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对不对?为什么要栽赃与我,害死柔儿的父亲?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仇恨,为什么我总感觉到你对我有恨意?"
郝浚面色冷沉,一字一句的问道,似是每个字都在竭力将怒火往下按一按,白汐看他的面色就知道他气的不轻,只是,他越生气,她心中却是越高兴。
"确实是我,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尽管白刹国的百姓跟我也没多大关系。"白汐也不推脱,大大方方承认,"不过,我恨你?呵呵,风骑将军想多了,我还没那么悠闲。"
"那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郝浚突然加重了音调,将一部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白汐轻皱了下眉头,眼角看到陆御面色有些阴沉,想要过来,被她一个眼神阻止。
她轻笑,"将军这就生气了吗?不过,你这不是也未能获罪么?你应该庆幸你还可以帮助这多的难民。还是,将军是在生气,我害了你未来的老丈人?呵呵,这可不能怪我,皇上不管如何都会找个替罪羔羊,给乾龙国一个交代,这也只能怪他倒霉而已。"
郝浚的面色更加阴沉,却是半个字也反驳不出来,面前的这个女人,似是将他心中的一切都琢磨透了,每一句话都该死的戳中他的痛处,不留给他半点回敬的机会,这样的女人,实在太过可怕。他生气,却又不能生气到对这个女人动手,似是冥冥中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觉,他的心告诉他,他很想揭开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
"好,你很好,白宫主,我郝浚第一次这般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中。"
他气的面部肌肉都在抖动,青筋暴起,像是随时都会撑破面皮跳出来一般。
"多谢风骑大将军夸奖。若是没事,我就不奉陪了。"
她开口就要赶人,却在此时,一边的陆御突然上前,轻笑着揽住白汐的腰肢,看着郝浚道:"风骑将军应该还有话要说吧,娘子怎么不听人将话说完。"
郝浚疑惑的目光落在陆御没有戴面具的脸上,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你是乾龙国闲王?你,并没有死?"
"风骑将军不必管我是谁,还是你要交代的要事重要吧。"
他不甚在意的将话题转开,目光也飘到了郝浚宽大的袖口处,那里,有隐隐的红色边角显现,一看便能猜出为何物。
郝浚面色变了几变,这才将左手里一直抓着的红色请柬拿出来,道:"我决定下月初八便和柔儿成亲,到时两位有时间,欢迎前来。"
白汐若有所思看着这一张红纸,突然轻笑出声,"我想,将军的这场婚宴,应该是晚了有一年的时间吧。"
郝浚皱眉斥道:"白宫主不了解情况就莫要胡言,本将自有本将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白汐也不想知道,她将笑容收住,淡淡道:"那就到时看我有没有时间了,不管如何,先祝福二位百年好合。"
郝浚没有回以谢意,目光似是不豫,又在白汐和陆御面上轻轻扫过,这才回身离开。他直到回身走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送这一张请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在这个女人面前表现的这样不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到这个女人便莫名的慌乱,从心底里便想要躲开,似是害怕。
郝浚刚走不久,白汐低头正在想着一件事情,却听到旁边陆御轻笑着道:"看来今天找来的人还真不少啊,你这次的动静确实大了一些。"
白汐愣怔抬头去看,却见裴延从另一个方向朝她走来,半响便到了眼前,但他整个人却在看到陆御的时候愣住了,约莫半刻钟之后才似是回神,抬脚继续走过来。
他眼睛自从看到了陆御之后,就没有再离开,他狠狠瞪着陆御,"你竟然没死?我亲手杀了你,你怎么会没事!"
裴延惊讶非常,直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裴聿现在就真的站在这里,让他不相信也难,难道这就是白汐当时如此坚持相信他没有死的原因?
难怪他当时将裴聿的尸体带到陆风国战场前,却被羽赤军乱箭油火射烧,半点都不曾在意。
陆御轻笑,在他不能置信的目光下坦然道:"那只是我早前精心准备的替身,我早晚是要离开,倒还要谢谢你成全,裴聿确实已经死了。"
裴延满脸愤恨,竟是连一直相信白汐会回心转意的勇气都不再有。眼前这个当了他十年皇叔的人,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看似无所事事,却是掌控了世间一切,他竟是连生死都能够掌控编织,他甚至开始有些忌惮这个男人。白汐的心在这个男人身上,他恍然发现,他竟是争不起。
他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努力去想那些需要解决的重要事情,他转头看向白汐,道:"我可以不计较你宴会上下毒害我的事,左右白刹国已没了能够帮助我乾龙国的能力,栽赃闹僵便闹僵了,但是,既然乾龙国的混乱问题是你造成的,希望你能够看在白刹国是你母国的份上,救他一回。"
他实在没有办法,才会来拉下面子求白汐,这个时候也只有白汐能够帮助到乾龙国了,否则,这一国早晚会毁在他和裵愆的手中。他即便是不再觊觎乾龙国的皇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乾龙国被毁。
白汐也有些惊讶裴延竟是会来亲自求她,不过这也不是他说两句好话就能够改变的问题。
她面上笑容缓缓扩大,道:"放心,百姓何辜,乾龙国早晚会恢复到原来的面貌,国泰民安的,你等着便是。"
她这么一说,裴延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我为乾龙国的百姓多谢你手下留情。"
他说完突然转身就走,似是不想再看两人一眼,又似是怕自己再多待一刻便按捺不住自己已经躁动的心。
只是他还是没有仔细到听清楚白汐刚才所说话的意思,乾龙国会国泰民安,但是会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之下,却并没有说清楚。像白汐这样的人,没有说出来的话,才是最耐人寻味的话,终究,裴延还是不了解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