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萦离开医院之后,直接去了西城取车。
言司明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因为她那一脚,估计裂开的很严重,这一回,夏梦萦却丝毫不觉得后悔,也没有同情言司明,谁让他想掐死自己的,还胁迫她和宁子谦分手?
驾驶座上都是血迹,虽然已经干了,但还是有很浓重的血腥味,十分的难闻。
夏梦萦拧着眉头,坐了进去,找到手机,宁子谦果然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除了他之外还有夏大海和高玉婷,还有几个陌生号码。
最近老是有陌生的号码给她打电话,夏梦萦猜测,十有八九是高玉婷那些人,所以她一直都当没看到没听到。
夏梦萦看着夏大海的未接电话,微微的愣了愣,然后删除了。
夏大海现在给她打电话,原因不外乎两个,要不就是气不过打电话骂她,要不就是为了那个大工程放低姿态打亲情牌,她已经很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了,两个人在电话里十有八九肯定又会吵起来,既然这样,还不如不接,她现在的心情已经够糟糕了,不想再给自己添堵。
盛督酒店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高玉婷这样天天打电话她不接,估计也快没耐性了,早晚都要见面的,这件事情还是早断早好。
夏梦萦找到耳塞,套在耳朵上,拨通了宁子谦的号码之后,掉头离开,开出一段距离之后,确定灰尘没那么大了,把两边的车窗打开。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宁子谦关切又焦急的声音,“现在在哪里呢?”
宁子谦已经给夏梦萦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但是一直没人接,他心里不由担心起来,半个多小时前,张慧给他打电话说夏梦萦去了医院,两个人差点撞到,宁子谦以为夏梦萦出了什么事情,更加担心。
“正往市区的方向走,我有点事情,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
她现在要去洗车,车窗也得换一下。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宁子谦心里想问夏梦萦去医院干嘛,不过直接问的话肯定不妥当。
“没什么事,我现在正开车呢,回去再说。”
夏梦萦担心宁子谦继续盘问,她又不想撒谎,就想挂断电话,“我会尽快回去的。”
等夏梦萦洗了车,换好了车窗玻璃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了。
宁子谦也在家,并没有睡觉,盘腿坐在地上,他的右手边放着个茶杯,是逛超市时买的情侣杯,茶几上放着电脑,还有零散的文件。
“怎么不在书房?”
宁子谦听到声音,抬头,夏梦萦说了句话后,正低头换鞋,满身的疲惫和倦怠,衣角上还有血迹。
夏梦萦本来是想趁着洗车的时候去买套衣服换上的,转念一想,那样的话,宁子谦估计更加担心,当时她浑身都觉得累,也不愿动弹。
和言司明在西城那边的时候,她肚子本来是很饿的,但之后去吃饭,嘴巴里好像含着沙子似的,鼻尖老是觉得有血腥味,怎么都吃不下去。
宁子谦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想夏梦萦一回来就看到他,所以就把东西都搬到客厅来了。
“你额头怎么回事?”
夏梦萦进屋之后,一直都是低着头的,她的长发是披散着的,留海刚好将那伤口挡住,再加上门口玄关处的光线昏暗,所以宁子谦并没有看到。
夏梦萦的抬头,宁子谦这一走近,借着明亮的灯光,宁子谦很快就发现了她额头的乌青,当然,夏梦萦也没有刻意隐瞒,她额头一大片都是青紫色的,没个三五天根本就不可能会好,她现在都和宁子谦睡一起,不可能瞒的了。
“不小心撞到的。”
夏梦萦不想宁子谦担心,轻描淡写的带过。
宁子谦走到夏梦萦身边,用指尖轻轻的将夏梦萦额头的刘海撩到一边。
额头的大包丝毫没有消退的趋势,刚刚他看着,是一大片的无情,近着观察更恐怖,有一条条小小的青色,好像要冲破表皮,蹦出来似的,看的宁子谦心惊,夏梦萦眼角微抬,灯光下,那张温润的脸似乎有些严厉和怒气,但是那幽深的眸却是浓浓的关心和怜惜。
宁子谦指尖轻轻一碰,夏梦萦顿时拧起了眉头,倒抽了口凉气,慌忙拿开宁子谦的手。
好疼,该死的言司明,都是他害的。
“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宁子谦心疼,看着夏梦萦,有些不知所措,恨不得是自己撞了,“怎么撞的?”
“路上出了点小意外,我不小心撞到了挡风玻璃,这血不是我的,是我送人去医院的时候染上的。”
夏梦萦并不想将言司明的事情告诉宁子谦让他担心,身体一软,靠在宁子谦的肩上,“宁子谦,我好累。”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身心都是疲倦的,她只想像现在这样靠着宁子谦。
王佳芝和夏晓雪她们应该很高兴得意把,如他们所愿,她和夏大海的关系越来越僵了,夏梦萦总有种会和夏大海的关系更加糟糕的预感。
夏梦萦闭上眼,眼前突然闪过言司明那双如野兽般的眼睛,他看着自己时那势在必得自信满满的眼神,夏梦萦吓了一跳,睁开眼睛,靠在宁子谦怀中的身体也是一颤。
宁子谦抚着夏梦萦的发丝,看到她眼底的惶然和恐惧,红红的眼圈,还有苍白的脸,心头不由的一惊,难道她已经知道方静怡的事情了吗?
宁子谦定定的看着夏梦萦的脸,否定了内心的猜测,以夏梦萦对方静怡的在意,她要是知道所有的一切,肯定保持不了现在这样的平静,而且张慧也说了,她并没有发现她,也没有追进医院。
宁子谦悬着的心,稍稍松了口气。
纸包不住火的,方静怡的事情,夏梦萦迟早会知道,这样瞒着她,不是长久之计。
夏梦萦心里烦乱,并不知道宁子谦心里在想些什么,双手紧紧的搂着他,他身上特有的干净松草青香,让她紧绷着的神经不自觉的放松,慢慢的安下心来。
过了好一会,夏梦萦才从宁子谦的身上离开,“我去洗澡。”
她没有洁癖,却也算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清醒状态下,每天都是要洗澡的,尤其现在一身的灰尘,身上还有股血腥味,就算躺在床上,她也睡不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