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容夫人奇怪多多和四斤到自己屋里来,而且还躲到了桌子下面,所以便打发丫头去问问;不问不要紧,一问便出了事情,翠绢的心思便被容夫人就此洞悉了。
容夫人便想到了初见红锦时,她一身的红疙瘩:过敏嘛,她还因此怪过当时的宁氏;再加上她和容老爷在凤家时,想见红锦极难,可是凤家的其它姑娘天天在自己面前晃,尤其就是凤二姑娘晃得最勤,和自己说得话最多。
自己因为腿疾犯了随口的一句话,后来她便给了儿子偏方正好能医自己的腿:当时她为什么没有直接把方子给自己呢?容夫人的唇边含上了一丝冷笑,她在凤二姑娘的眼中就是如此的好骗。
就算没有这些事情,只凭她是红锦的妹妹,就绝不可能让她入容家的门儿!容夫人的唇抿的有些紧:这事儿,她一定要让二夫人明白,也要让凤二姑娘清楚。
“请二姑娘过来坐坐吧;”容夫人看向容老爷:“老爷您累了便去先睡。”
容老爷轻轻点头:“你也莫要太累了。”看看儿子又道:“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的好。”
容连城听到这里原本想说话的,不过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红锦,心下微微一痛,还有些酸涩:锦儿,你可知道我想你了?
等到容老爷走了,容夫人看向容连城:“你以后,不要再理会那个凤二姑娘,不要当她是锦儿的妹妹,明白吗?”她对翠绢没有一丝好感了。
她如果可能的话,真得很想和容老爷两个人安稳的过日子,哪怕是穷一点、哪怕是苦一点儿;当然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容忍了那几房夫人,但其中的酸楚苦痛只有她自己心中最清楚:这几人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已经让她很受伤害。
如果红锦要日日面对她妹妹的争宠,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容夫人不能想像,也因此对翠绢很厌恶:让容夫人选,宁可要珠姑娘进容家门也不会让凤二姑娘进容家门的。
容连城轻声的答应:“我想,也许是二妹妹有什么事情要说吧?”
“她是有事情要说,你等一会儿就知道了!”容夫人的脸色很不好:“她到你的院子里去时,很肯定你不在院子里,听她的话她是知道珠儿的计策——用这样的心计对付她的姐姐,想想就令人心寒。”
容连城没有再开口,心中烦燥异常。
“她故意把一支钗遗落在你的偏厅中,被兰初发现追上去掷还给她,两个人才吵了起来;”容夫人摇头:“多多和四斤偏就听到了,于是便跑到我这里来躲好,要给珠儿一点教训。”说到这里想到那个小球忍不住笑了笑:“这两个孩子,真是太调皮了一些。”只是话里全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有的是赞赏。
“钗?”容连城抬头:“什么钗?”
容夫人看向儿子:“不清楚,一会儿兰初就和她过来了,到时自知。她遗钗是为了什么哟?贴身的东西落到男人手中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也不可能就像珠儿算计的那样,能让你纳了她,我还真是想不明白。”但是把钗遗落就是对容连城有私情才会如此。
容连城没有在说话,坐得太久可能累了在椅子上动了动。
门外传来了兰初的声音,她和翠绢到了。
兰初的脸上还带着恼色,翠绢只是脸色有些微红,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进来后先扫了一眼容连城才给容夫人见礼。
容夫人很客气的让翠绢坐下,看向兰初道:“唉,你这丫头也是,二姑娘怎么也是客,你就算是和二姑娘再相熟这么晚了,也不应该和二姑娘玩笑的。”一开口,她便有意偏袒兰初。
兰初把手上的钗放到了容夫人的桌上:“夫人说得是,奴婢的确不应该;钗就烦劳夫人还给二姑娘吧。”她在看向容连城时眼底闪过了怒意。
容连城没有抬头看兰初或是翠绢,他只是看向了桌上的那只钗,然后神色大变。
那是一只金钗,打造的也说不上有多精致来,只是花样却是少见的雪花。容夫人仔细看了看,便把钗递给翠绢:“二姑娘的东西吧,请收回。”
她看不出不同来,但是兰初能看出来,所以她才会赶上去骂翠绢:因为那钗头的雪花样子,和容连城送给她姑娘的那玉质的雪花样子是一模一样!她如何不恼?如何不怒?!
容连城的神色大变也落到了兰初的眼中,如果不是容夫人在,兰初就要忍不住问问他:你把我们姑娘置于何地——那雪花可是姑娘和他还没有成亲之时,算得上是两个人的定情之物。
兰初心痛,她相信如果自己的姑娘知道后,只会更加的心痛:所以她是真得怒了;不过她身在容家,知道很多事情不能乱来,只能把一肚子的火气发作到翠绢的身上。
翠绢上前接过了钗:“谢谢夫人。不敢打扰夫人歇息,我先告退了。”她并不想久留,因为怕兰初那个大嘴巴再说出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话来。
容夫人却开口相留:“姑娘再坐坐吧,我有些话想和姑娘说说。”
翠绢有些奇怪,不过还是依言坐下:“夫人有话请说。”她对容夫人是极力的巴结奉承,这些日子和容夫人也算是相谈甚欢吧。
容夫人看看儿子:“也没有什么,只是闲话而已;令姐很得我和老爷的欢心,你知道我是没有生出女儿来的,虽然有两个女儿倒底隔了层肚皮,但是你姐姐却很让我安慰,比我自己的女儿还要贴心三分。”
翠绢笑着点头应下,只是笑容有一丝勉强:听到心上人的母亲夸情敌,终不是能让人开心的事情;她很想凤红锦不得翁姑喜欢,在容家过得不开心。
容夫人又说红锦和连璧等人相处有多好之后,话锋便是一转:“说起来,你姐姐的性子有些像我年青时的一个手帕交,她也得极我们老太爷、老太太的喜欢,我们老爷也有那么几分意思,可是最终也没有成其好事。”
说到此处看看翠绢:“因为我们容家有个不成文的祖训,容家男儿不能同娶同姓女子,所以我那手帕交最终只能离开另嫁他人,后来一直没有音讯,我和老爷每每想起都有些遗憾,不想上天却让你姐姐到了我们家,且我们家上上下下无一个不喜欢你姐姐,当真是天意啊。”
翠绢听到最后已经没有了笑意,她从来没有听说容家有什么祖训,不过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容夫人的意思:她很清楚、很明白的告诉她——我们容家不会让你进门的!
雷声滚滚,翠绢的笑容完全的僵在了脸上,根本不知道再掩饰自己的神色:她原本以为,她讨到了容夫人的一些欢心,只要再努力些、只要再努力些……,但是一切都被容夫人的话打碎在地上,因为她喜欢凤红锦。
这种理由让她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
红锦和花明轩等人出了官衙大门,就看到一个血人骑马而来,马奔得很急,而人却快要自马上摔下来;花明轩和胡正豪在看到的第一时便飞身而起,双双接住了马上的人。
是王五,他浑身上下全都是伤口,根本没有包扎、也没有上药。
胡正豪二人一面命人拿伤药来一面问他:“出了什么事儿?!”他们二人的眼都是血红、血红的。
王五指了指马上的包裹:“样、样品。”说完身子一软就此晕过去,不论花、胡二人再怎么喊他也没有醒过来。
红锦早已经奔过来,她和花、胡二人有太多的话要问王五:唐伟诚呢?他现在在哪里,可受伤了,是什么人攻击了他们……等等。
哪怕王五晕倒前说出唐伟诚在哪里、或是被什么人攻击都好,但是他偏就说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织锦坊和凤家的样品。
“样品有什么重要,唐兄呢?唐兄呢?!”胡正豪摇晃着王五,他是吼出来的。可是王五依然紧紧闭着双眼,没有一点反应。
“走,去客栈。”花明轩飞身起来时还不忘对红锦道:“放心,一切有我;王五就托给大姑娘了。”胡正豪自然是跟了上去,赵七也一言不发跟上。
巡府大人看到王爷孤身要去犯险,他几乎没有哭出来:这不是要他的命吗?万一瑞王爷有个好歹——不用有个好歹,只要瑞王爷受个伤、挂点彩,那他这官儿就算是做到头,性命当然也就难说能保得住。
要知道现在京中的皇储还没有定下来是哪一位王爷,而此时瑞亲王得封并且召他回京:皇上对瑞王爷分明不同啊,如果瑞王在他的辖下出事,他一家老小的头都不够皇上他人家砍得。
“快,快,调五城兵马速速护驾!”巡府是声嘶力竭的大叫。
红锦一面让人给王五敷伤药,一面叫人去请大夫,但是心里也一样不平静:唐兄他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王五的功夫是唐伟诚身边几个人里最高的,此时都是伤成了这个样子。
最让她震惊的就在于,唐伟诚面临如此危险,还记得要把样品让王五送出来——样品有什么要紧,如果唐伟诚有个万一,她这一辈子也难以心安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