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陶艺店的刘叔告诉苏小沫他们做的陶艺已经烧好,现在就可以去拿时,苏小沫很快应承下来,并第一时间跑到刘叔那里取了回来。
回想起拿陶艺时刘叔一直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夸着浩轩的样子,她就觉得十分好笑。
从没见过刘叔这么不遗余力的去夸一个人,而且夸的时候眉里眼里全是笑。想必是对浩轩满意到了骨子里去了吧!
也是,像浩轩那么温文尔雅的男人,就连她也会忍不住被他那独有的气质所吸引。
低头看了眼手里两个已经烧成陶艺的小玩意,苏小沫不禁就想起了那日两人在傍晚的小院中做陶坯时的样子。
还有,那对聊天十分有趣的子孙!
要不是因为那孩子的忽然插话,真不晓得当时他们两个会不会真的亲上去。
如果真是那样,想必现在他们的关系也会跟着变得十分微妙吧。
苏小沫深深看了眼明浩轩当初作出的陶坯——那个当初果真被他捏成小天使模样的陶坯。
如今却已变成了一个姜黄色的陶艺小天使!
再看看自己所做的那个同色系的小花瓶,在“小天使”面前怎么都显得有些过于寒酸。
她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巴,真是不公平啊!她学做陶艺零零散散的算起来怎么说也有两三年了吧,可作出的东西却连明浩轩做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
看来,艺术这东西还真的是需要天分的。
想到自己曾答应过明浩轩,东西一拿回来会第一时间通知他。苏小沫也不打算把好东西独占,毕竟现在他们已经是朋友,而这两个东西的存在只会使他们的感情更加加固,何乐而不为呢?
本想给明浩轩打电话的她,忽然想起这个时间段打过去他会不会在忙什么事情,于是连忙掏出手机飞快编辑了一个短信。
浩轩,你现在在哪儿?陶艺我已经拿到手了,方便的话我待会去你家。快到晚饭时间了,你老是去我那里蹭饭,这次,也该我好好蹭蹭你了吧!别和我客气,东西我买。
发完短信后,她就合上手机微笑着招手打了辆车。
恩,她很有必要先回家换件随便点的衣服再出来。
现在她才发现,每次出去都穿着旗袍的确是件很不方便的事情。
别的不说,光回头率就足以让她感到困扰了。
奇怪的是,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呢?
后来才恍然大悟,可能以前的她本来就很享受别人艳羡和着迷的目光,即使别人的目光流连在她身上,她也会当成让自己更加自信的调味剂罢了。
如今的她,却不希望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被人用眼神扒光了衣服一般。
很不好!
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思想转变,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切的转变绝对和明氏的两兄弟分不开。
她抿了抿唇苦笑一下。
看来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确实是很微妙的。
只要是在一起相处,朋友也好,恋人也罢,都会不由自主的尝试着以自己的力量改变身边的人原有的一些习惯,也会不着痕迹的被自己身边的人所改变。
苏小沫所发的这条短信没有被明浩轩第一时间看到。
当时明浩轩正在公司和明辰宇闲话家常,肚子忽然一疼的他,想也没想就把手机放到沙发上自己则钻进了厕所。
听到手机响时,明辰宇本能的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看了看,却意外的看到上面写着“小沫”两个字。
他眼睛微微眯起,飞快往外面看了一眼。
浩轩还没来。
要不要看呢?她给他发短信到底发了些什么呢?
强烈的好奇像一条欲望的小蛇,拼命的往他的大脑里钻。
明辰宇终究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用手点开了那条短信。
当他看到那条短信的内容后,差点暴怒到把手机摔到一边。
她要去浩轩家!她要和他一起吃饭!她,他们还竟然一起做了陶艺!
好,真的很好!
强忍着想把他的手机扔出去的冲动,明辰宇努力平复心中的怒气,最终缓缓把手机再次放到沙发上。
明浩轩回来时,正巧看到他把自己的手机放到沙发上,好看的眉不由得皱了皱。
“哥,你为什么拿我手机?”
明辰宇有些尴尬的笑笑,虽然心里发虚,但还是尽量装作很镇定的样子。
“没什么,我听到你手机响了以为是电话,就本能的过去按了一下,结果不小心把你的短信点开了。你不会怪哥哥的对不对?”
别的他不敢保证,但对付浩轩这副天生的好脾气他还是再熟悉不过的。
“没关系,谁发的?”他从明辰宇的手中接过手机,很随意的问了他一句。
纵然心有不甘,但明辰宇还是回答了他:“苏小沫。”
一听这个熟悉的名字,明浩轩的脸上立刻恢复了惯有的笑容。
“啊?竟然是小沫!一定是我们的小玩意做好了。”他甜蜜的说了一句,飞快的点开短信看了看,嘴角的笑意随即变得更浓了:“果然被我猜对了!哥,我不和你说了,小沫在等我,我现在就回家了。”
没等明辰宇作出任何回答,明浩轩便以“逃离犯罪现场”般的速度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明辰宇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心里五味陈杂。
他明白那是吃醋、是嫉妒,可却仍旧不能开口说什么。
因为他的情敌,是他从小就疼爱有加的弟弟!
他缓步走到窗前,从兜里掏出一只烟为自己点上。
他抽着烟,目光遥遥的望向远方,眼神显得有些迷离。
以这个高度往下望去,下面人来人往,车辆来回穿行。在他眼中,那些东西都小得可怜,却又让他无法忽视。
明辰宇忽然想到,这个世界上那么多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他们就能穿越茫茫人海站在对方面前呢?
冥冥之中,是否真有所谓的缘分存在?
一支烟已经燃了一半,他抖了抖快要落下的烟蒂,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一向笃定无神论的他,怎么就忽然相信缘分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