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冷云初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便没再说其他,来到寺外栓马的地方,解开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福华寺,眼神一暗,扭头一夹马肚子,策马离开。
寺内,瞳菊也不敢真的走远,只是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等着,听到屋内传出的压抑的哭声,瞳菊眉头皱的快能夹死蚊子,小姐到底是怎么了?这么长时间来,从来没有见她这般哭过,就连以前被欺负的时候,她也只是咬牙忍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灵鸢也哭够了,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哭泣,心里淤积的思绪像是随着眼泪流了出来一般,灵鸢现在静静的躺在床上,心里虽然依然很难受,但是比起之前来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还在她能忍耐的范围内。
"瞳菊!"又过了一会儿,灵鸢坐起身,擦掉脸上的泪痕,对着外面喊道,她知道瞳菊在。
"小姐,奴婢在,你,你没事了吗?"一听到灵鸢的呼唤,瞳菊便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禅房内,看着脸色虽然还有些难看,但是已经恢复了精神的灵鸢,有些迟疑的问道。
"没事了,抱歉,让你担心了。"灵鸢转身看着瞳菊一脸担忧的样子,心里有些自责,好像自己一直都在让瞳菊为自己担心。
"小姐没事就好,刚才可吓死奴婢了,小姐,你真的不认识那位公子?"瞳菊听完她的话,心里一阵释然,却又忍不住想起之前她的失常,尤其是在看到那位公子的时候,小姐说认错人了,可据她所知,小姐之前从来没有出过傅家庄,怎么会认识什么人?
"难道瞳菊不相信我?"灵鸢听到她的话,神情一滞,但是随即又恢复了淡淡的笑脸,就算她再怎么相信瞳菊,也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事情她还没有查清楚,绝对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不不不,奴婢怎么会不相信小姐呢!奴婢就是一时好奇罢了,小姐,现在要去上香吗?"瞳菊赶紧的摇头否认,她怎么会不相信呢,只是觉得有些好奇而已,好奇一直在庄里没出去过的小姐怎么会认识外面的人。
"有时候好奇并不是什么好事,瞳菊,对我也就罢了,记住,以后若是遇见什么让你好奇的事,千万别去打听,有时候好奇是会害死人的。"灵鸢的神情异常的认真,她不希望这个丫头出任何的事情。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瞳菊本来想说点其他的,可看着灵鸢异常认真的神色,乖乖的点头应道。
"好了,出去吧!"灵鸢上前拍了拍她低垂着的脑袋,轻声的对她说完,抬步走出了禅房,脸上是异常坚定的神色,这次的失常是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你说什么?那个臭丫头去了福华寺?"傅家庄内傅灵珠所住的珠蝶苑内,听着丫鬟小梅的话,傅灵珠一脸厌恶的说着,心里是对她的憎恶,那个臭丫头现在应该很得意吧?爹爹那么急着补偿她,就连大哥也对她好的不得了,不过,她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沉默了一下,傅灵珠突然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见小梅等人要跟着,对她们说道:"你们不用跟着本小姐。"
"是!"小梅和菱花对望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迷惑,不知道大小姐是要干什么去,乖乖的应声停下了脚步,看着傅灵珠神色怪异的走出了珠蝶苑。
"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福华寺内,看着终于坐禅结束的灵鸢,瞳菊低声的说着,怕打扰了其他还在坐禅礼佛的和尚师傅们,她就不明白了,小姐好好的干嘛要学这些个和尚,坐禅枯燥无味还浪费时间。
"是该回去了。"前面见到冷云初的事情给了她不小的打击,所以灵鸢借着坐禅来平静自己纷乱的思绪,听着佛经,确实让她冷静了不少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转身对着还在礼佛的了悟大师作揖轻轻行了礼,转身走出了佛堂。
灵鸢两人坐上马车,一路朝着京城内走去,一路上,灵鸢都沉默着,靠在马车上,心里想着以后要怎么做?她不能一直就这么等着。
瞳菊见灵鸢不说话,一脸沉思的模样,也没打扰她,扭头掀开马车的窗帘,自顾自的欣赏起外面的景致来,然而没过多久,马车却骤然停了下来,让马车内毫无防备的灵鸢和瞳菊险些撞上马车。
"搞什么?六子,你是怎么赶车的?干嘛突然停下来?"瞳菊有些狼狈的坐好,厥着嘴不满的对着在外面赶车的六子说道,哪知却没有人回答。
灵鸢觉得有些奇怪,抬手对着还要开口的瞳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凝神静听了一下,发现外面多了不少有些纷乱却乱中有序的脚步声,眼神不禁一暗,看来外面来了不少人,而且个个都是练家子,看来这次她们要格外小心了。
果然,不过片刻,外面便传来一个有些低沉的男子声音:"打劫,马车里的人听着,乖乖出来,不然休怪本大爷不客气了。"
"小,小姐,怎,怎么办?"瞳菊听到有打劫的,立刻便软软的靠在了马车上,浑身都在颤抖,脸上的血色也迅速的消退,变得很是苍白,看着没什么表情的灵鸢,结结巴巴的问道,她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不怕,有我在呢!"灵鸢听到外面的喊声,眼神一沉,看着瞳菊害怕的样子,灵鸢对着她淡淡一笑,安抚着她,心里却在计较着,如果她和他们硬碰硬,会有多大的胜算,抬手轻轻拍了拍瞳菊的脑袋,起身准备出去,她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劫匪开口要的不是钱财,而是要人。
"小,小姐,别,别出去,他,他们..."瞳菊见灵鸢想要出去马车,立刻拉住她的衣袖,脑袋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虽然她心里也明白,她们是无论如何都得出去,可心里还是存了一丝侥幸。
"没事的!"轻轻的拍了拍瞳菊抓着她衣袖的手,灵鸢轻轻的挣扎,撩开帘子走了出去,就见外面站着五六个蒙着黑巾,衣着破旧的壮汉,而赶车的六子正被其中一个拿着刀架着脖子,脸色苍白的站在一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