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是吃定了香月的,因为李妈妈的在她的手上:李妈妈相当于是香月的母亲,但她却不是,所以这份亲情还带着一份份重重的亲情,是香月绝对不可能割舍或是放弃的;就算是为了唐伟诚,她也做不到。
她并不介意红锦知道她是在逼香月动手,因为事实上红锦是早就猜到了;此事让她心中有些兴奋力就在于红锦能看透又如何,反正李妈妈就在她的手中。
红锦淡笑:“夫人真想要我的命?如果不是想让我的命,那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你看在我身上哪儿刺一剑比较好?也不必麻烦香月动手,由我自己来就好。”她浑不在意的样子。
唐夫人看过来:“大姑娘倒是想得开,只是不劳大姑娘亲自动手了;你也不必担心,有件事情大姑娘还是猜对了的,我真得不会要你的性命。”说到这里她再看一眼香月:“当然,如果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也会为大姑娘的报仇的。”自她的话中流露出几分杀意,让人琢磨不透她倒底是不是真得想杀掉红锦。
香月看着放在自己面前泛着寒光的刀,脸都被映得有些发白:“我、我手软。”这个时候,无论她说点什么,也比此话要好得多。
唐大夫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香月:“你说什么?”还有比“手软”更可笑的借口吗?香月如此说话在她看来就是不把她放在眼中。
香月又重复了一遍后道:“是真的,夫人。”她把刀推远了些。
唐大夫人恨恨的道:“你敢不听我的话?”她终于失去耐心不想再做戏,威胁起香月来:“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李妈妈想一想,她可是一手把你带大,你就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只要你听话拿起刀来杀掉凤红锦,我立时给你银子送你和李妈妈出城,离开天朝。”
香月轻轻的摇头:“我不想离开凤城,更不会离开我们天朝。”她很干脆的拒绝了,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李妈妈脖子上刀。
红锦叹气:“唐夫人,我看你还是吩咐一声,我亲自动手好了,也不要再为难一个老人家。”
唐大夫人收起了怒容来,轻轻的往椅子上一靠:“香月看来是需要点好处才成,来人,把李妈妈的一只耳朵和两根手指送给她吧。”她说完轻轻挥手让人拖李妈妈下去。
香月最终会答应的,而她谋划也会成功,至于香月是现在就求恳答应,还是在看到李妈妈的耳朵、手指时再答应,她都不介意;因为她多得是时间。
她甚到合上眼睛开始假寐,等着香月开口求她、等着香月跪倒在地上,等着香月过来抱住她的腿、伏在地上亲吻她的脚——她不能轻易的答应香月,要给香月一下教训,免得香月不知道好歹,居然敢无视她的话。
香月为什么不肯听她的她自然明白,因为香月自小就聪明啊,当然知道听了她的话后,等着她和李妈妈的是死路一条;此事有趣儿的地方就在于,她就是要逼得香月明知道最终她和李妈妈都难逃一死,依然会动手去杀凤红锦。
她想着嘴角微微的翘起,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比折磨这些害死她儿子的人,更能让她开心的事情了;她就是要逼得他们生不如死,就是要看着她们痛苦的挣扎、在艰难的选择中痛不欲生。
屋里静悄悄的,除了呼吸声就是呼吸声,唐大夫人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香月的哭嚎求饶;而屋外也是静悄悄的,就算是李妈妈的嘴巴被堵上了,也应该有点什么声响——为了折磨香月,她事先可是吩咐过不要把李妈妈的嘴堵得那么严。
这些人真是做事没有分寸,居然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当然这不是最要紧的,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香月:难道看错了香月,她是个没有心的人?
唐大夫人睁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又一下子缩小了:因为香月和红锦都合上眼睛在假寐。她重重的哼了一声:“香月,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
香月和红锦听到唐夫人开口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香月答道:“不见棺材就落泪,那就是傻了。”她看看门外:“夫人要送我的东西呢,我还以为夫人开口是东西备好了;其实说起来我还真不好意思要夫人送的东西。”
“长者赐不能辞,香月妹妹你还是收下夫人的礼物吧;”红锦也开口:“不然就是驳了夫人的面子,到那里可就不是李妈妈的耳朵,八成会是李妈妈的手或是脚了。”
唐大夫人气得喝道:“你们好自在,好,这可是你们想要的,不要怪我狠。”
红锦轻轻叹息:“夫人爱杀人便爱杀人,天下间爱什么的人都有,我们也不会笑你,只是你不要把杀人的事情推到我们身上来——为什么坏人要杀人前都要喊这么一声呢?而且,刚刚还好好的,夫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唐大夫人缓缓坐好,她没有开口她身旁的一个媳妇上前两步几乎指着红锦的鼻子道:“你们是故意的,不要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们就是想激怒我们夫人;你们刚刚在做什么?居然一起合上眼睛假睡,你们当这儿是什么地方?你们的卧房吗?”
红锦抬起眼皮看那媳妇一眼,对香月道:“这是哪里来的狗乱呔?”
香月看向那媳妇笑了笑:“这可是只高贵的狗儿,至少也是自认为比人还要高贵些的狗呢;姐姐,我们是人,何必同狗过不去?它想吠就由着它吠呗,谁让人家狗仗人势,想在主人面前立个功指望着晚上能啃上骨头呢。”
如此讥讽的话那媳妇哪里忍得下,她挥手就向香月打过去:“我打死你个小蹄子,居然敢在夫人面前放肆。”
香月早料到了她会动手,所以早就准备着躲她了,很轻松躲开后讥笑道:“狗儿不是只会咬人嘛,怎么你反倒爪子和嘴巴一起上呢。”
那媳妇没有打上香月,气红锦刚刚开口先讥她,然后才会被香月连番两次恶讽,所以收回手就势扇向红锦的脸:“你当你是什么个东西,不过是个没有男人要的……”
“啪”一声,重重的一掌扇在脸上,清晰的五个指印在脸上;只不过不是红锦的脸,是那媳妇的脸上。
鸣音抖了抖手回头对红锦道:“果然是狗儿的脸,皮果然厚得很,一掌倒震得我的手生疼。”有她和鸣月在,不可能会被打到。
红锦坐在那里纹丝没动:“回头记得好好的洗洗手、再寻些药来涂一涂,不要弄脏了你的手,或是被狗传上什么疯疾。”
唐大夫人一掌击在桌子上:“凤大姑娘你在做什么,居然在我的府中、在我的面前让人打我的奴才;要知道,这里可不是凤家,也不是由你凤大姑娘说了算的。”她没有想到那媳妇没有占到半丝便宜还被教训了,自然是气了个半死。
尤其是她没有料到红锦敢动手,现在可是在唐家,虽然撕破脸是早晚的事情,可是她却是占了地利的:红锦她只不过主仆四人,会武的也只有鸣音和鸣月两人,她才动手就不怕控授自己于话柄嘛。
红锦看也不看唐大夫人:“夫人又动气了,要注意身体才成。这不是下人们不懂事,居然对我和香月姑娘动粗手——夫人的规矩向来是大的,想也知道你容不下这样的事情;你又经历丧子之痛不久,我不想你再为这样的小事生气,让人代为出手教教规矩,夫人也不必谢我。”
唐大夫人盯着红锦:“好,好,好一张利口。”她说着对媳妇使一个眼色,又回头道:“外面的人呢?一点小事儿也做不好,还不把人和东西送上来?”
那媳妇看到唐大夫人的眼色退到一旁,虽然吃了亏也没有法子。
门外应声就有人打起帘子进来,却是李妈妈。她一手托着木盘,上面盖着块鲜红的布,就在屋里众人的注视下稳急的走进来:“夫人唤我?东西已经备下了,夫人要不要过目?”嘴里问着话,手上已经掀起红布来,只是她只掀起一半儿,除了唐夫人和她身后的人,香月和红锦是看不到的。
不过红布浸透的湿润有着不正常的红,红锦和香月都能猜到里面是什么。
唐大夫人原本看到李妈妈毫发无伤的、衣衫头发都整整齐齐的进来惊得呆在当场了,不防下看到血淋淋的耳朵和人的手指,她吓得大叫:“快拿开,拿开!”
李妈妈不解的看向唐大夫人:“这不是夫人要的吗,怎么又要拿开?就算是拿出去,也不会再长回它们主人的身上;如果夫人不相信,我可以让夫人亲身体会一下。”
唐大夫人盯着李妈妈掀起红布的手:“你、是谁?”这不可能是李妈妈,因为李妈妈不会有这么一双粗糙的大手。
李妈妈笑了:“夫人不是叫我李妈妈嘛。”
唐大夫人霎间就想通了前后的事情,心中的气冲上来当即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木盘儿,盯着香月道:“你们早就知道这个李妈妈是假的,是不是?”她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是到此时她才发现,她可能早已经身处红锦等人的局中。
惊、怒、惧统统涌上来,她用力的握着椅子扶手身子还是轻轻的颤抖着,因为蛇首并不在她身边;就在一个多时辰前,她打发人去寻蛇首却直到现在也没有寻到,而眼前的假扮李妈妈的人,只看那手也是个天天练功的武夫!
府中当然有安排,可是这个院子里却没有几个能用的人,她要怎么才能安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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