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必死之心的人还有什么可怕,还有什么能让唐伟诚和花明轩顾虑?他们自己的性命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无视所有刺过来的刀枪,只是一味的冲杀——幸亏他们身边有人护卫他们的安全,不然他们就算是因为把巨痛化成了杀人的力量,也不可能在敌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因为唐和花成了无敌杀神,手上力量大得惊人,敌军中无人能拦得下也无人能挡得住,一时间敌我两军都看得惊心动魄。
胡正豪满身是血的看到唐、花如此玩命,心中虽然极为恼火,但是有跟在他们身边的人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危;看到敌军丧胆,而我军士气高涨,当下大喝:“杀,誓死也要保家卫国,绝不让蛮夷踏足我天朝半步!”
这样的话,十几天每天都有人在喊,可是没有一次像眼下让人的热血沸腾到了极点;所有天朝的将士,所有城中出来助阵的壮年,大家齐声大喝:“杀——!”
“杀,老子死了不需要人埋,踏着老子尸骨冲上去杀敌方是我天朝血性男人。”胡正豪一马当先就冲了出去。他身后喊杀声震天,所有的人都带着死也要拖上一个蛮子垫背的决心跟着冲出来。
士气如虹,天朝的将士们带着漫天的杀气冲向了敌军。
蛮夷之人原本是瞧不起天朝的将士,因为他们身强体壮又喜战,对阵天朝将士以一抵二;可是他们却在眼前这座城池前,知道了什么是天朝真正的男儿:苦攻十几天,死伤比天朝将士还要多,可是却并无寸进。
虽然天朝的将士死伤越来越多,可是能迎战的人都是越战越勇,根本就没有一丝胆怯;十几天的攻城让蛮夷人的心打得惊了,打得凉了。
今天原本敌我双方并没有分出高低来,但是因为花明轩和唐伟诚的先后暴怒,悍不畏死的冲杀,让敌军很多人生出了十分强烈的胆寒来;连天的攻城也死伤过半的敌军,在看着那杀气腾腾冲过来的大军时,终于发一声喊不顾将军们的命令转身溃逃。
唐伟诚和花明轩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杀,杀光了这些害死红锦的人;他们追了上去,杀得敌军更是哭爹叫娘,不再只是向后退去,开始有人向两侧奔逃。
敌军自己冲撞自己,踩死的不计其数;看得敌军将帅大恼,盯着唐伟诚和花明轩冷冷一哼:“杀了他们,给我杀掉他们!”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杀掉他们。
立时就有人就冲向了唐伟诚和花明轩,而两个人还在红着双眼追杀着敌军。
远处的胡正豪看到后大惊失色,连忙带着人过来救人,可是鞭长莫及;他还没有赶到最近的花明轩身边,花明轩已经被三个敌将包围住了。
唐伟诚是真得杀得红了眼,他只有一个念头,反正他不死他就要杀下去;两个敌将拦住了他,两条枪刺了过来,唐伟诚一枪杀掉了敌将,而他也被敌将刺中了腹部。
另外一个敌军的枪被赵七拦下了,缠斗起来;唐伟诚的枪收回时,又一名敌将上前,而此时他的背后响起破空之声,赵七侧眼看去那是一只长长的、泛着乌光的箭。
赵七分神的时候,被他缠着的将军不顾一切的奋尽全力刺向唐伟诚的后背!枪带着风声,箭也带着风声,都对着唐伟诚的后背而来;而唐伟诚此时刚把枪刺进了前面敌将的前胸,枪还没有收回来。
枪与箭都是极快,眼看就要到唐伟诚的后背;而他本人正也杀敌,不可能回身自救,再说他也没有自救的心。
赵七就在他的身后,可是他挡得枪就拦不住箭,拦得住箭就挡不了枪:怎么办?!
另一边的花明轩肋下穿过了一杆长枪,他已经杀掉了三个将军的一个;护卫们合力拦住了其余两人,可是此时空中飞来三支箭,分别指向了他的头、咽喉、心口——看来敌人最想杀得人是他,而不是唐伟诚。
敌军的将帅把天朝这个瑞亲王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因为要活捉他,怎么可能会留他到今天,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一败?死伤了二三十万人啊,不把这个瑞亲王杀掉,实在是难消他心头之恨。
而此时那两个被护卫们拦住的敌将,忽然也不顾自身的性命,双双出手向花明轩刺出致命的一枪!
眼下的花明轩左肩上带着一枝枪尖,胁下穿过的长枪,长长的枪杆还在微微和颤动;在他的正前方飞来的三支箭尖啸着就要到眼前了,可是他右手只有一杆枪。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的箭矢,再看看远处敌军帅旗下的人,脸色平和的闭上眼睛;两杆枪的破空之声,三只箭的破空之声,就如同响在他的身边,他都感觉到了两枪三箭带来的劲风,不过他并没有要躲的意思,还是笔直的坐在马匹上。
天朝将士看着唐伟诚和花明轩的人都震惊之极,大叫着:“不!”想要救回来他们的英雄;而敌军那边却看得高兴,涌上来兵将拦住天朝的将士们。
天,不知道什么乌云密布,而风也由小变大,扬起了满天的风尘:临尽寒冬的时节,是会下雨还是会下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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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风沙吹不到天川城,也无人知道那边关的惨烈的激战,更无人知道那血染的大地上新添了多少英魂;天川城就像所有歌舞升平的繁化之地一样,就算是夜色降临,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因为权贵士族与富人们,他们要享受的生活才刚要开始:醉生梦死的生活。
浩宇的心提的高高的,他原以为姐姐有什么好法子,可是在今天傍晚也只是让他给巡府大人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西洋七彩琉璃瓶儿:虽然那东西极为不错,但是要请动巡府大人给姐姐做主却有些太薄了;况且姐姐还没有让他对巡府大人求救,只让他放下瓶子就回来。
他烦燥不安可是红锦很忙,他几次要说话红锦都让他等一等;再次看到红锦换好衣服出现时,他急忙奔过去:“姐姐,我看不如……”
“姑娘、少爷,大人们到了。”若蝶挑帘进来,神色间虽然有些忧虑,但还算镇定。
红锦轻轻一推浩宇:“什么时候这么多疑了,姐姐说有法子就有法子,你还是快陪我去迎那些贵客吧。”
房顶上的王五紧了紧手上的刀,心里盘算着:如果不杀人带走凤大姑娘和凤大少爷的话,有几成把握呢?
悦来客栈门前停了很多马车,虽然看上去都不扎眼,但是细心人却能发现有三辆马车不是一般人家的,那毫不起眼的暗色车帘却是上好的绒毡,这么大的车帘足够贫苦人家撑过一个冬天了。
天字号客房里温暖如春,红锦和浩守把知府等三位媒人请进屋里:“辛苦大人们了,民妇真是于心不安,特备薄酒还望大人们赏脸。”
知府三个人互相之间虽然也见过了礼,但是明显已经不如几天前那么平和,目光全是刀光剑影;听到红锦的话后,他们倒是很和气的点头,并且还客气了两句才入座。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知府大人便开口道:“大姑娘,今天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言吧?”
红锦起身轻施一礼:“三位大人,民妇无德无才实不敢高攀,还请大人们莫怪。”
知府三个人的脸色当即都沉了下来:“大姑娘原本的话可不是这样的。”
“还请大人们见谅。”红锦再次蹲下去行礼。
同知冷冷一哼:“大姑娘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凤家上上下下的人着想一二吧?”
“还有织锦行里的人,大姑娘就舍得让他们无生计所依吗?”参议的话也带着意料中的冰冷。
知府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重重的把酒杯掷到桌上,也表明了他恼怒的心情。
浩宇心头一紧就要起身说话,却被红锦以眼色拦下:“大人们,民妇原不该犯大人们的官威,可是、可是几天过去大人们并没有决议,可是凤家和织锦行的生意却已经……”
说到这里,红锦泪盈于睫:“还请大人们放民妇一条生路,民妇定不敢忘记大人们的大恩大德,来生结草衔环相报。”
知府三人互瞪一眼,然后都冷冷一哼:“你只要许了一家的亲事,生意自当有解决之道。”
红锦拜伏到地上苦苦相求,可是知府三人依然只是问红锦属意哪一门亲事。
“哟,她虽然是再嫁之身,这样的事情她也不好直言不是?”小宁氏自一旁转了出来:“亲事当然还是要父母做主才是。”她身后跟着的当然是凤德文。
知府和参议死死的盯着凤德文和小宁氏:“不知道两位的意思是——?”目光里的威胁是没有一丝掩饰。
“我们也不知道哪一家好;”小宁氏说完看向同知大人,微微弯腰:“实在是对不起大人,那彩礼我们能不能收下,还要看看另外两家的意思;我们是生意人,自然是要看……,你说是不是大人?”她就差直接开口要钱了。
浩宇大怒:“闭嘴!初嫁从父,再嫁由己,自古就有的规矩,亲事当然是由我姐姐说了算;你们想卖女的话,回去你再生一个卖也不迟。”
知府一掌击在桌子上:“家务事你们回去再论,亲事定下是方家了。”同知和参议当然不同意,酒席之上就争吵起来。
“好热闹啊。”巡府冷冷的声音传进来:“本官倒是来得晚了些,这戏没能看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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