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路易斯再次说道。

“那好吧，等下记得把药方拿给我看看。”肖远有些失望，但是也只有暂时接受了这个现实。

“是。”路易斯自然知道肖远指的是家族拥有的那个激发人脑潜能的药方，于是躬身道。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肖远询问了一些有关罗氏家族的事情，路易斯也是知无不言，真的就如他所说，罗氏家族对先知圣子的问话是没有权力拒绝回答的。

叮铃铃，电话响了起来，路易斯走过去接了后，转身对肖远道：“圣子殿下，长老会和家族在城堡内的核心成员全部集合起了，正在等待对您进行膜拜，您看是不是随我前去见见他们？”

肖远皱了皱眉，对膜拜这个词有些过敏，在他看来，能够被膜拜的，出了神，就是死掉的圣人英雄等，自己还活着，就要接受人的膜拜，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过当他看到路易斯那充满期盼，且热切的眼睛后，又有些不忍拒绝。

“路易斯，你先过去安抚一下大家，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一个小时后你再过来。”避无可避，肖远最终做出了决定。

“好的。”路易斯愣了一下，大概是肖远这个决定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向肖远躬身施礼后，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的帮肖远把房门关上。

“这个所谓的守望者还挺细心。”肖远心中暗赞一句，在路易斯离开后，闭上了眼睛，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脑系统之中。

这时候，脑系统中遍布于各处的那些可控区域内，漩涡内的光点儿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重新变得混乱无比，而是继续维持着旋涡状，在缓慢的旋转着。

肖远在与路易斯谈话的时候，他的分意识就一直在对这些漩涡进行观察和研究，经过一番尝试，他发现，这些漩涡的转速是可以通过某种手段进行控制的。

比如，他可以通过向漩涡内顺着旋转方向注入新的光点，从而是漩涡的旋转加速，另外，他也可以通过反方向注入光点，来进一步阻止漩涡的旋转，而无论是加速，还是减速，控制的难度比原来减弱了很多。

之所以要现将路易斯打发走，是因为针对这些受控区域，肖远突然有了一个新的，大胆的想法：“如果能够通过对脑系统进行编程，对这些漩涡的旋转速度进行控制！”

这个想法令肖远感到兴奋，而且实现起来并不难，不受干扰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只需要使用三十到四十分钟，就能编写出一个初步的程序出来。

“脑波共振是相互的，一旦做成这个程序，就可以控制这些漩涡，产生强大的脑波电磁场，只要找对别人的脑波频率，就可以与他产生共振，进而通过共振影响他的情绪，甚至对他进行精神风暴攻击……”

对漩涡进行编程控制的想法一旦产生，肖远脑系统自动对这样的控制进行了推演，得到的结论令肖远越来越兴奋，以至于迫不及待的想要实现这个程序，不愿意再多耽搁一分一秒的时间，因此他才将路易斯遣走了，让他等待一小时。

控制的程序需要在脑系统的控制中心进行设计，漩涡的位置位于脑系统的最上层，因此肖远去了最上层的脑系统控制中心，在那里调出了脑系统控制程序设计界面，很快设计出了一套控制程序出来，这套程序的架构采用了C/S结构，简单来说就是拥有一个主控客户端和若干受控服务端，这些受控服务端被肖远部署到了每一个漩涡附近，而主控客户端则留在了控制中心。

主控客户端提供一些针对受控服务端的参数设置，一开始肖远并不打算设计太复杂的控制参数，但是却预留了开放接口，等到有需要的时候，他可以设计更复杂的控制模块嵌入到主控客户端，来丰富其功能，相比于主控端，受控端的功能就简单了很多，这些受控服务端的主要功能就是接受来自于主控客户端的控制命令，按照控制命令的要求，将光点打入受控区域，进而对该区域内的漩涡进行控制。

在将控制程序设计好之后，肖远又花了一些时间，复制出了大量受控服务端，将之分别部署了出去，然后等着这些受控端部署好之后，主动与主控客户端建立了连接。

“加速！”

“减速！”

“……”

肖远利用主控客户端发出了一系列的命令，对控制程序进行了功能性测试，在控制程序能够初步达到自己的要求后，方主意识方才离开了脑系统。

“控制精度还需要进一步调整提高，这个工作等到有了大量时间再做吧。”唯一令肖远感到不满的是，这套刚刚设计出来的控制程序的雏形对漩涡的控制非常的粗放，但是又慢功夫，才能出细活，微调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他需要先将路易斯应付过去才行，和路易斯约定的一小时时间已经超了将近二十分钟了。

缓缓睁开了眼睛，肖远看到了令他意外的一幕，路易斯跪伏在自己面前，五体投地，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路易斯，你这是干什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生病了吗？”肖远从座椅上下来，来到路易斯面前，将他扶了起来，看到他此刻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就问道。

“圣子殿下施展神技，路易斯诚惶诚恐。”路易斯连连摇头说道，看向肖远的目光中充满了狂热的光芒。

“施展神技？”肖远皱了皱眉，反问了一句。

“圣子殿下，您不知道吗？”路易斯愣了愣，连忙问道。

“你指的是什么？”肖远问道，经过极短暂的思考，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路易斯这幅模样一定是自己刚才测试漩涡控制系统造成的。

“圣子殿下，我在您身上感受到了只有吟唱圣歌时才有的精神共振，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我却能听到如雷神般震耳发聩的声响，这难道不是神技吗？”路易斯说道。

“哦，原来你说的是那个啊，不好意思啊，给你造成困扰了。”肖远的想法得到了路易斯的确认，对自己又掌握了一种利器感到由衷的高兴，说话也变得客气起来。

“圣子殿下，您一定不要这么说，能见识到您的神技，是路易斯的荣耀。”路易斯听到肖远如此说，却马上变得诚惶诚恐起来。

“路易斯，你不是要带我去见其他人吗？”肖远说道。

“是的，请您跟我来。”路易斯说道。

“稍等等。”肖远想到了自己此刻的面毛因为纳米机器人受到精神风暴的冲击失效而恢复了原状，而现在他还不想在大庭广众下暴露自己的真实面貌，于是尝试启动了一下纳米机器人，这些纳米机器人重新启动了起来，这让肖远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纳米机器人被彻底毁坏这种情况没有发生。

启动过纳米机器人之后，肖远重新对自己的面貌进行了修改，重新恢复了袁晓的样貌。

“我原来的样子希望你暂时不要泄露出去。”改变完毕后，肖远对路易斯交代道，不过这次他却没有从路易斯脸上发现更多的惊讶，只是看到了一些感慨之色。

“先知曾经说过，圣子面貌千变万化，果然如此啊。”路易斯听到肖远的叮嘱，感慨了一句，这一句感慨却是接了肖远的惑。路易斯又向肖远保证了自己绝不会将他容貌泄露出去，然后带着肖远离开了这处阁楼，一路向下，又向原来的教堂走去。

很快，两人重新回到了教堂之中，教堂中这时候站满人，这些人三五成群窃窃私语，在路易斯和肖远走进之后，迅速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眼睛都投向了站立在路易斯身旁的肖远身上。

肖远目光扫过这些人，所有人目光中透露出来的情绪尽收眼底，绿夫人看过来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喜，还有一种叫做野心的光芒，罗丝站在人群中也在朝自己看，目光中所蕴含的情绪却很复杂，除了她们之外，另外的熟人就是罗丝的父亲和叔叔了，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同于绿夫人的惊喜和野心，也不同于罗丝的情绪复杂，更多的却是质疑，同样对自己投来质疑目光的，还有其他的一部分人，当然，其中也有少数用充满信徒般虔诚目光看向自己的人。

“真是神奇。”肖远暗自感叹一声，以前他察言观色能力虽然也不弱，但是今天这种能力却有了质的突破，那种感觉就像是他戴了一副特殊的眼镜，而这种眼镜能够让他瞬间透过眼镜看透人心一样，甚至不用费力，就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轻微的精神电磁场的震荡。

“罗氏家族的子嗣，伟大先知的信徒们，今天，是一个荣耀的日子，也是一个必将记载进罗氏家族历史的伟大的日子，因为，伟大先知离开前所预言的，能够带领罗氏家族脱离灾难，重新走向辉煌的圣子出现了！”路易斯高举双手，用一种极尽热情的声音大声说道。

说话时，他身体向后退了一步，将主位让给了肖远，然后自己走到了下方人群前方，高呼道：“伟大的圣子殿下啊，罗氏家族第十三代先知守望者，带领罗氏家族全部直系成员，恳请您按照伟大先知的预言，带领罗氏家族走出灾难，重新走向辉煌。”

说完，路易斯直视肖远，目光虔诚，高举双手，身体缓缓下拜。

“且慢！”肖远却突然开口阻止了路易斯，目光扫过起身后众人，再次将所有这些人的神情收进眼底，从大部分人眼中，他完全没有看到虔诚，只看到了质疑，因此他决定做些什么。

“圣子殿下，您……”路易斯站直了身体，此刻肖远的神情让他感到惶恐，刚要开口询问，却被肖远抬手阻止了。

路易斯闭上了嘴巴，却发现肖远微微闭上了双眼，大概有十来秒的时间，当肖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哼！”就在这时，一声冷哼从肖远口中发出。

除了罗丝和路易斯，以及少数几人之外，在大多数人耳边，肖远这一声冷哼，明明很轻，却如同炸雷一样，令他们脸色瞬间大变，其中有几个看起来身体孱弱的女子，甚至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