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瑶听后眼里精光一闪,"你领我去见那个吴妈,我要进花惜楼。"
"郡主,您确定要这样做吗?"云珠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进去了可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花惜楼养了一批手下,专门监视那些姑娘..."
"放心,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梓瑶打断了她的话,"听你这口气,好像我这辈子都要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一样。"
"我这不是担心您嘛!"云珠停下脚步。
"你才这么小就喜欢没事儿瞎操心,长大了还得了,小心没到二十岁就变成了老婆婆。"梓瑶轻轻推了推她,"快带我去见那个吴妈吧!只是混进去一晚上而已,我还不至于连个小小的花惜楼都走不出来。"
"郡主,您得先取个新名字,等会儿好报给吴妈。"云珠见她是铁了心要进去,知道自己劝不住她,只得作罢。
梓瑶想了一下道,"就叫林玥吧!"她也懒得取什么新名字了,直接拿前世的名字顶上就好。
"林玥。"云珠跟着念了一遍,然后带着她朝后院的一个屋子走去。
刚走近屋门口,就见到里面已经站了有五六个姑娘。全都是着绮穿罗,施朱傅粉,打扮得花枝招展。只不过她们的面上还带着些少女的青涩,并未沾染上青楼女子的妖媚之态。
梓瑶心想这些姑娘应该都是自愿进入花惜楼的,把自己打扮得如此艳丽,为的就是让老鸨能够看上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想起今日并未上妆,将云珠拉到一旁耳语道,"我这个样子,会不会连吴妈这一关都过不去?"
云珠正想开口,就见一个老婆子从前院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云珠吗?你这小鬼头又跑来做什么?今日花惜楼有贵客要来,你可别想着给我添乱子。"
"吴妈,我怎么会给您添乱子呢!"云珠甜声道,"我今日是专程来给您送美人儿的。"
梓瑶听到她口中"吴妈"二字,转过身去,看向那容颜虽败,却依旧红唇青黛的老妇。
"哎呀!好一个标志的姑娘啊!"吴妈在见到梓瑶的容貌后,急急走上前来,细细地将她端详了一番,接着感叹道,"如此美人儿若是让那些登徒子们见着了,定是要念念不忘,茶饭不思。"
她见梓瑶似是被自己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这才收回打量的视线,轻声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现住在何处?为何会想着来我们花惜楼?"
梓瑶抬起头来,柔柔弱弱地道,"我叫林玥,是本地人。自幼丧母,父亲是个教书先生,去年不幸病逝了。我现如今同云珠一样,住在城北的街巷中。"
她说完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我今年十五岁了,刚及笄不久,本是打算找个人家嫁了的。但无奈无父无母,身份低微,即便是进得了大户人家,也只能做个小的,还要日日受气。昨日听云珠讲,到花惜楼来做姑娘,只消接上几个客人,就有大把的银子可赚,而且还不用受那么多的窝囊气。我当下就动了心,于是今日央着她领我来见吴妈,不知吴妈对我可还满意?"
吴妈听后心下了然,果然又是个投错了胎的娇小姐。不愿嫁进普通人家受苦受累,吃那粗茶淡饭;但是身份又及不上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就算是嫁了个好人家,一辈子也成不了正室。倒不如来这青楼里做上几年,赚够了银子赎了身,再找个老实人把自己嫁出去。
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自己找上门来的姑娘,用不着她费力气威逼利诱,直接交给老鸨调教即可。
"满意得很!满意得很呐!"吴妈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玥姑娘这样的美人儿,我们哪里舍得让你去接客。你只需好好打扮一番,在那台上坐一两个时辰,就有大把的银钱进兜里了。"
她都没到屋里看一眼另外那几个姑娘,就对梓瑶道,"快随我去找锦娘吧!她见着你定是喜欢得紧。"
云珠不能跟着一起进去,只得拉了拉梓瑶的手,让她当心着点儿。梓瑶则是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对她笑了笑,然后就跟着吴妈去了前院。
这花惜楼可非其他青楼能够比得的,光是前院金碧辉煌,气派无比的装饰,就足以将峄城里的其他青楼踩在脚下了。
吴妈见梓瑶不时地东瞅瞅,西望望,很是自豪地对她道,"玥姑娘以后就是这的人了,我也不怕告诉你,花惜楼背后的东家不是别人,正是宁家,所以这里才会成为全赤峦国最好的青楼。你以后若是能成为这里的花魁,说不定还会被宁家家主给看上,那可就不得了了。"
梓瑶只安静地跟在她身后,没有搭话,却暗自对她口中的"宁家"上了心。
既然这花惜楼是由宁家掌控的,为何一个小小的护院死了,不但要悄悄转移他的尸体,还要大张旗鼓地放出他的死讯?
联系到自己的猜测,梓瑶知道,这个宁家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看来她回去之后要好好了解一下赤峦国的全况,不然总是一知半解的,很容易陷入被动的局面。
她跟在吴妈身后七弯八拐的,头都绕晕了,才走到一个屋前站定。吴妈推开门示意她进去,刚走进屋内,就听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吴妈是打哪儿寻来的这么一个美人啊?"
梓瑶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娇丽女子向她走来,绕着她转了一圈,"模样是不错,但是身材就差了些,细胳膊细腿儿,有腰没胸的。不过没关系,那些臭男人最在意的是脸蛋,其他的过得去就行了。而且锦娘若是看上了你,定会让人给你好好补上一补的,过不了些时日,身上就有肉了。"
她刚一说完,一个妩媚异常的紫衣女子就开了腔,"锦娘若是看上了这个小妹妹,千舞的花魁之位可就不保了。"
"千舞那个荡妇,哪里配当花魁。"黄衣女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整个花惜楼里就她最缺男人,天天在床上操弄着,也不嫌累得慌。最近这半月更是厉害,听说连着几日都是几个男人一起上,居然还没把她给弄死。她这才真正称得上是被'千人骑,万人压';的贱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