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珍爱自己吧!”她近似祈求,带着哭腔朝他喊,“如果媚儿姐姐留学回来看到你成了现在这样子,她会很伤心的。”
安亚楠停下脚步,眼底滑过一抹嘲讽,姚媚儿?她还会在乎自己?
两年前,要不是她……
他晃晃头,不愿多想。
安雨柔伤心地倚在门口,看着他走进了隔壁的大房间。
紧接着,房间里就飘出了男女打情骂俏的说笑声,没一会,安亚楠便搂着一个身体臃肿的肥姐出来了,他们对安雨柔视而无睹,边说边笑,好似一对情人。
安雨柔难过地咬着牙,等他们下了楼,她就冲进了安亚楠的房间,把他床上的床单、毛毯全部扯落在地……
“安亚楠!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她伤心地嚷,泪水潸然落下。
安雨柔扯乱安亚楠的床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住宿过,也没有给安雨柔打过电话,他的手机总是打不通。
安雨柔去过好多的会所酒吧,可是,她打听不到他。
每次她都怀着希望进去,又满怀失落地回来,然后孤零零地坐在别墅前的台阶上,忍受着蚊虫的叮咬,睁着眼望着天上的星星,等待着大门外响起熟悉的汽车声响。
这一天,天很阴沉,风很大,乌云压在城市上空,沉甸甸的像要塌下来。
安雨柔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一部青春电视剧。
电话突然响起,她欣喜地扑过去拎起听筒,却听到女同学方诗娅惊喜的声音:“小柔,你上了重点分数线了!”
她听后,欣喜若狂,马上进厨房准备饭菜。
烧了安亚楠最喜欢吃的四个菜,还用零花钱去买了一瓶红酒,准备跟哥哥好好庆祝一番,却不想,她坐在客厅里等到外面下起了大雨,也没有等到他回来。
忍着饿,安雨柔走到窗前……天很黑,雨很大,“叭叭叭!”豆大的雨点打击着窗户,犹如打在了她心上。
看来,哥哥他又不能回来了。
安雨柔失落地转身,刚好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昏黑的院子,她眼皮一弹,一抹黑影闪进眼角。
地上有人?!
安雨柔陡然睁大了双眸,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哥哥!”
她慌忙不迭地跑出了门,只见安亚楠全身湿漉地躺在院子里,雨水浇淋着他,他一动不动。
安雨柔顾不上穿鞋拿伞,赤着脚跑到了他身边,看到雨水中的他脸上红肿,唇角渗血,衣衫裤子破碎不堪,她既震愕又心痛。
捧着他的脸,她摇晃着他哭喊:“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泪水,雨水从她脸上簌簌滚落,她抱起他拥在怀里,可他太重,她一下子又跌坐到地上,于是,她用自己的上身遮挡住了他的头。
“哥哥……”她摸着他红肿的脸颊,大声哭着。
风雨交加,雷声隆隆,闪电一个接一个照亮了萧瑟的大院。
树叶飘零,落在他们身旁,雨水又急急地把它们冲刷掉。
“小柔……”鼻青脸肿的安亚楠终于醒来,抖瑟的手摸上了她的脸,她的脸让雨水湿透,长长的秀发贴着脸,她在哭,泪水雨水混杂在一起,无法分清。
安亚楠想朝她微笑,想让笑容消除掉她的恐慌与伤心,可是,他扯着唇,笑得比哭还难看。
积聚了一下力气,他艰难地支起身子,断断续续地说,“小柔,哥哥没用,哥哥赚来的钱……那些钱被他们,被他们抢走了。”
“哥哥,没关系,没关系,明天我出去打工,我考上重点大学了,不用多化钱,我自己赚就行了,你在家休息,我们慢慢来……”她边哭边说。
安亚楠眼睛一热,咧开唇涩然地笑了笑:“祝贺妹妹!”
当晚,安亚楠发起了高烧,安雨柔守了他一夜,最后,她实在疲惫,手握住他的手,趴在他床沿上沉沉睡了去。
一夜的雨水冲刷了大地,一切变得清新,空气中有花草的芬芳,小鸟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地欢叫着。
安雨柔听到鸟叫声,慢慢醒了过来,手一摸,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枕边放着折皱了的带着潮湿的五张百元大钞。
她讶然地坐起来,却不见了安亚楠的影子。
“哥哥!”她马上出门,一边着急地呼喊,一边屋内屋外地寻找,可是,安亚楠就像从家里蒸发掉了一样。
最后,安雨柔找到了福荣公司,女老板琴姐就是上次在枫林苑过夜的肥女人,因两家有过生意来往,安雨柔很早就认识她。
“你怎么找哥哥找到我这儿来了?”琴姐坐在宽大的皮椅上,倨傲地望着安雨柔,两根手指夹着一支黑色水笔随意地转动。
外面的天气虽炎热,可办公室开着空调,很清凉。
安雨柔摸了一下凉凉的手臂,嘴唇在颤抖,声音轻轻:“我哥还发着高烧呢。”
“可我今天没看见他呀。”她坐正了身姿,听到这个消息,似乎也感觉突然,脸上的神情变了。
“昨天他被人打了,全身都是伤,你知道是谁打他吗?”安雨柔鼓起勇气问。
琴姐先是一怔,继尔无奈地摇摇头,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安雨柔身边,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
“我不明白你哥哥这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一幢别墅吗?不就是一个养妹妹吗?没了这两样,他可以再把公司开办起来啊,可是……”
她顿住话头,撇了撇嘴,又摇摇头,作不可思议状,“唉,他竟然舍不得这两样,硬是自己出来赚钱,打工的钱又嫌少,侍候我们女人……钱虽然不少,可也还不了那一屁股债啊。”
安雨柔越听越觉得自己全身发冷,那是从脚底直窜心头的寒冷。
“琴姐,我是问……”听她话意,好像她知道不少。
“哦,”琴姐打断她,“你问谁打他的是不是?”
安雨柔点点头,眸光圈住她的脸,期盼她给个确定的答案。
哪知,琴姐耸了耸她那肥厚圆实的双肩,摊开双手说:“我也不清楚,你哥的债主不是一个两个,难以猜到是谁动了手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