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下,干脆拧了秦月出来,游水钓鱼。
听着明楼烟如此说,秦月回头盯了眼鱼竿,皱了皱眉。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如此有兴致垂钩钓鱼过,一是没时间,二还是没时间。
有谁听说过顶级雇佣兵,每天要做的事情是游山玩水,钓鱼的,她没那么好的命。
侧头看了眼心情极好的明楼烟,在盯一眼不动如山的鱼竿。
秦月袖子一挽,抓起渔船上的叉子就站了起来。
"干嘛?"明楼烟扬起眉头。
"叉鱼。"干脆利落。
要吃鱼还不简单,叉她会,钓的话估计中午只有饿肚子。
明楼烟一听下顿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站起身取过秦月手中的叉子,笑道:"那你不如跳下去抓。"
游山玩水兼钓鱼,是来玩的。
秦月听言斜眼扫了明楼烟一眼,一腿利索之极的就朝明楼烟踢去,一边道:"那你下去。"
一个闪身飞速避开,明楼烟心情那叫一个好。
小小的渔船瞬间一阵乱晃。
"好,好,等到时候真钓不上来,我下去给你抓去。"举起手中的铁叉,明楼烟满脸笑意的看着双手抱胸站在船头的秦月。
眉毛一挑,秦月扬扬下颚很高傲的道:"准了。"
顿时引来明楼烟又一阵大笑。
微风缓缓吹来,带着点点河水的湿润泥土气息,那是一种宁静天地的祥和感觉,很美好,很纯净。
站在船头看着笑的开怀的明楼烟,秦月嘴角缓缓的也勾勒起一抹微笑。
好久了,记得自从遇上明楼烟,他们就没有时间一起这般的轻松过。
每日里面对的不是军国大事,就是迫害,分离,抗争。
何曾有时间,有精力,做这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事情。
一尾渔船,垂钩而钓。
河风细润,品酒自遥。
最浅显的幸福,怕也是他们遥望而不可及的幸福。
清风吹起,晃动秦月身上的翠黄衣襟,飘飘若飞。
四五月份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白云朵朵在头上飞,转瞬间太阳遮挡在白云身后,飘起丝丝细雨来。
带着温柔,带着湿气,从天而降,河面立刻绽放出丝丝点点的涟漪。
"来。"明楼烟见此,俯身就抓起渔船上的一件蓑衣,笑着给秦月批在了身上,抓着秦月坐在了鱼竿前。
转瞬间,渔船渔翁,相映成趣。
摸摸头上的斗笠,看看身上的蓑衣,扫一眼身前的鱼竿,在看看旁边也一身蓑衣的明楼烟,秦月心中突然一瞬间升腾起一股很宁静的感觉。
渔公,渔婆,相拥凭雨而钓,多么实在的幸福。
嘴角微微的勾勒了起来,秦月反手握住明楼烟的手,两人微笑的对视一眼,拥在船头。
斜风细雨不须归,此时无声胜有声。
细雨如丝,点点渲染开来。
一尾渔船,两个渔翁,山川如画,美妙若斯。
雨丝不大也不小,渲染着河面,打湿了芦苇。
秦月和明楼烟相拥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开口,谁也不想打破这宁静的气氛,这是幸福的滋味。雨,越来越大了。
点点滴滴砸在河面上,升腾起一阵沙沙的声音。
合着泥土的清香飘散在空中,一片青草嫩绿的气息。
渔船中,一身蓑衣的秦月和明楼烟,一直看着此方同时扭头再度对视了一眼。
微微侧了侧头,明楼烟朝秦月使了个眼色。
秦月轻轻一点头,本就坐在船沿的身体一动,无声无息的滑入了河水中,朝着章郞两人追去。
而渔船上的明楼烟则袖袍一挥,渔船立刻就如利箭一般,朝着前方快要消失在雨幕中的破船追去。
分兵两路,各自跟踪。
雨幕滴答,天地间一片青葱翠色。
淅淅沥沥,此雨下了一天,洗去了山川上的血红之色,归还了天地本该有的颜色。
夜幕时分,雨渐渐的收了去。
天幕上,碗口那么大的星子跃在空中,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泽。
大商此城的总督府,不,此时应该叫天漠此城的总督府,在夜幕中主院里一片灯火辉煌。
秦月一身戒装,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颜色平稳,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波动。
旁边,许久不见的秦御,正一脸冷酷的站在秦月身边。
敞开的窗子下,芭蕉婆娑。
静默中,秦月突然伸手缓缓的倒了一杯热茶:"回来了。"
伴随着她莫名其妙的话语,窗户上人影一闪,一身蓝衣的明楼烟已经站在了屋中。
斜步坐在秦月身边,明楼烟端起秦月给他倒的茶水,一饮而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怎么样?"
秦月闻声伸指点上桌面上一叠信息,给明楼烟推到了面前。
明楼烟顿时翻开看去。嘴角高高的勾勒起,秦月回头看了眼一直没吭声的血魂:"你去传信给秦御他们,让他们先拔营而去,我们随后就到。还有,传信让秦御过来。"
自从那日看见她和明楼烟飞翔而来后,秦御就迷上了那他自己嘴里的四不像。
奈何,那东西不是随便就能制作成。
力量的均衡,角度的精确,大小厚薄的不一样,这都不是只看一眼就能比对着来的。
秦御造了几架,硬是上不了天不说,还撞的他自己鼻青眼肿。
这下子干脆耗上了,就在那天漠和大商原来的边城处,研究制作起来,不跟着他们打过来了。
秦御顿时微微一躬身,快速离了开去。
明楼烟则看了秦月一眼后,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秦御这个人本质绝对的不坏,小人中的君子。
秦月若问他什么,他大不了就是不说,但是绝对不会骗人,这人这点上实在是光明磊落的紧。
秦月叫他来,恐怕就是想到时候问他,她身上到底是不是那毒。
若不是,秦御绝对不会害秦月中毒的。
这家伙也是看穿了秦御的本质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