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姑娘让人把小丫头带了下去:这丫头本来就是她院子里的。
她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笑意,可是她笑的连身旁的丫头都低下头不敢看她:笑的冷冷的,而且狰狞无比;那张柔美的小脸,现在根本没有一分美丽可言。
绿珠,是的,就是绿珠;她要摆脱沈四爷的婚事,便要借绿珠行事了。只是,要如何才能把沈四爷和绿珠绑到一起,并且要让沈四爷说不出话来呢?
她想了一会儿之后,便打发丫头出去打听沈四爷的事情,然后便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萱姑娘这一次的运气还真是极好,她找到了沈四爷的贴身之人。
因为沈三夫人终于记得了儿子闯过祸事的,而且现在绝不能让人知道他那天晚上和绿珠在一起,所以她把儿子身边伺候的人打发出府。
沈四爷回来之后更衣时,把他的所为说给他的丫头听:那些丫头可都被他收了房,自然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只是沈三夫人刚把人卖出去,便被萱姑娘的人得知:多花了几两银银,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
萱姑娘没有想到,沈四爷昨天晚上真得宿在了沈妙歌的院子里,而且还真就是和绿珠在一起,倒也省了她不少心机麻烦。
她心头的火气都散了,不止是因为她想到了法子,而且她还认为这是天意要助她。
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只要让绿珠开口,并且还要让沈家的主子们听到,那么她不用嫁沈四爷了;而且,沈家还一定要给她一个交待。
琦哥哥,到最后还是我的!萱姑娘的眼底闪过了寒意:郑红袖,我一定会给你一份“惊喜”。
如果她想解自己的危局,只要把沈四爷和绿珠在一起的事情说出来,那么沈家的主子们不管愿意与否,都要叫绿珠来问一问;事情清楚之后,沈家便只能成全她和沈妙歌。
但是,她不想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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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娇红着脸吱唔了半天说出来一个法子,红袖和沈妙歌听完后在无奈之下同意了:点娇呢,给沈妙歌做暖床的丫头,不过却不并和沈妙歌真正的圆房。
然后点娇便成为沈妙歌的通房丫头,不做妾侍姨娘;再过一段时日,沈妙歌便可以把她赏给小厮为妻了。
虽然这个法子不是很好,却在眼下是唯一的法子。
红袖有些不太放心,她轻轻拉起点娇来说道:“点娇,你如果顶了一个通房的名头儿,你那个……心里不会有其它的想法?”不能因为他们夫妻的事情,让点娇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的。
点娇闻言倒是愕然的看着红袖:“姑娘,通房丫头赏给府中仆役们做妻,是仆役们的体面啊,他哪里会、会……”说着话点娇又红着脸低下了头。
红袖更加愕然,不过随即便想明白:古人们的想法,她好多都是无法理解的;反正只要那小厮不会因此薄待了点娇就好。
沈妙歌一直没有说话,这样的事情他认为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点娇的事情刚刚议定,沈老祖那里便来人请沈妙歌和红袖,特意叮嘱让点娇跟过去:是什么事情,不用说红袖他们心里便明白了。
沈家各房还在等着今天的好戏:昨天晚上的好戏他们无缘,到现在也没有探听到半点风声;但是今天晚上的好戏,人人可都睁着大眼睛盯着,生怕错过了。
但是这天晚上平平静静的就过去了,到了第二天早上也没有什么让沈家各房高兴的热闹发生。
点娇却依然梳的是丫头的发式:沈老祖虽然有意让沈妙歌给点娇一个姨娘的名份,不过要等到红袖和沈妙歌圆房之后再提此事。
虽然那床上有血迹,不过在见识过萱姑娘的手段之后,这点血迹对沈妙歌来说已经不是难事儿:大厨房可是在红袖的手中掌管着,她想讨点什么血没有?
不过点娇的事情,却让红袖和沈妙歌有意外所得:因为有几位姨娘来寻点娇说话,话里话外绝没有劝点娇安份守己的意思。
这几位姨娘,红袖和沈妙歌自然留上了心:她们现在来也不过是试探而已,也许是她们自己的本意,也许是奉了她们主子的意思。现在,小夫妻只要做到心中有数就好。
明天,便是红袖和沈妙歌的圆房之日。
这天沈家的人都起了一个大早,全府上下的人都喜笑颜开:只沈老祖和沈太夫人早饭后的打赏,就让下人们乐得合不拢嘴了;何况今天还有得忙,那赏银简直可以拿到手软。
今天红袖的事情很多,她要先行及笄礼然后再圆房:虽然她还没有到生辰,不过依着礼俗,既然她今天圆房,那么她在今天便成年了。
沈妙歌也一样要行冠礼,所以也忙得不可开交;两个甚至连早饭都不是在一起用的:在今天晚上进入新房之前,两个人怕是都见不到对方了。
郑姜氏早早的就到了沈府:女儿的及笄当然要由她来主礼。
红袖原本没有想到女子的成年礼如此麻烦,她被折腾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只衣服,现在她已经是在换第三套了——换上一套衣服、重新梳洗装扮之后,出去给长辈及来贺的宾客们行礼;然后再回来继续换衣服、梳洗。
其实,今天的日子还让红袖一早起来时有些紧张的:圆房嘛,总会让人有些脸红心跳;不过因为及笄的麻烦,倒让红袖把圆房的紧张放到了一旁。
红袖终于换上了吉服:这是成年女子最隆重、最华贵的衣服,命妇之外的女子在重大场合要穿用的便是这种的衣服。
她刚刚换好衣服出来,还没有向厅上众人行礼之时,便看到萱姑娘的丫头自后面闯了进来;那丫头一面急奔一面喊道:“老祖宗、老祖宗,我们姑娘、我们姑娘又晕了过去!”
满厅的人都惊讶的看向了那丫头:沈府的下人怎么如此不知分寸规矩?
而郑姜氏的脸上闪过了不快:今天是红袖的大日子,沈家的丫头也太过放肆了吧?就算有什么事情,也应该可以悄悄的上前禀于主人,不用如此大声叫嚷。
郑姜氏扫了一眼沈家的主母,却并没有说什么。
沈家主子们的脸上当然也不好看,被那丫头气得脸色有些泛青:只是满厅上都是沈郑两家的亲朋好友,眼下并不好太过发作;所以,沈老祖轻斥了那丫头一句,便让红袖继续行礼。
厅上的气氛已经不一样了,但是红袖却没有受太大的影响:她是巴不得繁琐的仪式早些结束呢。她自然知道萱姑娘这是故意使人为之,不过只是一个仪式罢了,就算是搅乱了,自己并不会损失什么——萱姑娘如此做,只不过是在打沈家的脸而已。
红袖沉静自如的行礼之后退下去了;她的举止却让厅上众夫人心下称道,果然是个好女子。
她心知以萱姑娘的心计,不可能只是使个小丫头来捣乱这么简单,所以她回到更衣的房间后,立时便对韵香和点娇吩咐了两句打发她们出去。
她要知道萱姑娘倒底想做什么,然后还要知会沈妙歌一声才可以:今天,萱姑娘看来是安心不想让他们小夫妻痛快了,那她的手段自然不能小看。
沈太夫人等红袖走了之后,这才欠身向贺喜的夫人们致歉,起身去看萱姑娘倒底出了什么事情:如果萱姑娘真是病倒也就罢了,不然沈太夫人一定不会有好脸子给她看。
萱姑娘是真的人事不省的躺在床上,让沈太夫人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发作出来。看到萱姑娘的伤势,沈太夫人的眉头皱得极紧,问过可有请大夫之后便坐下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她是在压自己的火气,不然她生怕自己会按捺不下,在这大喜的日子给自己添堵。
沈太夫人生气是因为:萱姑娘刚刚又一次寻死未成被丫头们救下来!
这怎么不让沈太夫人恼火?如果今天不是要图个大吉大利,她都要忍不住在心底骂一句:早死早投胎。
沈太夫人坐了好一会儿才稳住心气,开始唤萱姑娘的丫头问事情的始末缘由。
当她听到此事同绿珠有关,再听下去又牵扯到沈四爷时,扫了一眼床上的萱丫头:这事儿,怎么这么巧在今天被萱丫头知道呢?
不过和绿珠那天晚上搅在一起的人是四哥儿,还真让沈太夫人小小的吃了一惊;不过现在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要赶快想个法子压下去。
外面,可是满府的宾客,今儿容不得出半分差错。
沈太夫人不过是刚刚转念头还没有想到法子,那床上的萱姑娘便爬了起来,又一次扑向了柱子:大有一次撞不死便要多撞几次的意思。
萱姑娘自然是撞不到柱子上,她刚刚下床便被丫头们扯住了,硬是按倒在床上;可是她却不依不饶的哭着,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虽然看到了沈太夫人,不过她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对沈太夫人说:她只是要寻死。
沈太夫人虽然恼火也只能上前安抚她:抛开今日她就闹,沈太夫人一生气说不定就由得她闹——不是要寻死吗?她还可以命人给萱姑娘准备好刀子!但是今天不成,就算她贵为侯爷夫人,当朝一品诰命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必竟,萱姑娘的亲事,沈家处置的并不是很妥当:沈四爷和绿珠的事情,更加不能闹得人皆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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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对不住大家!
今天中午家里意外的来了一个客人,然后女人送走她之后照例休息午睡,居然睡过了头!现在才把文码好,对不起了,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