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宋美玉怒火中烧,“果然跟小时候那性格一样啊,即便是要了也不肯承认啊。”
“南石道做了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开口求过他。”
“所以才会嫌他给得少吧?”宋美玉咄咄逼人,“你已经不满足于安里的老宅,不满足于你的学费……”
学费?
“什么学费?”
“难道我说错了,你跟陶然在安里的房子,你上大学的学费都是我儿子给你花钱弄的……”
陶可脑子一片空白,她真的相信那是学校的助学金,想要争辩都觉得自己语言苍白无力:“我真不知道那是南石道做的……”
“嘴里说着不知道,但实际是知道的吧?”
“我是真……”陶可老实承认了,“我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安里的房子是南石道帮买下来的。”
“那你跟他说你知道了吗?”
“我……”是,她没说,其实好几次都想说谢谢的,可是她没能说出口。
“看吧,我说对了吧?那么两个月前在N市又给你们买了房呢?这个你也会说你不知道吧?噢,这个你不承认,当然也不会承认陶然在N市医院检查的所有费用也是我儿子给的!”
这也是上次在医院遇到陶可之后,她找人给查的,不然她还一直蒙在鼓里,还会让这丫头占尽便宜。
陶可摇头,本来还觉得自己在宋美玉面前可以坦荡,说就算离开了他们,她跟陶然依旧能过得很好。
但现在看来,这几年她过得比她想象中要凄惨呢。
没有南石道,就没有今天的他们呢。
应该感激的,应该特别感激的,可是看着宋美玉,陶可觉得自己极为卑微,连脊梁骨都快挺不直了。
想说,我会还的!
但是,就像上官厉问她,如果他什么都没有她还会跟他在一起吗,一样的无法回答。
她确实一贫如洗,又十分想要钱,没有钱她就可能失去陶然,没有陶然,自尊拿来做什么?
可是为什么那么难受,难受得她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此时咖啡厅的门被狠狠推开,南石道跑了进来,引起了咖啡店里一阵轰动,都快速拿出手机拍照。
守在上官影音的记者也早就跟了过来。
南石道的已经管不了这些了,看着自己的母亲,再看努力抬头挺胸的陶可,心像被狠狠捏住了。
痛心疾首看了母亲一眼,他拉住陶可的手腕。
陶可捏着拳头,想挣脱他的钳制。
宋美玉看那么多人在看,忽然笑道:“大家别误会,就是同事之间的闲聊,石道,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喝咖啡吧。”
孙晓也连忙帮南石道拉开座位,将他按了上去,早知道他就不跟南哥说,他妈妈跟陶可进咖啡厅的事了。
这都什么事啊。
南石道看着浑然不动的陶可,拧着眉头坐下来。
立刻有粉丝过来:“南石道,麻烦给我签个名吧。”
记者不停发问:“难道已经到了母亲也认识的程度了吗?”
宋美玉笑着解释:“不是,只是因为她帮了石道一个忙,为了表示感谢,请喝咖啡而已。”
“现在看来,这位应该就是昨晚上跟南石道在一起的那位吧?”
“那到底是忙了什么忙呢?”
孙晓连忙回答:“工作上的……”
耳朵里都是嘈杂的声音,看着这些人感觉连自己都是虚假的,陶可蓦然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她走进公司。
远远看到上官厉跟徐晃还有几个陶可不认识的人走出来,几个人边走边聊,上官厉脸上吟着笑意,言行举止见都透露着自信的光芒。
陶可忽然觉得他格外耀眼。
只是如此优秀的他,怎么会看上她呢?
陶可站在角落,以为上官厉看不到,但他却忽然将目光投过来。
她立刻将目光收回,礼貌行礼。
上官厉将继续方才的话题,跟随着几个人走了过去。
陶可走出来,走到电梯门口又转了个弯,朝楼梯走去,每走一步台阶就数一个数字。
“一、二、三、四、五……五十、五十一、五十二……”
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鞋,她抬起头,上官厉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他,陶可诧异道。
“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
“我?”
“噢,你。”
“我没有啊。”
“那刚才为什么满眼都是上官厉救救我的眼神。”
陶可一听,眼睛又有点酸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爱哭:“你看错了吧?”
“陶可,你知道吗,你现在也是想哭的表情。”
陶可吸吸鼻子:“你不是在陪客户吗,现在来这里没关系吗?”
“女朋友在哭,我怎么安心工作?”他朝陶可伸出手。
陶可迟疑了一会儿,将手放入他手心,他的手大而温暖,正源源不断将能力过度到她的身上。
陶可说:“我想哭却不能哭的时候就想去爬楼梯,下三百个台阶的目标,如果走完了三百还想哭,又继续追加。”
“以后想哭了,来我这里。”上官厉将她捞进怀里,安抚地拍拍她的背,“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可不是爱哭的人,现在这样,必定是太难受了。
陶可沉默了许久:“可能你现在上网就能看到消息了。”
上官厉一想:“又是南石道吗?”
陶可没否认。
“陶可,我不看网上说的,我想听你说。”上官厉试探着问道,“该不会你真的跟南石道交往过吧?”顿时嫉妒,但又说道,“交往过也没什么,反正你现在喜欢的人是我,所以不必介意。”
陶可有些哭笑不得:“是你不介意还是我不介意?”
“还真的跟南石道交往过啊?”
“你不是不介意吗?”
“哎,只去非洲当亲善大使果然太轻了吗?”
陶可破涕为笑,上官厉松了口气,揉揉她的头发:“终于笑了啊。”
“我跟南石道做了七年的兄妹,从我十一到十八岁,不过后来因为我爸发生了意外,他妈妈带着他离开了。”
“所以从那个时候就一个人带着陶然吗?”
“我也一只这么以为……”想到宋美玉说的那些话,陶可胸口堵得厉害,“我今天就说这么多可以吗?”
“嗯,丫头。”上官厉摸摸她的头发,“无论什么时候想说,我都会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