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一样,粘着木依兰不肯离开。
木依兰摸了摸它的脑袋,或许是手下的力道有点重,拿下手的时候,依稀可以看到手上面有一些马毛。
她牵着马儿笑笑的拍了拍手掌,却发现——那些不是马毛,而是...
"怎么样?我这马儿没事吧?"木依兰一脸的焦急,眼神中闪烁的却是冷静,当她从手心上看到那些被自己误认为马毛的东西时,内心一动,便牵着这马儿来到了这洗马处。
洗马的老师傅叹了口气,揉了揉马儿的毛发轻叹,"这可是一匹好马啊,你怎么会给它图上这样劣质的染料呢?一身上好的皮毛差点就被毁了!"
染料?
果然不出我所料!木依兰低下眼眸暗忖。
当老师傅将马儿清洗干净还原了它的本来面目时,木依兰内心更是一荡!
是它!是他!
抿着唇,木依兰从腰间掏出钱扔给了老师傅,跨上马儿就冲了出去。
它,是白羽的坐骑。
那次在农场她和白羽两人便是骑着这匹马。
难怪,它对自己这么亲昵,她还当它是有灵性。
原来是这样。
那——那个破旧毡帐中的人,就是你吗?白羽?
你来找我了吗?为何你会在哪里?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你窝缩在那里不说话是因为很难受吗?
木依兰脑中纷乱的让她的心好似被猫一直挠着,想抓可是抓不了。
想开口发泄,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白羽,你要等我!等我去找你。
城门口的守卫军看着一骑红尘由远及近的冲了过来,他们想伸出手拦,可是她却犹如一阵狂风般的冲了出去,完全没有片刻的停留。
"这人,搞什么啊?"
"就是,也不怕撞到人!"
"幸好老大不在,不然还不骂死我们啊。"
那两人的话,木依兰自然是没有听到。
她只能够凭借自己的印象,去找白羽的那个破旧毡帐。
也幸好这马儿确实是有灵性,冲出城门时就自动的往外冲去。
木依兰看了看大概方向,也就没去管它,只是一心的看着四周。
在那里!
木依兰嘴角都都扬了起来,她看着眼前的破旧毡帐,幸好在这样的大雨情况下,这个毡帐没有被风吹跑。
她跳下了马儿,扯起嗓子就开始喊了起来,"白羽,白羽!"
一边喊,一边冲进了毡帐。
自己给他烧水的破旧锅还在架子上,那堆棉絮处给他放的烙饼也吃完了。
她敛了敛激动的情绪,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白羽,白羽!"她声音轻柔的就好像会担心吓到他似的,轻轻的拍了拍那团高高耸起的棉絮。
"啊!"
木依兰惊愕的看着自己轻轻一拍便坍塌下去的棉絮,她心中一慌,将那堆棉絮掀开...
哪里有什么人,里头空空一片,唯一能够闻到的便是淡淡的草药气味。
他不在了!
这一个念头在木依兰的脑中缓缓的回荡,心中空空的失落一片,白羽去了哪里?
他身体那么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能够去哪里?
木依兰不死心的在毡帐内四处查看,可是依旧没有,什么都没有...
像是失魂落魄似的,木依兰垂着头走出了毡帐,她回头看了看这个破旧的毡帐,白羽就是在这个地方养病,而她——就那么咫尺的地方错过了他!
他心中是恼怒的吧!他一定会很悔恨的吧,从东魏到柔然,期间有多么的艰难,她是知道的!
别说出关了,就说要从柔然的边境过来都是那么的困难!
他身体还没好...
"啊——白羽!"木依兰忽然仰天大喊,仿佛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将白羽给叫回来似的,可是她的内心也很清楚,叫不回来了,他或许是生气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在草原的另一头,那个死命挣扎的少年恍然间抬头,他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叫喊这他的名字。
"依兰..."他虚弱的从口中喊出这个名字!他的依兰知道那是自己了吗?所以来找他了吗?
他,他要去找他!
"哎,你别乱动啊,你身体内可是有蛊的,再乱动的话,那蛊就要钻到你的心脏里去了!"一妙龄少女将少年狠狠的按到在地,然后用这一种不知道什么玩意的油在他的心口一点一点的滴着。
白羽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完全听不懂柔然话,但他清楚的知道,依兰在那里等他,他要过去...
"依玛,他是东魏人!"毡帐的外头探进了一个脑袋,满满的灰白色的胡子,一双细小的眼睛里盛满了沧桑。
那被称作为依玛的少女了然的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你,不要动,蛊,会害你!"她的东魏话学的还不够地道,说的时候会带着一些飘音。
但白羽听懂了!
她知道自己身体内有蛊,莫非她能治?
他停止了挣扎,他知道自己现在虚弱的原因就是那个什么续脉蛊在啃食着自己的身体,如果他不能够带着健康的身体去找依兰的话,也只能够给依兰增添负担。
"你有办法救我吗?"他说的很缓慢,对于柔然人会东魏话的这个意识让他很清楚柔软人的野心。
起码,东魏的人固步自封,就不会主动去学柔然话,因为在他们的眼底柔然人就是'蠕蠕';,懦弱胆小的人。
少女虽然没有木依兰那么亮眼,可是细长的狐狸眼中微微一眯就透露出了温馨的笑意,她双眼一眯,一股子甜腻的笑意就透露了出来,她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道,"没问题!"
这个词倒是说得干净利落。
白羽也不在挣扎,不再询问!
只要知道木依兰还活着,他就有动力,只要她还在柔然,他就能够找到她!
前提是,他要将自己的身体弄好,一定不能带着病体去找她,不能够增加她的负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