此狠毒。
父亲跟后母,住进了重症监护病房里,趁这个时间,我回了家一趟,哥哥报了警,警察正在我家搜寻证据。
家里被砸的乱七八糟,损坏程度达到百分之六十,警察搜寻的结果是,这是一群高利贷讨债的亡命份子干的,虽然查起来比较困难,但是他们会尽早破案。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警察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倒是追债公司已经找到医院来逼我们家还债。
那天我正在喂父亲喝粥,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闯进来,二话不说就走到后妈的病床钱,拿出一份借据让她还钱。
后妈哪有钱,她哆嗦的躲在床脚边,求他们宽限几天。
两个大汉不依,说如果她现在拿不出钱就拿着这份借据去法院告她。
后母吓坏了,本来就伤未好的她,此刻更是脸白如纸,她向我投来求救的眼光,脸上都是泪,让人看得心疼。
哥哥不让我去帮她,他说:“妹妹,你别犯傻了,六十万,你哪来那么多钱还,为这种女人不值得。”
我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帮她,我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如果不帮她,我不知道接下来那两人会对他做什么,以后母现在的情况,如果她被告进去坐牢,她肯定活不到走出监狱的那天。
“你们不要为难一个女人,她欠你们的钱,我会帮她还上。”父亲扯开被单,走到后妈床前,手上的针孔因用力过度,崩开了,手上流出了血。
“老东西,你都一个脚踩进棺材了还那么多事,这是六十万的欠条,你拿钱过来,我们马上就走。”一个大汉把借据递到父亲面前,一脸凶狠的说道。
“爸。”我跟哥都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父亲护着后妈,我拿纸巾按住父亲出血的手,哥哥扶着父亲,医生交待说,现在父亲不宜情绪太激动,要不然很容易诱发他的心脏病。
“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你们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到时一定会把钱凑齐了还你们。”父亲对两大汉说道。
“老东西,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两大汉咬牙切齿的狠狠的说道。
“就算你们现在打死她,她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你们还不如宽限我们半个月,我们说还你们就一定会还你们。”我对两个大汉说道,他们张口闭口的对父亲那么不客气,真让我怒气。
听到我的话,两大汉瞟了我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总感觉那一眼不怀好意,好像在确认什么一样。
两人犹豫着凑在一起,像在商量什么。
一分钟以后,他们商定好以后,一个大汉撂下狠话说:“欠了我们高利贷的钱,没有一个逃得掉,如果你们一个月以后,拿不出钱,你们就给这两老东西准备好棺材吧。”
六十万,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更别说对于我们家现在的状况,我们还尚欠着医院的十几万医疗费,一个月根本凑不出那么多钱还他们。
两大汉走后,父亲唉声叹气,神情紧张,后母也以泪洗脸哭哭啼啼个不停。
我是没办法了,家里的积蓄跟我的钱都用在开工作室上了,现在店开不成了,投进去的钱也打了水漂。
我不能忍了,那段时间后母伤势未好,我不忍逼问她,但是现在高利贷都跑到医院来逼钱了,我一定要她老实交代,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欠高利贷那么多的钱。
再我跟哥哥的再三逼问下,后母才嗫嚅交代道。
事情发生在我跟启杰交往时,那天后母赌钱输了,她很不甘心,这时一个赌友见后母垂头丧气的,便给她指了一条‘明路’,向高利贷借钱。
一时输糊涂的后母真的听信了她的话跑去找高利贷借钱,后母一介妇人原本她也没抱多大希望,但是没想到的是,高利贷既然很爽快的借了她几十万,不需担保人,也不要后母拿东西抵押,就立了张借条。
拿到钱的后母以为是捡了大便宜,便日以继夜的流连在**里,没几天钱也输光了,后母不敢回家,所以那段时间我们都找不到后母,原来她是躲起来了。
听完后,我们都很气愤,尤其是哥哥,如果不是我跟爸拦着,他恨不得冲过去扇她几巴掌。
后母哭啼的说道:“我当时也就只是借了他们四十万而已,没想到半年时间就滚到了六十万,我知道错了。”
后母一边说,一边狂扇自己的脸,几巴下去,原本惨白的脸变得又红又肿,嘴角还渗出了血渍,让人看得真是又恨又怜,现在才知道错,借钱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呢。
哥哥见不得后母在那里演苦肉计,他张口大骂:“你现在知道错,你怎么不去死呀!你这个祸害,把我们家害成这样,你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余勇,你给我闭嘴,她即使再错也是你长辈。”父亲厉声制止哥哥,父亲没想到哥哥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一下气急攻心的咳嗽起来。
我怕父亲太激动会诱发他的心脏病,赶紧帮他舒气,对哥哥说道:“哥,不要说,你先出去吧。”
哥哥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没说,怨恨的看了一眼后母,然后重重的开门再关上,出去的时候哥哥说:“以后不要说我跟这个女人有任何关系,认识她真是我的耻辱。”
当天下午,父亲硬是不顾我们跟医生的阻拦强行出了医院,父亲说,现在也不需要动手术了,在医院躺着还要花昂贵的住院费,还不如回家。
我知道父亲是为了省钱,但是现在父亲每天都要靠输液维持,在家是办不到的,而且家里被砸成那样,回家我们根本无处落脚。
为了方便父亲每天回医院输液,我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廉价的出租房,两房一厅,我跟后母一间,父亲跟哥哥挤一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