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眸定了定,秦月淡淡的望着他,心底划过了一丝暗惊,在她对他下达这致命一击的时候,他居然对自已手下留情了。
"凰月,当年在大漠你救了我一命,如今我便还你一命!"冷暗吟语气姜凄绝中带着微不可见的的伤痛之意,他身形颤抖的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也跌落在了地上。
那樱红的唇角上犹自还残留着血渍,那面容上美艳而不可方物,他气质贵雅如冰,眸光盯着她,带着一丝颤抖的道:"阿月,在你心底当真没有的纳兰明析半分地位吗?七年前你救了我的命,可是却夺走了我的心!为什么老天要如此的残忍..."
"阿月,究竟我纳兰明析哪一点不如他,为了他竟值得你这么狠下心的来杀我,为了杀我你居然连自已的命也不要了..."平淡而清冽的声音响在耳边,冷暗吟静静的望着她,一字一句仿佛带着极至的哀伤。
闻言,秦月心底却是一震,很显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心脏是长在右边,跟旁人并不一样,而她也万万想不到纳兰明析竟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清眸中神色微眯,秦月面色紧了紧,在她眼中一直都是对纳兰明析有着极大的顾忌与防备,或者在她知晓了天漠的事情之后,纳兰明析更是没了半分好感。抑或者是一直觉得他的存在对明楼是一种威胁。
而当年,她在大漠之所以会救他,却也是无意。
天残门几十余名高手围攻着他一个人,她出手,纯粹的只是路见不平,并无其他任何原因。
但是秦月想不到的却是,他心底对此竟记得如此的之深。
清眸转了转,秦月面色有些复杂的起来,红唇一动,望着那张在风中摇曳的妖娆面容,淡淡道:"多行不义自毙自。纳兰明析,只能说人当初不该那么对明楼。"
"呵...我不该!我是不该!我纳兰明析最后悔的是没有早一点动手,没有早一动的逼宫拿到皇位。如果我早一点动手,那么这天漠怎么会有他纳兰明楼的地位。那么,我早就可以杀了他的。"冷暗吟语气陡然间狠戾了起来,那美艳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扭曲的狰狞,他开口心底好似带着浓浓的不甘与眼意。
清眸微皱,秦月自是看懂了他心底的想法,神色一惊!
这个人,怕是留不得了!
有他在,怕是后患无穷,他也将是会地与明楼无休止地争斗了下去!
蓦然她心底一沉,暗暗地闭了闭眸子,深深的瞧了他一眼。
说实话,以红宫主人冷暗吟在江湖中的声名和作派,她倒是很愿意交他这个朋友,只是他不偏偏是纳兰明析,是一个威胁着明楼的定时炸弹。
如玉的面上陡然现出一道冰冷的杀机,秦月袖下的冰针紧握在手中,于霎那间待发。
"阿月,让我自己动手吧!如果能死在你手上,于我而言那将是死不瞑目,任何人都可以杀了我,可是你去不可以。因为,这七年我是如此重视地念着你!只可惜...只可惜啊!"冷暗吟极度自嘲的说完,望着她的眸光的有些复杂,是无比的暗沉着。
抬眼,他深深的凝睇了她一眼,继而那身影一动,张开了双臂,朝着那山涯之下直直的坠了下去。
"你..."秦月面色一惊,没想到他竟是会如此做。
她眸光定定的望着那山涯之下下坠的身影,那一袭云衫白袍如山间最沉寂的冰雪般,漫卷着涯下冰冷的狂风,宛若一株带血的天山雪莲般离去。
只是,那黑发舞动间,那妖娆的面容上眸光仍旧定定的望着自己,那面上扬起的惑人笑意在此刻看来竟是如此的美艳绝伦。
秦月心底划过一丝震撼,她静静的立在山涯边上,吹着那清清寂寥的孤风,再望着那山石上已经凝结的暗红,心底紧了紧。
她没想到,纳兰明析竟可以如此绝决的选择。
他宁可自已跳涯也不死在她手上。
秦月眸光微微敛了敛,心底叹了叹如此他仅仅只是冷暗吟,那么她也不会如此的了。
只是,他真的就这么的死了吗?
秦月容色突然间深了起来,她静静的望着深不见底的涯下,一言不发的沉默了起来,心底却隐隐有些担忧。
日光流转,晃眼已是十日的光景。
晋云国都凤京,热闹喧哗的青桐酒楼,人来人往间络绎不绝,聚集了各色的江湖武林人士,其中也不乏一些朝中要员。
此处,乃是凤京最为龙蛇混杂的地方,却也是探听消息的绝佳场所。
最偏僻清幽的一个里间内,气氛隐隐地有些森冷。
荆无忧执着上好的琉璃酒盏,面色沉寂得有些森冷,他一身如血般张扬的红衣蟒袍,那一双清隼炯炯的鹰目环绕在来人身上,目光犀利无比,似要将人看穿一般。
"政王,你不必怀疑,这笔交易于你,也是大有好处的。"一低哑的身响淡淡的响起,屋内一白衫男子笃定了开了口。
他静静的立在窗边,面上戴着一面银质的苍狼面具,只露出半边风华妖娆的侧脸。
"哦?你就这么肯定本王会答应你?"荆无忧皱眉,冷冷的望着他,他容色很淡,鹰目微眯着,隐现着几欲迸发的寒光。
"当然!因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你想要的东西若是不除了那个人,那是绝计也不可能的!"白衫男子唇边微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高挑的眸子中满是洞悉一切的暗沉。
闻言,荆无忧却是神色凝结了起来,刚毅风华的面容上神色转为凝重,他眸底的光芒变得复杂,心底突生起一股犹疑。
"好了!在下言尽于此,还请王爷好好考虑考虑。"白衫男子淡淡的望着他一眼,心底也不急,只是徐徐地开了口。
他一说完,便转身离去,日光下的那袭白衫迎风如雪般冷艳,他身形挺秀无双,那面具下露出的半张妖娆侧脸,透过窗外细碎的日光,好似沾上了一层白瓷般的光华,绝美无比。
里间内,随着那白衫男子的离去,便只余下荆无忧一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