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呼喊苏小珞的名字,可她根本就听不到,直到哭的晕倒在地。
画面一转,是他的葬礼,钱美云扯着苏小珞的头发,戴勋的拐杖也重重的打在苏小珞的身上,在所有人的唾弃中,她带着一身的伤痕离开。
苏小珞流落街头,拎着小小的行李袋,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些小混混,为首的正是赵哥。
待宰的羔羊一般,苏小珞毫无还手之力,戴一城心急如焚跑上前把苏小珞保护在身后,拳头紧握,愤恨的眼神足以杀死人,赵哥却穿过他的身体,一脚把苏小珞踢翻在地。
苏小珞被打的浑身是血,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时天使降临在他的身边,“戴一城,我们该走了。”
“去哪?”
“你已经死了,所以要离开现实的世界。”
戴一城惊恐万分,“我死了?”
“是的,车祸不治身亡。”
“我不要离开,不要。”身侧的苏小珞被打的满地哀嚎,戴一城心疼的难以附加,从里没有求过人的他满目祈求的拉住天使,“求你不要让我离开,让我回到我妻子身边,求你。”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天使身上的翅膀缓缓张开,戴一城的身体也随之漂浮在半空。
“不要,我不能离开小珞……”身体慢慢变的透明,苏小珞弱小的身影变的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小珞,小珞!”任凭戴一城如何呼喊和挣扎,也再也回不去现实世界了。
突然的,天使不见了,身体周围被黑色的乌云严密包裹。
电闪雷鸣,世界变成一片黑暗,苏小珞凄厉的呼喊直冲他的耳膜,“一城!”
“小珞!”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天边……
“小珞……”
戴一城干涩的嘴唇动了动,沉重的眼帘一点一点的张开,耳畔仪器的滴答声变的越来越真实,这是哪里?
视线仍旧模糊,僵硬的身体动一下都仿若用尽浑身的力气,灯光昏黄,头顶上方好像是天花板,他到底在哪里?
不会是天堂更不会是地狱,他想抬起手确定身体是否还是透明,却被什么重物压的动弹不得。
“恩……”唇齿间溢出一声难耐的轻哼,枕着戴一城手臂入睡的苏小珞蓦地清醒坐起。
该死!她马上意识到压到了戴一城,懊悔的直敲自己的额头,本来戴一城现在的身体就很脆弱,如果压的手臂麻木,会很麻烦。
苏小珞赶忙抓起戴一城的手臂,给他做按摩。
“我太冒失了,一定很酸痛对不对,我错了老公,我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咦!这是……
只见戴一城的手臂艰难的弯了弯,她的一只小手,被收进微凉的掌心。
不太灵活的手指拢了拢,苏小珞的泪眼一片朦胧,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痛的嚎啕大哭。
“太好了老公,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下一秒,她整个人抱住戴一城,眼泪成河。
“痛……”戴一城想说的话很多很多,却好像得了失语症,只皱着眉挤出这一个字。
但……抱着他哭起来没完的是他的小珞没错,呵呵,我的小珞,我终于回来了。
苏小珞没有哭的忘了正经事,又跑跳着去叫护士,没一会,不光是护士,值班的几名医生都匆匆涌入了病房。
例行的检查是不能省略的,戴一城昏迷了十天,身体各项机能有待恢复。
苏小珞又马上打电话通知戴一萌,当苏小珞抽噎着告诉戴一萌他的哥哥已经醒过来时,苏小珞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哭声。
二十分钟后,不光是戴一萌和姜北,戴勋和钱美云通通赶来了医院。
钱美云喜极而泣,双手合十不住的念叨是上天保佑。
坚强的戴勋也站在医生的身后,偷偷擦拭着不愿让人看到的流出的眼泪。
戴一萌和姜北连礼服都没来得及换,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等待医生检查后告知戴一城的情况。
苏小珞站在最角落,安静的注视着戴一城的方向。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但要时刻注意病人的情况。”医生摘下听诊器,叮嘱完毕后和护士离开了病房。
医生一走,一家人围在了病床前。
“哥,你可吓死我们了,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爸妈是怎么过来的。”戴一萌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钱美云马上责备道:“你哥刚醒你瞎说什么,我和你爸好着呢。”
“担心是有的,但确定你一定会醒过来的。”戴勋插话,难得一见的慈爱笑容。
姜北仍旧吊儿郎当,戴一城既然醒了他就一切放心,说多了倒显得多余。
而且,他和戴一萌皆是一身新人礼服,和戴一城解释起来,也需要点时间。
“让一城好好休息吧,姜北和一萌和老头子回去,今晚我守在这里。”钱美云是再不想和儿子分开,可戴一萌不同意。
“还是我陪着哥,你们这么大年纪今天又累了一天,你们都回去。”
戴勋脸孔一板,“说什么胡话,今天是你和姜北新婚第一天,在医院度过成什么体统。”
眼见着就要吵起来,姜北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岳父岳母老婆大人,我觉得你们还是看看一城想让谁留下来。”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戴一城。
“小珞……”口齿还有些不清,但好歹让所有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不行,就是她害一城昏迷的。”钱美云的脸瞬间变色,恶狠狠的剜了一眼站在角落的苏小珞。
“就别再惹哥生气了。”戴一萌心疼苏小珞,知道她心的苦。
苏小珞感激的望一眼戴一萌,垂下头去。
戴一萌又是哄又是劝,才说服了戴勋和钱美云,姜北走在最后,拍了拍苏小珞的肩膀,“别胡思乱想。”
苏小珞狠狠点头,目送一行人离开。
病房再一次恢复安静。
可苏小珞却不知所措,仍旧傻呆呆的站在那。
“过来……”
直到响起戴一城的轻声呼唤,她才垂着头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坐在床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