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菲心里有点酸楚,"小宝放心,娘亲只有你这么个宝贝,以后都会疼爱小宝。"
"以后小宝都可以跟娘亲睡吗?"亮晶晶的瞳仁里满是期待。
君无菲莞尔,"男孩子终究是要独立的。小宝已经五岁了,跟娘亲睡几天,就要自己睡。"
小宝厥起嘴,"可是...小宝想一直跟娘亲在一起..."
君无菲宠归宠,但并不溺爱孩子,"做一个听话有担当的孩子,过些天自个睡觉是必要的。而这并不会改变娘亲对你的爱,我们还是会生活在一起。"
小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小脑袋,"小宝会听话。"
君无菲脱了衣服,与小宝一块盖着被子,抱着怀中小小的身躯,不是很习惯,却也隐隐地疼怜。
真的当娘了,一个五岁娃儿的妈妈。要慢慢地,学着好好地爱孩子。
隔天清晨,醒来时见小宝身子蜷缩着像个小虾米,畏冷地钻在她怀里,真是可爱之极,君无菲在小宝脸上亲了口,小宝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惺松的睡眼,"娘亲..."
"宝贝早安。"
"娘亲早安。"小宝也直觉地说。
这孩子反应挺快的。君无菲起床穿好衣服,一件件帮小宝穿衣,又动作生疏地将鞋子替小宝穿上,殷切地说,"儿子,以后你要学会自己穿衣服。"
"娘亲,"小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其实..."
君无菲蹲下身与他平视,"什么?"
"其实小宝会穿衣服。以前奶娘都不帮小宝穿衣,都是小宝自己穿的。只是娘亲从来没有帮小宝穿过衣服,小宝才想娘亲帮小宝穿。"君小宝明亮的眼睛里闪着雾气,"有娘亲真好!"
是个可怜的孩子。她也没当过娘啊,正学着呢。君无菲摸着小宝的脸,"儿子这几天没怎么晒太阳,白多了。会梳洗么?"
"会。"小宝诚实地点点头,"小宝想娘亲帮我梳头发。"
"娘亲没有帮宝宝梳过头,向小宝学。"
"呵呵..."小宝露出可爱的笑容,"原来娘亲也有不会的事。"
"当然。"
"那小宝教娘亲..."
"好..."
一个快乐的早晨,房间里充满了母子的欢笑声。早饭过后,一名年过六旬的夫子来教小宝习字。
君无菲则在后院散步。天空阴霾,空气很闷又潮,似有下雨的征兆。一阵冷风拂过,触景生情,她的思绪不由飘远。
"冷吗?"一名英俊的男子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快下雨了,怎么不进屋?"
"在等你。"她担忧地说,"煊,我好怕你回不来。"
男子将她紧拥入怀,低首深深地吻着她冻得有点僵了的唇。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细碎的轻雨飘洒在两人身上,脸上。她仿若能感受到他强烈霸道的气息,贪婪地享受着他的存在。
"下雨了。"魏子溪走到她身后,"怎么不进屋?"
他的背影很孤单,清瘦得让人心疼,就那么仰望着微雨的天空,任凭细雨飘落,洋洋洒洒,像是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随时会凭空消失。
魏子溪看痴了,心房微热。他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原本不想打搅他,不想他淋雨,于是就出声了。
悦耳的男性嗓音拉回了君无菲的神智,转过身,见到魏子溪,"是你?"
眉目清俊,雅致出尘,他好美,从来不曾想过,一个美字,竟然能用来形容一个男人,而且一点都不突兀,是超脱世俗的美绝。魏子溪自问自己的相貌天下间无人能出其右,在他面前,却失了几分色彩。
魏子溪自信一笑,"不能是我么?"
君无菲拉下脸,"你怎么进来的?"
"门房见到是我,就直接开门让我进来了,还很好心地领我前来找你。"魏子溪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
那老头姓孙,就直接被人叫老孙了,是姜河这几天临时请来看门的。
老孙讨好地向君无菲示意,貌似他把魏子溪领来,是做了件什么天大的好事,等着讨赏呢。
君无菲猛翻一白眼,"老孙,未经通报,谁让你放魏子溪进来的?"
想不到会被责怪,老孙有点委屈,"他是天下第一公子,又与君府关系匪浅,按君府今时欠了那么多债的状况...小的以为二少会很高兴见到魏公子..."
"你倒是一片好意?"
"小的一心为君府着想..."
君无菲又说,"擅作主张,阿猫阿狗都乱放进来,你还有理了。去姜叔那把工钱领了,以后也不用来君府了。"
"二少..."老孙有点舍不得走,在这临时看门,君府给的工钱可是双倍啊。
摆了摆手,君无菲心意已决。老孙只好垮着脸走了。
"你这一出戏是唱给我看的?"魏子溪讽刺地勾起了唇角,"本公子大驾光临你君府,是你的福气。"
"又来了,一下说是我的荣幸,一下又说是我的福气,你不要这么自视甚高好不好?"君无菲走到屋檐下避雨,魏子溪跟了过去,"你方才看起来是在想念一个人?"
"与你无关。"君无菲冷淡地说,"君府不欢迎你,不送。"
"你就不问问我来做什么?"魏子溪一副恩赐的口吻,"本公子大发慈悲,决定在布料一方面给你点生意做。你要知道,整个京城,我魏家出品的织布,同等质料,进价是最低廉的。有我魏家的帮忙,君府要翻身,指日可待。"
满心以为他会立马改变态度,岂知他沉声一喝,"姜叔!"
"小的在。"姜河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二少爷有何吩咐?"
"我君府庙小,容不下魏公子这尊大佛,替我送魏公子出去。"
"是。"姜河比了个请的手势,"魏公子这边请。"
"君无晗!"魏子溪猛地微眯起了眼,"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此刻,他心下觉得受了辱,更恼火的是自己,明明才见过他一面,不就是个该死的白面书生,为什么今天突发其想再见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