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凌婉歌正咬牙切齿,犹豫着要不要硬下心肠斥责对方几句的时候,只听一声猫叫声传来。
而不待她抬头,原来坐在她身边,一副乞怜孩童样的大男人已经奔到了窗边。
凌婉歌这个角度正好对着窗口,可以看见傻瓜的动作。只见傻瓜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窗户,惊喜的唤了声:"铃铛!"然后伸出了手臂,只轻轻一带的样子,再缩回来,怀里便多了一只毛茸茸肥嘟嘟的小家伙。
"阿罗,是铃铛!"傻瓜像是做贼似的快速关了窗户,继而又喜滋滋的抱着那团毛球,两步跨到她床边。
那是一只肥的好似头小猪的三色花斑家猫?
"哦,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我们家的猫儿,她叫铃铛!"傻瓜献宝似的跟凌婉歌介绍着怀里的绒球,大掌温柔的在绒球的头顶抚过,还不时的搔一下绒球的下巴。而绒球似是非常享受的样子,眯着眼,乖乖的缩在他的怀里,越发像个球!
"来,铃铛,来跟阿罗打个招呼,呵呵!阿罗是我的媳妇儿了,以后我们就都是一家人了!"傻瓜说着,抱着绒球挨到凌婉歌身边坐下,抬起她的一只爪子,轻轻的在凌婉歌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凌婉歌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未曾应答。
而后只觉那猫咪掌心的肉软绵绵的,因为爪子很乖顺的缩了起来,所以碰起来还挺软和的。而那叫铃铛的绒球也适时的抬头看了凌婉歌一眼,喵呜的叫了一声,似是真的通灵性的与她问好。继而像是困极,又将脑袋在傻瓜的手臂上蹭了蹭,将下巴磕到他的手上。
傻瓜也很明白猫儿的感受般,抬手搔了搔它的下巴。接着绒球便又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那弯起的毛嘴与眼睛线条,仿佛是在微笑。
"阿罗,今晚我们带铃铛一起洞房吧,好不好?"
噗...
凌婉歌突然一个机灵,惊讶的瞪着眼前正傻呵呵看着她笑的傻瓜。
不过那惊骇的念头只闪了一瞬间,凌婉歌便唾弃了下自己的邪恶。
"你放心,铃铛很干净的,我有经常帮她洗澡捉虱子的,不不...她没有虱子,她很干净的!"傻瓜以为凌婉歌的错愕是因为讨厌他怀里的绒球,于是赶忙解释。
见此,凌婉歌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而释然过来,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
自从进门,傻瓜虽然未曾看出凌婉歌对自己的厌恶,不过却是不曾看见她这样对自己笑。尤其见凌婉歌此时好像真的很开心的样子,傻瓜也跟着愉悦的笑了:"嗯,阿罗你真好!娘亲都不让我带铃铛一起睡!其实铃铛很乖的,而且她好小,也不占地方!"
说着,傻瓜便急匆匆的双脚褪了鞋子,爬到床角,将那团绒球放好。
好小?凌婉歌听着这话,忍不住多看了那绒球一眼。如果和小猪比起来,她的确够小巧玲珑。
绒球似是不满意主人的离开,而就尚且冰冷的被褥,于是抬起头来,喵呜的朝着傻瓜抗议的叫唤了几声。
"铃铛乖,我先帮阿罗脱衣服,待会儿帮你一起捂被子!"傻瓜似乎很了解猫儿的习性,柔声哄了下,那猫儿便不叫唤了。自己将身子蹿成了一团,懒洋洋的眯起了眼。
凌婉歌不再抗拒傻瓜的接近,而他也只是简单的腿了她的嫁衣,便将她小心翼翼的扶着躺在了枕头里,再给她盖上了被褥。
这是南方,睡的是板床,垫的是棉被。所以,被褥盖到身上的时候,初时还有丝寒凉。但是凌婉歌此时的心里,却难得的多了一分在蒋府未曾有过的踏实。
接着,她听见那个傻瓜也褪了外衫,在她旁边躺下,凌婉歌也自然的淡定了很多...这样,总比让她和一个陌生人直接洞房来得强!
洞房?
这个字眼再次入了脑海,凌婉歌突然一怔。
一个有着记忆受过娘亲教诲的傻子都不明白的事情...她一个刚刚出阁,甚至未曾受过教诲的女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对于这个新认知,凌婉歌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她究竟是谁?
一时间想的出神,以至于,原本与自己离了些距离的人移近了都未曾发觉异样。
此时的傻瓜羞答答的窝在凌婉歌身边,看着眼前人的侧颜。因为已经黄昏过后,所以室内光线有些昏暗,他看不清他的阿罗的表情。不知道她此时是不是也与自己一样,害羞的手指发颤。
犹豫了一下,傻瓜微微扭了下身子,往前靠了一点。
阿罗好像没有拒绝,于是,又是一点...他挨着阿罗了。
"你再跟我说一遍你的名字吧..."突兀的声音,让原本就小心翼翼的傻瓜一吓,继而赶忙缩回手应道:"我的名字叫袁熙啊!"
傻瓜袁熙没有在意凌婉歌为什么不知道他的名字,而是心虚的盯着凌婉歌的侧颜。
"哪个熙?"
"我娘亲说,是光明和乐之熙!"
光明和乐...袁熙!
凌婉歌听了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嗯,知道了,睡吧!"
"哦!"身后的人乖乖的应了,之后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凌婉歌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的。
"阿罗,起床了,是娘亲!"听见敲门声,袁熙已经先有了动作,赶忙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继而碰了下身边的凌婉歌。
凌婉歌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便已经全然清醒。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蒋府那样的环境下待的...之前每天都过的太提心吊胆,生怕再次醒来就被卖到了别的什么地方,让她的警醒性特别的高。
凌婉歌睁眼的功夫,袁熙便已经只着了中衣,下床及上鞋子去开门了。凌婉歌顿时便起了担忧,她那准婆婆怎么也是过来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她并未与那傻瓜圆房。她是不怕对方数落自己什么,本来,她是怎么被逼嫁过来的,这婆婆与她这个当事人最是清楚。她没有闹死闹活的,对方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又有什么资格怪责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