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欧达想了想点头道,他明白了,郑远清也是有这种感觉,而且在此之前他和他一样都拿不准这种感觉到底是痴心妄想还是真的就是第六感。欧达在把那份资料递给钢索之后就后悔自己的冲动,这种近乎痴心妄想的举动会影响钢索对他的看法,但是如今欧达意识到自己这次脑袋一热凭感觉的做法做对了——也许是唯一一次。
“嗯,看来咱们俩想一块去了。”郑远清点点头,毫不掩饰自己也有过相同的感觉,“看你的气质你应该上过军校吧?以前学什么的呢?”
“呵呵,是的,我是石家庄陆军学院毕业的,刚来长野基地才一年就碰上了尸乱。”欧达有扭扭捏捏地笑道,“我是学情报专业的。”
“哦,不错。”郑远清不以为然,学情报专业的未必就是特工或者情报人员,只有那些综合素质非常高的学员才会在毕业后被调到国安局进行进一步的训练,在那之后才能变成一个初级的情报人员甚至特工。
但是郑远清感兴趣的不是欧达的专业,而是钢索提到过的这个小子可能像老马一样会点什么,乱世奇人异士辈出,在长野基地这种特殊的地方不排除会有几个镇场子的人,也许这小子就是其中之一吧;自己需要一批奇人异士——有钱有枪,想壮大自己的实力“养士”就成为必然。
古有孟尝君养士三千,分“谋士、死士、异士”三种,而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小伙子也许就属于其中的一种,郑远清相信钢索的感觉,尤其是他觉得这个小伙子很可能就属于“异士”,这种人才不网络入府岂不可惜?
“队伍今后迟早要壮大,迟早要和其他幸存者基地建立联系,介时咱们必须要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而且咱们现在也缺一个情报组的编制,我想问问你长野基地过来的战士们中有没有可以担当起这个责任的?”郑远清抛出橄榄枝,许之于权位。提出了一个自己一直发愁的问题,欧达虽然不是一个真正的特工,但是所见所闻所学总要比自己这一群门外汉强;虽然末世的一切都和尸乱前不一样,但有些东西还是原理相通的。
“这个......这个......我能试试不?”欧达畏畏缩缩地说道。心里却在大骂:NN的,老子从来没说见到谁这么猥琐的,还没一次这么丢人过!从来没有让人压得喘不过气来!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碰到克星了?
“那你能做什么呢?你要知道啊,学情报学的可未必就是情报人员。”郑远清依旧笑眯眯地说道,他可不知道自己的气势将对方压得喘不过气来。
“您......您看过《封神榜》么?”欧达左思右想不知道话该怎么说,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来。
“看过,小说和电视剧都看过。”郑远清心道:该说正题了,果然你小子会点什么,都拿《封神榜》来做比喻了。
“您......您信么?”欧达说这句话时已经没有底气了。
“信!小说从来来源于生活,没有哪个小说家能平白无故编出那么多内容;但是现实肯定没有小说中那么夸张。比如说传说中的鲁班术,咱队伍的木工老马就会,这个不稀奇。”郑远清表示自己信这回事,他当然理解给那些无神论者谈论这些事情需要多大的勇气。
“呼——。”欧达长呼了一口气,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如果放到尸乱前的社会他给领导说这话估计被鄙视都是轻的,“这个......这个,这个我给您慢慢说吧,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没事,有的是时间。”郑远清掏出烟盒来递给欧达,示意他抽根烟放松放松——还好,这回打火机没让人摸走。
“是这样,建国前家祖年幼时救过一位异人,出于感恩那位异人教了家祖一个诀法,说家祖会在何年何月有牢狱之灾,凭这个诀法可以化险为夷逃出生天;结果还真叫那位异人说中了,在那个人人疯狂的年代家祖被关进牛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在夜深人静时家祖念及这个诀法一路逃出生天,在荒野穷乡躲过了那场浩劫。平反以后家祖就将这个保命的法子传了下来。”欧达抽了几口烟才说出了这番话,眼睛还紧紧地盯着郑远清害怕他笑话自己。
“五行土遁术?就是《封神榜》里土行孙和张奎的那种‘地行术’么?”郑远清很认真地问道。越来越有意思了啊,这世道可什么人都有,还真有土行孙么?
“哪能,哪能;地行术哪是凡人能掌握的。”欧达见郑远清没有嘲笑他,心里又放下了一块石头,从烟盒里又抽出了一根烟续上,“别说一日千里的‘地行术’,就是一下钻个一两公里的‘土遁术’都不是凡人能掌握的;就像绝顶的轻功、金钟罩铁布衫等传说中的功夫、法术都不是凡人能掌握的,只有深山老林里那些与红尘无争、一心修行的人才能练成。我这种诀法只能说是像《崂山道士》中的‘穿墙术’而已,一般的穿过墙壁和短距离的钻土我都可以做到。”
“嗯,说的不错;凡尘中人整日为七情六欲奔波劳累,一颗心早就被蒙上了一层又一层污垢,浸染红尘的人如何能证得神通?世间所传不过是小术而已。”郑远清微微地点了点头,“知道什么原理吗?”
“不知道,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更不知其然而然;一切都是只会用不懂原理。”欧达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和世间所有的法术一样,修行者在未证得佛果或者大道之前根本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嗯,禁忌不少吧?”郑远清又问道;他得了解一些这种法术的禁忌。
“不少,施术前不得吃荤、什么时候不能钻、哪些地不能钻、哪些墙不能钻都有不少的禁忌。比如这墙都是钢板,土生金、金强反克土,我就钻不动。”欧达的话说得很有分寸,即表明了有很多禁忌,也没说出自己的弱点。
小子,给我耍滑头!郑远清心中骂了一句,却也无可奈何,弱点这东西是随便谁都能说的?不过无所谓,你小子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能杀人吗?”郑远清沉吟片刻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啊?不能不能,可不能杀人!这法子是逃命的法子如果用来杀人的话根本就不灵,还会遭天谴的。”欧达愣了愣赶紧心惊肉跳地摆着手说道,吓得脸都白了。
“不用担心,不会让你用这法子杀人的。”郑远清笑了笑递给欧达一根烟安慰道,“那不耽误用其他法子杀人吧?”
“谢谢队长,谢谢队长——不耽误,不耽误。”欧达赶紧接过烟然后拿起茶几上的火机给郑远清点上。搞情报的有哪个是干净的?因为随时都会被人发现少不得要处理掉一些人,不过有的是用明枪,有的是用暗箭而已。
郑远清问的这个话就已经是对他开诚布公,欧达清楚自己该宣誓效忠了,“我会好好努力去做的。”
“嗯,很好,这就行。”郑远清很满意地抽了口烟,欧达知道他不想听什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凭什么啊?郑远清只看做的怎么样,不过他听到了他希望听到的话,虽然很模糊,但是大家心知肚明就行;尤其是这种事情,含含糊糊最妙不可言,大家都有回旋的余地,“队伍里还有其他和你一样的人吗?长野基地这么重要,总得有几个镇场子的吧?”
“呵呵,您听说过那个传说了;是,有几个兵是高手,是道教祖庭天师府出来,还有一个是西域少林出来的,师从藏地密宗;但是在那场兵变以后就不知所踪了。他们是上面派来镇场子的,可能感慨末世人心叵测回山了吧;还有几个是军科院特异功能部门派来帮忙的,但是特异功能终究不是法术,他们也没学法术者的那份定力,他们的心已经被权力和欲望蒙蔽了,在那场兵变中被炮弹炸死,也算是天谴吧。”欧达遗憾地说道,“目前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他叫于洋,他是特异功能者,也是军科院派来的,他这人没什么大追求,属于那种‘什么是幸福?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幸福’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