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家各房听到沈老祖的话后都心有疑惑,不认为沈老祖会拿着长房的子嗣开玩笑:此事关系重大,沈老祖不要是为了一个新晋侯爷,就是为了王爷之女她也不会如此做——沈妙琦成亲已经四年有余,至今还膝下无子。
而且,她又怎么知道红袖一定能为沈家生儿子呢?再者,沈家的孙子们只有嫌少没有嫌多的;但是眼下却不是提及此事的时候,所以沈家各房人人都是听过就算,该敬酒的敬酒、该奉承的奉承。
红袖看到沈家各房如此,心下也明白她们的打算,一样脸上带笑的虚应着众人;当她和四少奶奶的目光不经意的撞上时,红袖含笑的微微点头,并没有避开她。
做了亏心事的人不是红袖,而且她也不打算让四少奶奶知道自己对她已经深有防备。
四少奶奶的眼睛微微收缩了一下,也微笑着回应:表面上的功夫,自然是要做的,而且还要做得天衣无缝才成。
越是要害红袖,表面越要亲热一些才可以。
江氏虽然过来和红袖说了一阵子话,可是红袖总感觉她好似有重重的心事,不过当下不是问她时候,红袖只能当作没有看出来;而二夫人还是老样子,在众夫人面前话虽然不会多说一句,但她对红袖的善意能让红袖感觉的出来。
终于等到散席,红袖和沈妙歌回到了自己房中,他们都累得歪倒在椅子上,看韵香等人收拾床铺,一时间连话也懒得说。
不止是身子累,心也累。
“真是虚伪的让我受不了。”沈妙歌微微皱着眉头:“原来倒还好些,今日真是……”
韵香一笑:“我们姑娘今时不同往日了,自然有人要好生巴结一番,生怕我们姑娘记仇呗!”
红袖瞪她:“多嘴!不累是不是?还不下去早些歇着,明儿起不来看我罚你。”话虽然说得凶,不过屋里的人都知道她不会罚韵香的。
韵香福下去:“是,姑娘。奴婢们,就不打扰爷和姑娘了,想来爷有很多话要同姑娘说的。”说完嘻嘻笑着引着众丫头去了。
沈妙歌看着韵香走掉反倒笑了:“这丫头的嘴越发利害了。不过她说得有道理,那些人实在是太……,唉——!”摇摇头道:“罢了,管他们呢,反正你就是袖儿,袖儿就是你!”
说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娘子,让为夫的来伺候你更衣如何?”说这句话时,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红袖,一扫刚刚的懒散模样。
红袖没有想到他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调笑,脸上微红瞪他,自己站起来便想去睡:还真累坏了。
沈妙歌却上来一把抱起她来,顺便还在她脸上香了一个:“袖儿,为夫的伺候你不好?还是原来就有伺候不周的地方?那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服侍袖儿才成,免得袖儿对为夫不理不睬的。”
红袖不说话,只是笑着去挠他的痒,两个人笑着倒在了床上:一室的春色漾开。
良久之后,屋里又响起了沈妙歌的声音:“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喃喃的、不停的说着。
此时那个原来的大男孩好像又回来了,但是却又和原来的沈妙歌不完全一样,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他在等红袖一句话。
“我也,好想你。”红袖轻轻的说了一句,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
两个人相拥,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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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和沈妙歌的日子一下子变得很忙碌:除了练功之外,两个人都开始接触沈府的事务,只是一人主外一个主内罢了。
而沈夫人并不喜欢处置府中的琐事,自沈太夫人去了家庙,她每日都苦不堪言;现在有红袖帮她,她倒是感觉轻松不少。
不过,她心疼红袖身子失于调养,虽然很想把事情都推出去,却还是没有把事情都交给红袖去做;直到后来她发觉红袖做事十分的快,根本没有一丝负担的样儿,这才慢慢的把事情一件一件交到红袖手上。
红袖掌理沈府的事情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压力: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但是沈府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啊。
把合适的事情交给合适的人去做,才是一个领头人应该做的事情:红袖的主要任务便是寻找合适的人。
合适的人一要有能力,二要忠诚:缺一不可。
忙碌过一阵子之后,红袖便越发的不用操很多心了:她只要监管就可以。
这一些,她在上一世熟的不能再熟,自然是小菜一碟;但是落在沈夫人和沈老祖眼中,那可真是惊为天人。尤其是沈老祖,简直要把红袖当成宝贝了。
要知道一个合适的主母并不难找:大家大户出身的姑娘家自幼所学便是如何掌理一个家;但是一个很能干的主母却不好找,而且红袖何止是能干?
她处置事情的法子并不复杂但却极有效:并且在没有改动府中什么规矩的情形下,居然让仆从们做事更加的主动起来,这更加难得了。
沈老祖更是认定红袖就是老天送给沈家来当家的主母:沈家以后几十年几乎可以说是无忧了。
最终,沈太夫人还是留了几件事情在手上:虽然看上去红袖很轻松,但是她还是很担心红袖的身体——三年之期啊,红袖的身子调养是重中之重。
所以,红袖每天理事的时候,相伴的她的都是一碗热腾腾的补品;她十分不想吃,可是沈夫人从来不勉强红袖做任何事情,她只是温柔的让红袖尝一尝她的手艺如何。
红袖便在沈夫人满怀希望的目光下,每天把补品吃个精光:她如何能忍心拒绝一个真心为她着想的长辈的心意?
沈老祖和沈家各房都送了很多的补品过来:有灵禾在,倒也不怕有人在这里面动手脚;灵禾仔细的辩别之后大部分都放好了;虽然补品没有什么问题,不过红袖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只能收起来。
沈妙歌这边还好些,他拉上了沈二爷一同理事,自然要轻松许多;而沈二爷在跟着沈妙歌理事三五天之后,忽然改变心意说他只想管京中的铺子就好。
只是沈妙歌哪里肯放过他?送上门来做白工的人,哪里有放过的道理:你要的时候给你可以,现在想临阵脱逃?门儿都没有啊!
这一对难兄难弟倒都是极聪明的人,事情上手的极快;只是并不表示他们不累,所以沈二爷对于沈妙歌的不放人,十分的忿忿不平。
直到后来他无意间寻到了一个平衡点:他在沈妙歌屋里吃过一顿午饭之后,便是雷打不动的依着三餐到红袖他们院子报道——大厨房的饭菜他也吃腻了,更重要的是一个人用饭太冷清了。
他现在无妻无妾,来沈妙歌这里蹭饭蹭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只是沈妙歌看他自此后便不太顺眼起来:他和红袖想要甜蜜一下,因为沈二爷在场,便是一个眼神也不可以了。
不久,沈妙歌便发狠:“袖儿,赶快为二哥找个嫂嫂吧,早早让他回自己房里用饭。”
红袖偷笑:“其实这样很好,如果沈家的兄弟们都如同二哥这样,那才真叫一家人呢。”沈妙歌点头,他当然喜欢和二哥在一起的感觉,只是却不喜欢他来妨碍自己和红袖的小日子。
所以,沈妙歌还是把找二嫂的事情当成了一件大事来做,甚至为此还请了宇飞帮忙。
小夫妻的生活终于在他们的忙碌中慢慢的步入了正轨。
这一天,沈妙歌在外面回来,忽然交给红袖一些银票,数了数足足有三四百两之多;红袖十分吃惊的小小声道:“你贪墨?!”
沈妙歌闻言用手指重重敲了红袖一下:“在你眼中,你夫婿我就是这样的人?这是五叔早就存在帐上的,让我去取——我以为不会有多少也没有在意;今天和二哥对帐时才发现原来是这么多银子,便顺手取了来。”
“五叔父?”红袖微微一想便明白:“就是那些合一起的字赚的银子吧?居然分了我们这么多,老祖宗知道后不会生气吧?”
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如果沈老祖会生气,沈五老爷也不会把银子存在自家的银庄里。
沈妙歌摇了摇头,然后让红袖备一份礼物:明儿他有个同僚升职,他要去恭贺一番。
红袖一面答应让人去准备,一面叹气:“我们还真是坐吃山空!现如今你结识了不少的人,只这些贺仪便是一大笔银子;而年节眼瞅着也不远了。”
沈妙歌点头,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自己小夫妻的进项实在是不多;而很多都是个人的私交,不能动用公帐:沈家各房的眼睛可是死死盯着呢。
眼下,银子成了小夫妻的烦恼。
红袖和沈妙歌商议了一番,决定好好的打理一下自己名下的铺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增加收入的法子。
说到这里,沈妙歌看着眼前的茶盏忽然想起了那个酒楼的掌柜,眼前不觉一亮;对着红袖提起时,红袖也立时点头,就连茶香的眼睛里都是兴奋。
不过此事要从长计议,并不是今儿想到,明天就做:要准备的事情很多,而且真要同那酒楼的掌柜合作,便要再仔细的摸一摸他的底细才成。
只是,红袖夫妻的烦恼并不只是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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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女人继续努力,亲们有票票的砸过来,让我们明天五更啊五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