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留下来了!"流玥深深的看了沐凉一眼。
"真的不走?"沐凉再次问了他一次。
薛凡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她微微笑了笑,与这名男子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沐凉却从心里佩服他,也尊重他的选择。
看着那两个从屋顶上消失的身影,薛凡深吸了一口气,今夜,注定是难以入眠了。
"你就这么相信他?"流玥跟在沐凉的身旁,他虽然不知道这地图的用处,但是元丰太子将此人囚禁在这里,就是为了这张地图,恐怕其中的关系十分厉害。
"嗯。"这地图是真的,因为与她手上那残缺的地图一致,而这一份,是完整的。
"现在打算怎么做?"
沐凉沉默了片刻,有了地图,司徒晨一定会第一时间去寻找四国国脉,若他们能掌握到他的行踪,说不定能在那里设下埋伏,将司徒晨拿下!
而司徒晨做梦也不会想到,真正的地图早已经落入了凤和的手中。
"把这地图交给对的人。"
她说的,是夜青城吧。流玥心中冷哼了一声,他回过头去,看着那越来越远的山林。
次日。
司徒晨早早的便来到了小筑里,侍卫禀告,薛凡已经将地图画好,他久久的等候在屋外,直到那门缓缓的打开,里面的男子微笑着,给人的感觉大不一样。
"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殿下关心,薛凡已经画好了地图。"
他将手中的纸递了过去,司徒晨有了一丝犹豫,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从怀中拿出自己拥有的那一块,放在地图上一比,司徒晨终于满意的笑了出来,"辛苦你了。"
"殿下,那我的父亲。"
"放心,很快就会让你们见面了。"
他缓缓的转过身去,将地图折起来放进怀中,"本殿从不会食言,答应会让你们团聚,就一定会的。"
"如此,甚好。"薛凡笑着,看着那俊美的男子渐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所有的黑衣人全部随着司徒晨离开了小筑,只留下其中一名。
"公子,走吧,带你去见你的父亲。"
薛凡的表情淡淡的,他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黑衣男子将他带到了林子的深处,却是停下了脚步,"到了,就是这里。"
"这里?"薛凡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司徒晨会让他见见父亲的黄土,可是...
黑衣男子背对着他,手已然握在了腰间的长剑上,他的嘴角微微一勾,"公子,殿下不会食言,这就送你去九泉见你的父亲!"
只听嗡的一声,长剑出鞘,黑衣男子的身上爆发出无尽的杀意,薛凡的眼中毫无退缩,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倒是有个沉闷的声音,让薛凡睁开了眼睛。
一抹红色的身影立在眼前,那黑衣男子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你,你是..."
邪魅的面容带着一丝笑意,"元丰太子果真心细,真是让本殿好找。"那丹凤眼笑着看向那呆愣中的薛凡,"初次见面,薛氏后人。"
"你是谁?"薛凡沉了下眼,看着那红衣男子将长剑从黑衣人的胸膛上拔出。
"你的救命恩人。"凤天麟从袖中抽出一块帕子,缓缓的擦去了长剑上的鲜血,"大恩不必言谢,只要你把四国国脉的地图再画出来,本殿定不会像元丰太子一样。到时候,允许你继续在这里做一只闲云野鹤。"
薛凡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男子,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却是让他不由得皱了眉头。
又是一个要四国国脉地图的!薛凡的心中满是厌恶。
"我也没让你救我。"
凤天麟微微挑了挑眉,"元丰太子这么对你,难道你还打算抱着对元丰的衷心死于非命?"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薛氏一族如今只有你一个人,这样的仇,你不报?"
这一句话如利刺一般扎进了薛凡的心中,他的手紧紧的握起,这一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凤天麟的眼睛。
"利用你后便过河拆桥,这就是你的衷心换来的下场。"
薛凡的心中确实有不甘,可是,他是元丰的人,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他心中的怨气,来自于司徒晨灭了整个薛氏一族,而他自己的命,并不重要。
看着眼前的男子那微微动摇的表情,凤天麟笑了笑,"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若是跟了我,这个灭族之仇,我一定帮你报,而且,待我找到了四国国脉,一统天下,一定给你加官进爵。"
薛凡抬起眼来,还未拒绝,就听见那邪魅的男子幽幽的笑声,"不过,就算你不答应,我也有千百种方法可以让你答应。"
此话一出,只听见一阵密集的沙沙声,薛方惊恐的看着林中那草皮上剧烈的震动着,随后,大片的黑色朝着自己涌来,竟是团团将他围绕在中间,那黑色的鳞片蠢蠢欲动,让薛凡的胃中一阵翻滚。
成千上万的毒虫,任谁看了,都会寒毛立起!
突然,一道黑色快速的从对面飞来,竟是准确无误的射进了他的口中,一抹腥臭顿时涌进胃中。
"咳咳...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呵呵,不要妄想逃走,这是本殿亲手培养的毒虫,它如今在你的身子里,若我想要你死,你必定会生不如死。"
卑鄙!薛凡只觉得腹中传来一阵绞痛,这种疼痛竟是让他连死都觉得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他痛苦的蹲了下来,直到眼前出现了那华丽的黑靴,这疼痛立刻消失,仿佛方才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趁着这个空档,薛凡眼神一冷,突然抽出了一直暗藏在自己袖中的匕首,想要朝着自己的咽喉刺去,不想,他的手却好像僵住了一般,竟是一点知觉都没有。
"差点忘记告诉你,本殿的这种毒虫,一旦进入体内,便与寄主同命相连,若你死了,它也活不了,所以它不会让你得逞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