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败将祸及三王 蛊谣言谋生一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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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两道敕书:一特授景星为都佥宪御史,开府沂州,督理军务,控制淮南地方;一特授司韬为佥宪御史,开府临清州,赞理军务,控制燕南地方。又除金焦为大司马,何洲为少司马,刘仲为黄门尚书,黄直为少冢宰,王资为少宗伯,卓孝等皆拜爵有差,周恕为秉笔太监。又命周文献、张彤巡历各属,赈济茕独,万姓莫不悦服。

这个信息报到北京,燕王这一惊非校召集群僚计议,杨士奇奏道:“以臣愚见,莫如招抚。此寇耸动人心,不过借名建文;愚民无知,遂为惶惑。莫若发诏明诰天下,使兆庶咸知陛下之宜承大统;然后招其余党,先有降者,爵之以官,以示显荣。莫非高皇帝之赤子,岂肯从贼倡乱乎?如此,则其势自溃矣。”金幼孜、胡靖同奏道:“不可。此但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彼寇系是女人,自料虽降,亦难受职;且奸党之子孙多在于彼,自料罪重,虽赦难保,岂肯延颈来降?”

语未竟,杨士奇折之曰:“这正是我招降绝妙之机括。凡当日迎陛下与拒陛下者,总属本朝臣子,只因见理不明,视为二姓革命,所以意见各异;推原其心,皆在社稷,高皇帝之所不忍弃绝者。陛下诚能宥其已死,录其后人,则天下咸服,何况此寇耶!”燕王听了,心中已有不悦。金幼孜与胡靖又奏道:“陛下既戮其前人,是罪在不赦;今又爵其后人,则刑赏皆失。况陛下天纵神武,威灵赫濯,何难歼此小丑?安可示之胆怯哉?”燕王遂叱退杨士奇,谓诸臣道:“这皆是柳升之罪。朕以十万雄兵付之,竟至全军覆没,养成贼势。诸将皆没于王事,彼何为而独生?

明系玩师失律。”李景隆奏:“诚如圣谕,柳升既败之后,自宜赴阕待罪,乃敢借名练兵,远避德州。幸而妖寇素慑天威,不敢深入,若乘胜长驱,是柳升竟为寇之向导矣。”燕王发怒,即发校尉锁拿柳升,并梁明、锺祥等,坐以玩寇丧师,并系于狱。随命庶子高煦督率部属,驻守德州。

李景隆深为得计,一日乘机密奏道:“建文之弟吴王允火通、卫王允火坚,徐王允熙,素与柳升情密,今闻私下怨谤,恐有逆谋,不可不虑。”燕王心内久矣要害三王,假意说他们事迹未彰,不便即加诛戮。景隆又奏:“臣有一计,可以使三王次第自死;仍以礼葬之,则神鬼不能测也。燕王问:“是何计?”景隆袖内取出一小摺递上,内开三个药方:一压心丸,用二钱研入松茗。一焦肉蛊,用一匙入酒。一孕鳖膏,用五钱入汤或入羹。

燕王看了,问:“是怎说?”景隆奏:“压心丸,就是丞相胡惟庸害诚意伯刘基的。服后数日,胸中如有一块小石压下心去。刘基到临死,方悟服了胡惟庸之药。而今研入松茗,用以入心为引导,其效更捷。焦肉蛊,其方出自黔黎,只用少许调入酒中吃下,不几日,其人如生疥癫,遍身发痒,痒到极处,要人将竹片每日敲打,渐至皮肤肌肉,枯焦零落,如枯死树皮一般而死。第三方孕鳖膏,用以入汤,鲜美异常。七日之内,腹中生出小鳖,不出一月,都在五脏中钻闹,尽出七窍而死。

三王各用一方,岂不巧极?”燕王道:“太狠毒些。”景隆道:“陛下杀人不难,要杀人而使人不知为难。若要人不知,除非是阴毒。”随又献出前药三丸,燕王疑心,便问:“怎有修合现成的?”景隆又道:“近日有个异人来谒臣,言与青州妖妇祈雨斗法,结下深仇,今愿为国家出力,平此妖寇,彼亦得报私怨。所以献此三方,先清了肘腋之患,是取信于陛下的微诚,其葫芦内只有此三九,是臣亲验过的。”燕王道:“且看他药有效否。”随择于花朝,大宴宗室及在延百官,令三王自坐一席,山珍海错,次第杂陈。

吴王服的粉汤,是调入孕鳖膏的;卫王饮的茶,是研入压心丸的;徐王吃的酒,是渗入焦肉蛊的。到晚宴毕,谢恩各散。数日之间,三王俱得了奇玻燕王假意两、三番遣内官去省视。

一宦者回来奏说:“有个道人,在市上唱歌,唱的是建文的话,听不甚分明,却像有些关系的。”燕王即召李景隆来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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