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言低着头,迎风看不到他眼底的一丝矛盾的贪恋。
"混蛋!"迎风痛的低吼,只有在混蛋无赖流氓师叔乐嘉言面前,她才会偶尔展露出真实的南迎风。
乐嘉言闻言起身,胸膛震荡着欢愉的笑声。
"起来吧,难道你还想要?"乐嘉言朝迎风伸出了胳膊。
迎风看都不看他的手,独自站了起来,大腿那里很痛,甚至都影响她走路了。
"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乐嘉言对迎风扬扬下巴,眸中有好看的光晕。
迎风轻咬着下唇,扭头就走,可是那姿势有些怪异。
次日清晨,选兽大会继续举行。
岑崇轩依旧是一人独挑大梁,可是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好像昨晚一夜未睡的样子。
他对着远处的迎风淡淡一笑,却遮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迎风回给他一个浅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乐嘉言没有出现,蓝十五也不在,看岑崇轩的样子,昨天如墨通知他的事情一定是事关重大了,只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荡剑门内没有一丝风声呢?
正当迎风思索的时候,聂心蕾忽然走了下来,径直朝她而来。
她的眼神盛气凌人之中带着志得意满的得意,就好像握住了迎风的痛脚,准备给他致命一击一般。
迎风敛了眸光,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一双熟悉的桃花眼。
他来了,虽然又换了人皮面具,但那双眼睛还是让迎风一眼认出。一看到他,迎风大腿那里就火辣辣的痛着。
哪有人会咬别人那里的,害她昨天极力掩饰着腿上的不适走回了下剑门,差点就被芽儿看出了破绽。这个该死的乐嘉言,此刻嘴角竟然有笑意。
她现在走路的这个姿势,有那么好笑吗?
迎风恨恨的收敛了眸光,再次抬头,聂心蕾已经到了跟前。
"崇轩,我想知道,参加选兽大会的弟子是否可以吞食提升功力的丹药?"聂心蕾回身问着岑崇轩,继而那眸光犀利的看向迎风。
迎风心一沉,抬眼飞快的扫了一下乐嘉言。
他嘴角的笑意慢慢隐退,一丝冰寒溢上了面容。
"不可以。"走过来的岑崇轩视线落在迎风身上,聂心蕾这话应是对着她说的,难道她?
岑崇轩眉头皱起,他抬手飞快的扯过迎风手腕,微凉的指尖搭在她的脉搏上。
"崇轩,怎么样?南迎风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啊!"聂心蕾笑的无情,她把玩着手中的帕子,一丝得意的笑一闪而过。
岑崇轩握紧了迎风的胳膊,眼底,震惊一闪而过。
他惊讶的不是迎风真的吃了能在瞬间提升功力的药丸,而是迎风体内还有另一股真气在流动,那真气运行的轨迹,跟乐嘉言的武功修为太像了。
乐嘉言竟然会渡气给迎风?岑崇轩的手不由用力,眸中飞闪一抹怒色。
"崇轩,既然南迎风枉顾荡剑门的规矩,想要走捷径,那是不是应该按照规矩处罚她呢?"聂心蕾笑的得意恶毒。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凑在迎风耳边低声说着,"言果真没有骗我,我就知道他最在意的始终是我。"
迎风听了她的话,瞳仁安静的眨了眨,她没有去看不远处那双失了笑意的桃花眼,她的安静,此刻让人可怕。
"来人!把南迎风关入爆室!"岑崇轩松开迎风的手臂,冷冷下令。
此种情况下,他别无选择。
一时间,众弟子的议论声沸沸扬扬,愈演愈烈。
"这个南迎风竟然吃了提升功力的药?她从哪儿弄来的?难道又是靠跟男人上床得来的吗?"
"这还用说吧,我们上剑门的弟子都得不到这种东西,她一个下剑门的废物不靠跟男人上床如何能得到?"
"呸!果真是个狐狸精,贱人!还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一腿呢!"
迎风娇小的身子穿过众人的唾弃,被如墨带着朝爆室走去。
她目光平静前方,任由乐嘉言的眼神一直紧盯着她。
乐嘉言,是你跟聂心蕾联手害我吗?
眼看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内,岑崇轩深邃的眸光中闪烁出一抹极寒的光。
"心蕾,随我回去,有事跟你谈。"岑崇轩的声音很温润,可聂心蕾却觉得凭空有一股冰寒的气息在身边游走。
莫名的,她有些害怕,扭头想要在人群中搜寻乐嘉言的身影,她记得自己刚才接近南迎风的时候,看到他出现了,为何现在不在了?
"他已经走了。"岑崇轩浅浅开口,他自是知道聂心蕾在找谁。
"何时走的?"聂心蕾一惊,心中有不好的感觉。
"跟南迎风一起。"岑崇轩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未察觉的厉色。
乐嘉言对南迎风的关注,似乎超过他了。
魄阁书房内,岑崇轩白衣翩翩,负手而立,他的眼睛看向窗外,周身裹了一丝冰寒的气息。
"你是如何知道的?"他开口,声音冷若寒霜。
"是...言告诉我的。"聂心蕾自是明白岑崇轩所问何事,只是她的回答却有些犹豫。
岑崇轩看出了她的破绽,并不揭穿。这个女人向来如此,自尊胜于一切,却不懂,身边的人早已将她看透。
"为何之前不通知我一下,擅作主张呢?"岑崇轩说着突然回身,眸光之中飞闪一抹杀气,他温润的神情依旧,语气看似云淡风轻,却有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聂心蕾嘴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她眸光一动,主动凑到岑崇轩身边,身子软软的贴在他的身上。
"崇轩,我看那个南迎风不顺眼,难道还需要你的同意吗?"聂心蕾声音娇媚缠绵,眼眸含情,深深看着岑崇轩。如此模样,恐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心软。
岑崇轩嘴边扬起一抹笑意,他抬手,揽住了聂心蕾的肩膀。
聂心蕾心一热,只当自己在岑崇轩心目中的地位还是一如既往的重要。
只是下一刻,岑崇轩说出的话,却让她胆战心惊。
"荡剑门的事情,只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任何人都不能破坏我掌控的范围,我这双手,沾了太多鲜血,实在是已经麻木了...不在乎多一个不知轻重的女人,你懂吗?"
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情绪,可那话语,却字字句句如针尖扎在聂心蕾的心头。她急切的开口想要解释什么,可肩膀却被岑崇轩摁住,他看着她,忽然绽放一抹魅惑的笑意,"你若看不好乐嘉言,就立刻滚出云珠峰,不要在这里败了我的兴。"他说着,手指搭在聂心蕾唇上,那笑,愈发的肆意了。
南迎风是他的,即使是玩宠,也只能供他一人享用。乐嘉言想要,不可能!好玩有趣的玩宠,他不会跟人分享的。
聂心蕾此刻目光犀利,神情从震惊中慢慢恢复过来。她不懂,即使岑崇轩不爱他,可他从前那么宠她,惯着她,都是为了什么?难道她跟他二十年的暧昧,竟敌不过一个南迎风吗?
"崇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在乎我了吗?难道你忘了我们小的时候,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你还..."聂心蕾眼眶一红,急切的想要勾起岑崇轩的回忆。
"是啊,你也为我演了那么久的戏,不累吗?"岑崇轩打断她,眼中的笑闪烁着讥讽嘲弄。
他满意的看着聂心蕾目瞪口呆的错愕模样,这个女人已经无趣了,现在,他心中装的只是南迎风。
从五岁开始,他就懂得演戏,更懂得如何配合别人演戏。那时候一文不名的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了世态炎凉,人性丑陋,他知道,若想要生存下去,他必须比任何人都要会隐藏自己。
他不会去爱上,亦不会将真心交付给谁,因为那太危险了,若是就此失了心,他便多了软肋,他想成功,便不允许自己有成为敌人软肋的地方。
他在意聂心蕾,宠她,惯着她,皆因她的父亲跟荡剑门掌门是至交,仅此而已。他扪心自问,真的没有别的原因。
聂心蕾心高气傲,爱慕虚荣,却有一个严明古板的父亲,若想获取她的信任和依赖,太简单了。那时,五岁的他,送了一条苏绣的帕子给她,虽然那过程很艰辛,但足以让聂心蕾记住他一辈子。
而此刻,他会让她对他更加的刻骨铭心。没人可以未经他的允许便动他的人,南迎风是他看中的,他不许别人擅作主张对付她。
蓦然,心底在想到爆室中的南迎风时,有一分浅浅的痛意肆虐着身体。他心中有一丝怪异的担忧,他手心里攥着玩的玩宠,何时让他有过这种痛的感觉。
"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再看到南迎风跟乐嘉言在一起,否则,他的掌门之位,只会丢的更快。"岑崇轩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迈开步子出了房间。
一想到在选兽大会上几乎跟迎风同时离去的乐嘉言,他的心,就有些慌。
房内,聂心蕾还没从岑崇轩的话中反应过来,她愣愣的站在那里,许久之后,有些扭曲的面容之上多了一丝杀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