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太太脸上泛起红晕光芒,像是怀春少女一般青涩又甜蜜,兰雪感叹,或许人在老的时候都会保留一些让自己宛如青春的记忆吧。
兰雪摇头。雍太太像是向她透露天大秘密一样,伏在她耳边道。
“因为现在的雍氏实业的董事长啊。”
“啊?”
兰雪有些惊讶,雍太太露出一副八卦的样子,兰雪瞧着她,此刻的雍太太或许更像个女人。
“雍逢春说他喜欢我,他和我们是大学同学,他比慕容安先喜欢了我,只不过那时候他没什么钱,也没有能力给一个女人美满的生活,他就选择站在我身边默默的守着我,这一守就是二十几年。”
“天哪……”
兰雪是真的被他们老一辈纯粹的爱情所打动,如果雍太太说的是真的,她真的赞成雍太太摆脱世俗,只为还雍逢春这一生一世的情谊。
两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泳池边,今晚的月光很亮,微风,无云,吹着从泳池上飘过来的风,她似乎回到了那个纯朴的年代,两男一女,青涩而又真诚,那该是多么美的爱情。
兰雪俏皮的瞧着雍太太,笑道:“那你和安又是因为什么而离婚的呢?”
雍太太笑了笑,轻声在兰雪耳边娓娓道来:“我跟你说啊,你要保证不要对任何人说,因为……雍礼不是慕容安的儿子。”
兰雪只觉得“轰”的一声炸雷在脑袋顶上炸响,吓了她一大跳,心脏砰砰砰直跳,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再看向雍太太的笑容,就像是女鬼一样,皮笑肉不笑,甚至眼角都带着血丝,她知道了太多,雍太太会杀人灭口的!
她不着痕迹的一步步往人群那边挪,呵呵笑一声道:“为……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雍太太上前一步,神秘的道:“因为你是我的姐妹啊,我们先后嫁给慕容安,我觉得应该让你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娶你。”
兰雪站住脚步,心底猛的紧缩:“为什么?”
“因为他不知道雍礼不是他的儿子,他怕他死了之后慕容氏由雍礼继承,慕容氏就改名成了雍氏,他在情场上已经输给了逢春,不想在商场上依然输的彻底,你就是个棋子,就是他继承遗产的工具而已!他宁愿慕容氏以后改名为兰氏,也不愿拱手让给雍逢春!”
兰雪吓的后退,瞪圆了眼睛恶狠狠盯着雍太太:“不会的,不会的!如果是因为这个,他难道就不怕慕容氏又被兰氏抢了去?你骗我!你骗我!”
兰雪还在低吼,忽然看到有个黑影慢慢移动到雍太太身后,那个人影浑身穿着黑色伪装,连整个头脸都戴着黑色头套,这个形象,这个形象是……
“小心!”
兰雪大喊一声已经来不及了,雍太太被人猛的勒起来,转身就摁在了游泳池里。
“来人……”
兰雪还没来得及叫人,她也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脖子上被人狠狠一把掐住,掐的她难以呼吸,脸上胀的生疼。下一秒,水压从四处传来,逼的她呛了好几口冷水,像是呛进了肺子里,都要炸了!
救命……救命啊……
兰雪在心里无声的喊,四肢在岸上不断挣扎,却也只能抓到凶手紧紧绷在身上的伪装,毫无着力点。
天,暗了,呼吸,似乎也不急了,整个世界都静了,她被人一把推进了水池中,水底下像是有爸爸妈妈的影子,他们在微笑,在向她招手,似乎在说,孩子,来吧,来爸爸妈妈身边,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爸……妈……兰雪伸出手去,世界这么安静,真好,这一刻她似乎感觉到了解脱,没有挣扎,也没有束缚,更没有分分秒秒的斗争,没日没夜的算计,她真的好累了。
隐约中,像是听到了噗通一声,月光中游下来一个身影,很像是爸爸,真的是爸爸吗?
周身的压力瞬间就消失了,一片片冷气拍打在身上,像是能直接打到她的心底里去,冻的她发抖,胸口被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的拼命按压,按的她快要把整个胃都要吐出来。
耳边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小雪!小雪!醒醒啊小雪!”
这个声音……是爸爸来找她了?兰雪拼尽全力想要伸出手去,却也只是稍微抬了抬,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慕容安一把抱起兰雪,焦急的脸色像是要失去自己的孩子,听到声音的保卫快速跑过来,看到眼前这个景象,吓的险些晕过去。
“先生!太太!”
慕容安浑身开始打晃,脸色青白的吓人,保卫迅速上前接过已经不省人事的兰雪。
“救护车——救护车啊——”
慕容安只感觉胸腔里热的厉害,不断在翻滚,他猛一低头,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老血,感觉胸口凉了许多,这一凉,他身体的热量也像是随着那一口血喷出去了一样,迅速冷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董事长!董事长!快叫救护车啊——”
三天后,这一天下着小雨,就像是兰氏一家在家中自焚那天的天气,阴沉的诡异,风还在呼呼的刮,毫不留情的摧残着还没长大的小树,树苗奋力的撑着,但是能不能撑过这场风雨就要看老天是否真的无情。
兰雪光着脚从病房里跑出来,脸色惨白的吓人,她怕了,真的怕了,怎么会这样?她脸上的表情不仅是恐惧,更多的是,自责。
小姑的声音一直盘旋在耳边:“小雪啊,不要难过,慕容安死就死了,这跟你无关,他害死了咱们一家,这是他该有的报应。”
他该有的报应?他该有的报应??不!这都是她的错!
布满阴沉的慕容别墅里,忽然响起“哐哐哐”敲门的巨响,明明有门铃,敲门人却连按门铃的耐心都没有,外面风雨大作,小何赶紧去开门。
只听吱嘎一声开门声,门外站在雨中的身影吓了小何一跳。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浑身颤抖的站在风雨中,一阵风刮过,像是能瞬间吹散了她,头发成股的贴在脸上,整套的病号服一片片的贴在身上,但似乎太大了,显得这个人儿小的可怜。
“夫……夫人……您怎么,这个样子跑回来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