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随唐新宇到了他的办公室，闲聊了一些关于公司后续发展的事情，然后就说到了唐飒往顾晓东的地下赌博点投注的事情了。

“这次顾晓东可是要倒大霉了，这次我们赢了，我姐先前投入的三百万赔率是一比十，还有后来又一次投了七百万到一比八的赔率上，不算那些散户投的钱，仅仅这两项就有八千六百万了。”

“也不一定哦，前一段时间不是大部分人都不看好我们，那个投注点买我们输得人应该多一些，如果那些人里面有像飒姐那样的大户，说不定这次顾晓东真的能撑的过去了。”肖远笑道。

“不会不会，我姐一直派人在顾晓东的地下赌博点那边监视着，那些买我们输的人绝大部分都是一些散户，虽然有两三个大户，但是要想一次把八千多万撑起来，根本不可能。”唐新宇说道。

“顾晓东本人有多少资产？”肖远又问道。

“他的资产基本上都在他的星锐公司，星锐公司虽然比我姐的猎手公司规模大一些，但是总资产也不过五六千万，据说还有一大部分被一个和军区合作的项目冻结了，根本就动不了，而且那个项目也不知道谁在给顾晓东上眼药，被军区单方面给无期限停止了，这些天顾晓东应该一直再跑这件事情。”唐新宇说道。

“难道上次顾晓东去看南州看望我，急匆匆的离开，就是因为军区的项目不成？”肖远问道。

“有可能。”唐新宇点头道。

“这么说来，顾晓东这次真的要破产了。”肖远淡然一笑说道。

顾晓东这个人，也许是第一次见面留给肖远的印象不好，肖远对他一直就感到很讨厌，以至于上次江州大学段炎月搞得那次聚餐时，这个家伙对肖远的冷言警告，让他爆发了一次，和这个家伙打了个有些孩子气的赌，而紧接着又有了笔记本爆炸事件，如果不是运气好，笔记本爆炸都能把肖远的一双手给彻底毁了，虽然肖远不敢确定，笔记本爆炸一定是顾晓东做的，但是毫无疑问却是增加了他对顾晓东的厌恶。

所以，肖远对于顾晓东即将面临的破产困境，不仅没有感到同情，反而心里感到十分痛快。

…………

就在肖远和唐新宇聊天之时，网络部为最后两个小时的坚守严阵以待的时候，各大黑客论坛却已经如同开了锅一样，热闹非凡。

今天是玄涅防火墙接受挑战的最后一天，这一天玄涅公司的一举一动，一直有无数的黑客在关注着，并期待着在这最后一天，能有高手出现，和玄涅方来一场激烈的黑客攻防战，但是经历了一天的平静后，很多人都以为，这一天有可能就这么过去了，甚至有人开始在论坛发帖，对玄涅防火墙这半个月来的挑战进行总结了。

但是，还是有一部分人不甘心，一直在监视着玄涅方的动静，所以，当黑杰克利用Sardin传给他的工具进行的沙丁鱼攻击的时候，很快就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虽然他们并不想顾狼那样能够通过玄涅防火墙内置的日志把所有的攻击完全看清楚，但是通过一些监控软件，对于这场攻击还是能够看到一些端倪的。

沙丁鱼攻击刚开始的时候，被很多人认作了拒绝服务攻击，于是开始有些人沉不住气发帖，对这个时候还有人在用拒绝服务攻击嗤之以鼻，甚至在论坛里质问，难道这个人认为，他发动的拒绝服务攻击能比得过那场全网几乎有一半黑客参加的集体拒绝服务攻击吗？另外拒绝服务成功了又怎样，最多是让玄涅防火墙再像上次那样切断网络，但是顾狼设定的目标文件仍然是拿不到。

这种观点在一段时间内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特别是一些曾经参加过那场集体拒绝服务攻击的黑客们，大概是一种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里在作怪吧，反应更是热烈。

但是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一些问题，于是就在论坛发帖进行了讨论——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所谓的拒绝服务攻击，为什么每次增加的IP数量会是上次数量的两倍，难道是有人在背后组织不成，那么，又是谁在组织？

这个帖子发出不久，很快就有了更加重大的发现，那就是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攻击，除了每次增加到数量有规律外，还有就是攻击方式上也是有规律的——所有的IP攻击都各不相同！

描述这个发现的帖子一经发出，马上就引来无数的口水，有人质疑之，觉得这根本就是扯淡，如果说几十个IP的攻击各不相同，还有人能组织出来，但是几百个，上千个攻击，怎么可能有人组织出来。

“会不会有高手在操纵无数的肉鸡在在玄涅防火墙进行有组织的攻击？”一个小黑客在帖子后面弱弱的提了一句。

“有这个可能。”

“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一点儿，这个黑客手里最少有上万的肉鸡，天啊！”

诸如此类的回帖迅速把那个小黑客的回帖给淹没了。

除了上面那些喋喋不休的回贴跟帖，更多的黑客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观点，于是有一些黑客开始利用手里的黑客工具从发往玄涅防火墙所在IP的数据流中抓取数据包，进行分析。

这一分析，果然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个规律，于是各种膜拜贴，分析贴开始在论坛里层出不穷，在经过一番讨论后，所有关注这场攻击的黑客们在观点上达成了一致，那就是，这一场看似拒绝服务攻击的攻击，根本就不是拒绝服务攻击，而是一种他们从没有听说过的攻击方式，有人给这个攻击方式去了一个霸气的名字——集团军攻击。

这个时候，黑客们只是发现了这场攻击中的所有IP是有组织的，但是却没有人发现，这些IP的智能性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的增加着，因在达成刚才的共识时，所有的黑客们都在讨论一件事情，那就是玄涅防火墙能够在这场有组织的集团军攻击中撑的下来吗？

鉴于玄涅防火墙能够把国内诸如hotfire在内的几个顶级黑客拒之门外，几乎所有的黑客们对这场攻防战的胜负报以了观望态度。

冷火论坛，为了能让所有关注这一场黑客大战的黑客们及时了解到这一场大战的情况，在大家对胜负进行观望的时候，开了一个置顶的直播贴，hotfire亲自在帖子里对当前的情况进行播报和分析，迅速吸引了大量的人气。

“攻击IP数已经到达16384了，据我估计，玄涅防火墙的第二层防护要撑不住了……”hotfire在直播贴中分析道，不得不说，作为国内处于金字塔尖的几个黑客之一，他的眼光非常准，分析出来的情况和顾狼当时遇到的情况几乎别无二致。

“除非玄涅防火墙的第二防护能够把这些IP全部踢出去，并予以封杀，否则防火墙的沦陷是不可避免的。”最后，hotfire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但是又提出了自己的一点疑义，“可是，玄涅防火墙的第二防护，从一开始表现出来的特性，就是不具备主动踢人功能，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么，玄涅防火墙这次恐怕真的要完了，但是我有些不解，FeoniX为什么在第二防护中没有设置踢人功能呢？”

针对这个问题，很多人予以了讨论，但却众说纷纭，最终也没有一个共识性结论出现，而因为hotfire的分析，却导致玄涅必输论又一次成为了论坛里的主流认识，人们已经开始预测，玄涅防火墙最终能够撑多久，甚至有一些黑客已经开始准备着在玄涅防火墙崩溃的时候，浑水摸鱼，说不定能够拿到那个目标文件，然后以此为凭证，去玄涅公司领取那十万块的奖金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向着黑客们，包括hotfire想象的方向前进，因为肖远及时赶到了。

“原来玄涅防火墙第二防护具有踢人功能，看来这场危机解了。”hotfire在直播贴里发言道。

但是随之而来的更大疑惑是：“为什么玄涅防火墙第二防护明明有踢人功能，却一直撑到现在才用呢？”

于是有一场争论迅速展开了，和上次不了了之不同，这一场争论却很快就有了结论：“很可能玄涅公司在利用这场攻击对防火墙的承压能力进行测试。”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这个共识和肖远隐藏踢人功能的初衷根本就是两码事。

在这一轮的攻击被肖远成功的解决后，论坛中的那些叫嚣着玄涅必输论的声音，又一次消失了，除了玄涅公司的竞争对手之外，几乎所有的黑客们，对玄涅防火墙的胜利已经开始期待起来，这种心情和当初顾狼刚把挑战贴发出的时候，黑客们看了，感到被藐视，于是群情激愤又有所不同了。

直播贴内，hotfire很快又发了一条消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对方又一次放出了四个IP开始攻击了。”

“这家伙手里究竟有多少个肉鸡？”于是有人惊叹。

“这个家伙难道非要让玄涅防火墙将他的所有肉鸡全部封杀，才甘心吗？”另有人讥讽之。

“真是个锲而不舍的家伙，指挥着这么多肉鸡，明知道没什么希望，还前仆后继的向前冲，颇为悲壮啊，佩服佩服！”还有人佩服之。

“这四个IP有点儿问题，好像有四个人在指挥一样，到现在还没有被踢走！”hotfire再次发了一贴。

“IP增加了八个，现在是十二个了，还是和刚才的情况一样。”

“增加到二十八个了……”

“60个了……”

“124个了……”

“……”

“又找到漏洞了，这些IP重新进入了第二层防护，所有的IP都很小心，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被踢出去……”

“……”

“8818个IP了，被踢出去了一部分，还有四千多个在第二防护……”

如果说一开始，黑客们还在讥讽对方智商有问题，有电脑控制的集团化IP攻击没有效果，现在换成真人操作了，但是当IP数量增加到数千的时候，就没有人再发出这样的讥讽了。

有什么人能够一次调动近万人有组织的向玄涅防火墙发起攻击？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抛去计算机技术不说，仅凭这个组织能力，他们这些人又有何等资格取笑人家。

如果这时，黑客们还只是在感叹，在猜测，甚至对这种现象感到难以理解的话，接下来hotfire突然发出的一个猜测，却是让所有在关注直播的黑客们集体失声了片刻，随即爆发了火山般的热情对之进行讨论。

“已经一万多个IP了，我怀疑，所有这些IP并不是由人在控制，而可能是一个强大的人工智能在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