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做酒楼里的大厨呢?其实...娘,会仙阁想请我去做厨娘。"春娘犹豫了半天,觉得这事还是先对李大娘说报备一下比较好。
李大娘被春娘刚才说的话怔了一下,"真的,你说的是真的春娘,哎呀,老天爷保佑呀。"说着,合着双手向上天拜了拜,随后想到自己这样不够虔诚:"不行,春娘明天带着你弟和我一起寺里酬神。"
"娘,我还没答应人家,别急,这事的从长计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春娘被她娘的举动弄得有些无语了,不用这么激动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有人中举,又挟了一筷子菜给李大娘:"来,来来,快吃饭啊,别想了。"
这佛祖管得事真多,春娘从小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是不信这些,每当有人有病有事就去拜神求佛,他觉得这是心灵上的一种寄托,但不能说明什么,可她却是不知道李大娘在佛祖面前发过誓,若春娘能康复,她愿减十年阳寿。殊不知佛祖给她打了折,把江美丽的灵魂换了进来。
李大娘看出春娘现在不太想谈厨娘的事,也熄了继续游说的劲头。看来得另想它法了,李大娘心里暗道。
第二天大早,春娘又背着她的竹篓上山,只不过这次跟以往有些不同的是,后面多了一条小尾巴——虎子,春娘怕他吃不了苦,这小子倔得很,背着他的小竹篓默默的跟着,春娘无法,想着男孩也是应该吃点苦,磨练一下,在说这个家以后也只能靠他继承香火,也就默许了他的行为。
春娘边走边教他如何在山里辨方向,找春耳,如何采摘。这小子也挺争气的,拿着一把小铲子正在那边按照春娘教的方法采摘春耳,小家伙也一直没有叫过累,小脸红通通的,额头也渗出点点细汗来。
"虎子,你为什么这么想跟我上山来采春耳。"春娘看着神精专注的虎子问道。
"姐,我不是跟你说我长大了吗,看,我都能赚钱了。"虎子拿着刚采下春耳对着春娘说道。
"呵呵,傻小子,这春耳是季节性的东西,小暑过后春耳就不太容易长了,就是有,品质也差许多,卖不了多少钱。"春娘看着虎子举动一愣,随即解释道:"我们大概还有十天的时间,尽量多找一下。"那些还未长成的猴头菇再过十来天应该也差不多可以采摘的了。如果一切的顺利的话,她的计划也应该实施了。
"那我们以后在做什么。"虎子刚想到以后可以靠这个赚钱帮助姐姐和娘,梦还没做,就开始醒了,脸上不免露出点失望的神情。
"放心,姐会在想办法的,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抓紧时间把这些能采的尽量都采回去。"
"嗯,我知道了。"说完,虎子又忙得低下头继续采摘起来。
这日子就这样一日日的过去了,半个月后,小暑已过,采摘春耳的工作基本已经结束,那些猴头菇也让春娘一并摘了回来,剩下的任务就是清洗和晒干了。
李大娘和春娘在一旁大木盆里帮着春耳进行分类、清装,虎子也围在一旁打着下手。小小的院子里都处都铺着春耳,草席、竹匾齐上阵,一个都不拉全贡献在这春耳上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这是李秀才家吗?"门口传来一低沉的男声。
春娘的爹可是他们李家村唯一的秀才,在村里还是有一点的声望,虽然过世多年,村里的人对他们家都还是比较尊重的,照顾有佳。
李大娘在腰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手,起身去开门:"你找谁?"只见一名二十岁上下的身着黑衣男子,神情淡漠,身材高大,瞧着样子就是个练家子。
"请问李玉春,李姑娘在家吗?"黑衣男子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谁呀?"春娘听见有人叫她名字,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你是,三公子的待卫吧?"
"正是,在下宋五,我家三公子让小的来接您,找姑娘有事商谈,李姑娘,请吧。"宋五说道。
"找我?"春娘反问道。难道是为了上次说的厨娘那事来找他的。
心里暗暗的猜测着。
宋五点头无语,坚定地眼神看了一眼,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娘,这位是我上次给您提到会仙阁的少东家的随从,三公子大概找我有点事,别担心,我去去就回。"春娘大概地跟李大娘说了一声,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转身同宋五离去。
马车就停在离她家不远的树下,宋五已经将车凳放好,说道:"李姑娘,请上车。"
春娘一手微微提起裙摆,踩上宋五铺设好后的车凳,上了马车,微微掀起车帘低头一探,吓了一跳"三公子,"一时呆立地怔在那里,不只是该进还是退。
只见这人正是宋逸成,闭眸着双眼,一副老神在在的坐在里面,没听见动静,才慢慢睁开眼,看见春娘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那眼神冷冷地,看不出别的表情,"快上来,难道你想让大家都看见?"
这人真是奇怪,即怕别人看见,又为什么过来接他做啥。春娘终是咂了咂嘴,却是没应声。也懒得纠结古人的所说的男女授授不亲,直接进了马车,就着靠进车帘的位置坐了下来,离宋逸成远远地,只是这车厢能远到那去。
自从上了车后,宋逸成就一直没开口,继续闭目养神地靠坐在车厢上。春娘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无趣地打量起这马车来,方才外面瞧着倒也没什么,内里却是装饰得十分豪华,便是脚下踩的,也铺了厚厚一层地毡,竟是比自家的床还要软和些。马车内书架,茶水,靠垫到是一应俱全。
道路有些颠簸,摇摇晃晃的使人昏昏欲睡,不到一会功夫,就传来轻柔绵长的呼吸声。那双黑眸终于睁开了眼,冷冷眼神里尽添了一丝柔和。这丫头平时看上去挺精明机智的,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男女大防的道理,后来一想可能是因为车上坐的是自己吧,也就释然了。
前几天听了徐掌柜的汇报,这丫头似乎不太乐意,当时就想过来找这个丫头问个清楚,哼,这丫头也太不识好歹了。自从那天见过她就时常会想起她当时口惹悬河,侃侃而谈地神,那份自信、从容、无所畏惧,让人记忆深刻,那长长睫毛下的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更是让人难以忘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