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腾坐在床前,伸手摸摸她的头,告诉她是打了安亚楠电话之后才知道她生病的。“只是感冒而已。”安雨柔想说得轻松点,“不严重。”“还不严重啊?你哥说是肺炎呢。”安雨柔敛了笑容,幽幽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对自己再多说些什么,杜子腾看出了她的心思,便说:“他出院了,精神挺好的,你放心,我来的时候,他交代我,让你在学校里好好读书,别多想。”安雨柔听完转开了头,她看着窗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回头牵强地朝杜子腾露出一抹笑来,“谢谢你来看望我,我有件事要问你,你好好回答我行吗?”“丫头,我哪里有不好好回答的时候。”杜子腾拿起床柜上的一个苹果就咬了起来。“生日那天,水晶球是你送的吗?”“是啊。”“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大少爷交给我的呀。”杜子腾嚼着苹果肉,回答得轻松自若。可安雨柔却一下子坐了起来,手一拉,吊针脱了,手背立刻肿了起来,杜子腾急忙摁住了她的手,拉铃叫了护士。“杜大哥,你快告诉我,他是谁?他到底是谁?”安雨柔全然不顾自己的手,急急地反拉着杜子腾问。杜子腾不解了,闪闪眼,“怎么了呀?他这是送你一个礼物而已,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安雨柔则嘴巴一瘪,泪水“哗”地一下流了出来,这时,护士进来,看到她在掉泪,便调侃她是不是看到男朋友来了就变得这么娇气?针头脱了也不用哭嘛。杜子腾听完“哈哈”直笑,说女朋友被自己宠坏了。小护士看着漂亮的男人挪不开眼,一针下去扎歪了,疼得安雨柔尖叫一声,杜子腾连忙批评小护士做事不认真,羞得那名女护士再也不好意思盯着他看。小护士一走,杜子腾才认真地问安雨柔:“水晶球对你来说特别喜欢?”“是,因为只有他会送我水晶球。”安雨柔抹了泪,嘤嘤道。“他?他是谁?”不会在说他的主子吧?“我的晔哥哥。”“不会吧?这世上除了你晔哥哥,别人送水晶球也是有可能的。”“对,就如你说的,大少爷也送了。”“这很奇怪吗?”杜子腾皱起眉眼,盯着她的小脸。安雨柔苦笑了一下,对!是很奇怪,奇怪就奇怪在水晶球是一模一样的。她扭过头,对上杜子腾好奇的视线,也认真地问:“他真的是在加拿大长大的华裔吗?父母都是在美国出车祸死的吗?”“是啊,我跟了他十年还有错吗?”杜子腾觉得她这问题真无聊,又拿起掉在床上的苹果咬起来。“十年?你是十年前才认识他的对吗?”“多此一问。”“那十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杜子腾咬住苹果顿住了,漂亮的眼睛困惑地盯了安雨柔好一会,尔后他松开嘴,吸口气问:“丫头,你好怪呀,你了解我们大少爷这么多做什么?你不是说不爱他的吗?”“……”安雨柔被他的话噎住了喉,她垂下头来,忧伤滑过眉眼,长长的眼睫上还沾着晶莹的泪水。“死妖孽!”这时,安亚楠提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他不悦地看着杜子腾,“你怎么找到这儿的?”闻言,安雨柔一愣,转头看杜子腾,杜子腾讪笑,起来对安亚楠说:“你告诉我她生病,那我还不可以找吗?这个城市几家医院一问就清楚了。”“不会是那个男人……”安亚楠看到妹妹眼睛发红,急忙收住了话头,挥挥手,不耐烦似地让杜子腾离开。杜子腾笑呵呵,抬腕看了一下手表,便说下次有空再来探望安雨柔,这话一说完,他就冲出门,跑向了电梯……时间不早了,他必须回穆家大院,要知道那个穆夫人,他还是惧怕的。杜子腾开着车急急赶到穆家大院,刚把车子停下,一辆红色的小车就徐徐开进来,停在了他车子的后面。他一看是姚媚儿,便迟疑着没立刻下车。姚媚儿提着包,迈着小步来到他车窗前敲了敲,杜子腾转头朝她一笑,姚媚儿却冷着脸,唇角噙着一丝讥讽,“那丫头在你心目中比夫人还重要是吧?”杜子腾心里一紧,疑惑地看着她,姚媚儿鼻子轻哼,投给他一记威胁的眼神,然后扭腰摆臀地走向了别墅。杜子腾望着她的背影,回味着她刚才的话,忽然怀疑她跟踪了自己,于是,他飞快地下车,飞快地迈上别墅台阶。到了屋内,杜子腾跟着姚媚儿就要上楼,姚媚儿伸手挡住了他,扬唇,掀起一抹讥笑,“你怕我告状?”杜子腾吸口气,故意朝书房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说:“如果你聪明,我想你是不喜欢大少爷不开心的。”“哼!我用不着你来教。”姚媚儿冷横他一眼,迈上了楼梯。杜子腾吁了一口气,去书房见穆擎宇去了。“夫人,对不起,媚儿因为身体不适来迟了,你不会怪罪我吧?”姚媚儿来到穆夫人房间,见她靠在床头休息,马上笑盈盈地上前道歉。穆夫人看到她,清冷的脸有了些暖色,她拉着姚媚儿的手,看她打扮得时尚漂亮,目露欣赏,“到底是名门闺秀,气质还真是好,”拍拍她的手,又微笑着说,“我知道你有事耽搁住了,不会介意你迟不迟,只是,你的身体哪里不舒服了?”“胃疼,到中医院配了点中成药调理调理。”姚媚儿说完,望了一眼站在窗前的范丽丽,看她面色黯沉,眼神淡漠,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势未减分毫,心里不免有些发憷。“媚儿,我已经认丽丽做干女儿,以后你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就像姐妹一样相处,你能做到吗?”穆夫人认真地问。姚媚儿一顿,随后脸上乐开了花,她当即走到范丽丽身边,挽着她的胳膊笑盈盈地回答:“那太好了,这么说,我有个姐姐了啊?好好,我一定会把丽丽小姐当亲姐姐的,会好好相处。”范丽丽听完她的话,不仅不笑,反而眉头打成了结,掰开她死死抓住自己的手,挪脚离开了她一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