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蓝断断续续的道,伤口流淌的鲜血已经将半个袖子染红了。
慕南天漆黑的双眸紧盯着她,英俊的脸上蓦地闪过一丝复杂和烦躁。
年轻狱卒眼睁睁看着林依蓝流血不止,嘴里发出根本听不清楚的“吱吱呀呀”。
“不想死就安静一点!”慕南天冷冷警告道,回头弯腰伸手一捞,将林依蓝抱了起来,走进门去,林依蓝悬在空中的手,一滴一滴鲜红色沿途落下……
大夫很快便赶来了,瞧见床榻上女子手臂上那再度撕裂的伤口,不禁一叹,
“王爷,夫人手上的伤需要先行处理,劳烦您让一让。”
慕南天瞧见大夫身后的女子,寒着脸退开了。
那大夫的女弟子依照师傅吩咐,手脚利落地剪开了林依蓝的衣袖,下面伤口结痂又撕裂,此时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大夫递上一把小刀,女弟子正要接过,却被另外一只手凌空夺了过去,“这是要做什么?”似乎是在质问。
大夫道:“这位夫人伤口结痂过,需要先把坏掉的皮肉去了。”
“王爷,刀。”女弟子不卑不亢地对上慕南天,他面无表情地把刀递过去,旋身不看了。
手起刀落,在伤口边缘轻轻割着,林依蓝在昏睡中闷哼了几声,另一只手拽紧了被子,眉头皱的死紧,却不曾滴落一滴泪来。
上完药后,林依蓝从昏迷中醒来。
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冷若寒潭的深邃眸子。
“王爷……有话说?” 她嘶哑着嗓音问,
慕南天的视线在她脸上流连,最后停在有了一点血色的唇瓣上,“很好,暂时死不了。”
林依蓝面无表情的闭上眼。
慕南天嘴角竟然扬起了一抹笑,顿时叫人毛骨悚然,“你若能保住自己的手臂,本王便考虑饶梁一昕一命。”
梁一昕?这便是那个狱卒的名字?林依蓝暗自记在心里。
手臂?林依蓝下意识往自己的左手看,已经疼到没有感觉了,她一度以为这个手已经废了。结果……还在啊。
几天后。
夜色微沉。
林依蓝下床靠在窗边,望着窗外萧条的景色。
“如今都能下地了,想来这手也没事了吧。”冷淡的嗓音响起。
林依蓝回头,便见慕南天从屋外踏进来,一身合身的锦袍衬得他英俊不凡。
“梁一昕已经回家去了。”慕南天忽然道。
林依蓝一怔,轻声道:“多谢王爷。
“依蓝阁已毁,重建费时费力,你从今以后便住在一南天。”
林依蓝心底一叹,果然,慕南天肯放过那个狱卒,是另有条件的。
“王爷说了便是,轮不到我说个不字的。”林依蓝状似无意道。
谁料慕南天骤然欺上前,死死扣住她的下巴,狠狠道:“女人,进这镇南王府,是你百般求我的!这一辈子,你都没机会躲开!”
什么?
林依蓝不是欠了慕南天血海深仇么?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通报:“王爷,玄一大人求见!”
慕南天脸色微微一变,黑眸中划过一丝精光,一把将林依蓝推开,他大步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