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宇,你过来,我一定会让她把柔儿送回来的。”
尚美馨走到门口迎接丈夫,听到最后一句话,她心跳如鼓,惊慌地一把抓住姚民宸的手,“他爸,又出什么事了?柔儿在哪里?”
姚民宸伤心地摇摇头,叹口气说:“媚儿回来了,她在路上碰到柔儿,把她给带走了。”
闻言,尚美馨脚步一个趔趄,面色发白,唇角抖动,“不要……千万不要伤害到柔儿啊。”
姚媚儿接连开了三个多小时,重新返回了A市。
安雨柔因为受了惊吓,一路都在昏睡,郝歌很害怕,抱着安雨柔的头,不停地问姚媚儿:“快到我爷爷家里没有?快到我爷爷家里没有?”
在G城,姚媚儿临上车时,告诉他们回家,郝歌以为是回爷爷家,安雨柔以为是回凤凰山庄。
所以,他们坐进车后,安雨柔就把头枕在郝歌的腿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而郝歌一路茫然,他好奇地看着雪花在车窗前飞舞,可随着时间的延长,他不由得害怕起来,便不停地问姚媚儿到了没有。
车子在自己租来的小楼前停下,姚媚儿打开车门,对一脸茫然的郝歌说:“到了,下来吧。”
郝歌摇头,直嚷嚷,“不是这里,不是这里,我家后面有山,前面有河,错了,错了!”
“别叫了,把她抱出来!”姚媚儿朝他翻了一个白眼,骂了声,“白痴!”
郝歌知道“白痴”是骂人的话,因为小时候,他常被人家骂成“傻瓜”,“白痴”,所以,他听到姚媚儿骂,当即瞠大眼睛,俊颜抽成一条。
“你是坏女人!”
姚媚儿一愣,继尔一只手伸进去,抓住郝歌的衣领,凶狠道:“白痴,你敢再骂我,我把你扔到街上,让你找不到家!”
“呜呜呜……”郝歌看她这么凶恶,嘴巴一瘪就哭了起来。
滚烫的泪珠滴落到了安雨柔的脸上,她醒了,睁开眼睛看到郝歌抱着自己哭得稀里哗啦,不解地推推他,“郝歌,郝歌。”
“仙仙,坏女人骂我。”郝歌看她醒了,委屈地哭得更凶。
安雨柔眨巴着眼,朝车门外望了一眼,发现这儿不是凤凰山庄,她吃惊地问:“这是哪里?”
“下来!”姚媚儿不耐烦地朝他们吼了声。
安雨柔拉着郝歌下了车,因为帽子掉了,她冷得直打颤,望着这儿陌生的环境,她的眼睛慢慢发红,心里也害怕起来。
“姐姐,你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看姚媚儿走去开门,她急忙追上去问。
“这是我家,我带你们回来有错吗?”
姚媚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心想,反正她失忆了,身边的男人又是个白痴,把他们带到这儿,让穆擎宇再急上几天。
穆擎宇,他对自己太无情!不让他痛苦几天,她姚媚儿心里就是不舒坦。
姚媚儿也不笨,她知道自己带走了安雨柔,警察迟早会找上门,因为穆擎宇的本事不小,他一定会让警察调控监控录像,一路追随到A市。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她所住的地方是一位男同学帮忙租的,并没有用她的身份证,这幢清幽豪华的小楼,是一位归国华侨早年买下装修好的,去年因为女儿生了个外甥,他们夫妻俩高高兴兴地去北京照顾外甥去了。
租金很贵,但姚媚儿却喜欢这里,因为这幢小楼跟自己的家比起来,虽然小了点,但所处地段极佳,周围都是别墅,都圈起了围栏,互不干扰,且离市中心不远。
她走进屋,从冰箱里拿出一筒干面条,走到安雨柔面前,“你会煮面吗?”
安雨柔摇摇头,“我失忆后,一直是晔哥哥煮我吃。”
“别说他!”又听到她讲“晔哥哥”,姚媚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瞪着安雨柔,“在我家,你俩必须听我的,别到处乱跑!”
安雨柔惊怵地退了一步,回转身,看到郝歌蜷着身子坐到了沙发上,那样子可怜极了,便回头大胆地对姚媚儿说:“姐姐,你能好好说话吗?郝歌他害怕。”
“你是说我太凶?”姚媚儿冷笑一声,然后拉起她的手,板起脸,“走,跟我去厨房。”
“老婆!”看安雨柔被坏女人拽走,郝歌又害怕地叫了,“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姐姐,你放开我的手。”安雨柔红着眼睛,神情极为无辜。
“在我家,你必须学会煮面,要不然,饿死你们。”姚媚儿把她用力推到琉璃台前。
“啊。”安雨柔轻呼一声,双手摁住了腹部,脸上有痛苦的神色。
姚媚儿这才恍然到她怀孕了,凝眸,气恼地瞪着她,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这个白痴的?”
“不要骂他是白痴。”安雨柔不高兴道。
“你管我怎么叫他,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姚媚儿再凶恶地问了声。
安雨柔感觉她对自己有意见,对晔哥哥也有意见,不解地看着她,翦眸轻扇,疑惑地问:“姐姐,你恨我?”
“叭!”姚媚儿拿起琉璃台上的一个蕃茄朝她砸去,咬着牙,伤心道,“对!我恨你!我非常地恨你!”
蕃茄砸到了胸口,安雨柔一只手捂上,弓起腰,泪盈盈地看着姚媚儿,“为什么……要恨我?”
“为什么?”姚媚儿一把抓起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扯到自己跟前,愤然地盯着她的眼睛,“因为你可恶,你可恨,你毁了我一生的幸福!”
“姐姐……我疼。”安雨柔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去抓姚媚儿的手,泪水从眼角滑落。
姚媚儿见状,心里一紧,急忙松开了她。
然后,她背过身,打开锅盖,盛了水,把煤气打开……
“叭!”她刚打开开关,突然后脑勺传来一闷棍,打得她晕头转向。
“仙仙,快走。”郝歌看姚媚儿摇摇晃晃地趴到琉璃台上,连忙扶起蹲到地上的安雨柔。
听到声音,姚媚儿转过脸,看到脸上还挂着泪的“白痴”扶着安雨柔朝客厅走去。
再看看地上,掉在地上的竟是一根擀面杖。
幸好,郝歌心急又害怕,举起擀面杖时,手又在发抖,棍子打偏了,姚媚儿没有直接昏过去。
但她的手一摸,头发粘乎乎的,鼻端前飘来一股血腥味,知道自己的头出血了。
“白痴!”她愤恨地骂了声,冲出了厨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