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红锦和容连城没有想到的是,在新知府的接风宴上,看到了花明轩和胡正豪。
花明轩二人看到红锦夫妇、浩宇举起了手臂来摇了摇,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们没有理会同来的凤德文和小宁氏。
浩宇行到跟前:“你们这是怎么了?上半天儿还看你生龙活虎一般。”
花明轩连眼皮都没有抬:“那不是上半天儿嘛。”他现在哪里是坐在椅子上,完全就是挂在椅子上——根本就没有一点坐相,好像完全不把新知府当一回事儿。
胡正豪伏在桌子上弹酒杯儿玩,只是看了一眼浩宇和红锦夫妇,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一指身边的座位,意思你们就坐这儿吧。
容连城左右看了看随意的坐下了:“你们两个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怎么这桌上只有你们两人?”
花明轩继续挂在椅子上装死了,他只是看了一眼容连城长叹一声,什么也没有答。
胡正豪这才半死不活的道:“我们倒霉呗。”
红锦姐弟也没有见过花、胡二人如此过:“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儿?是烟草的生意出了岔子不成?”
花明轩长叹:“如果是生意出了岔子,我们兄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唉,为什么不是呢,你说是不是,兄弟?”
胡正豪很郑重的点头:“我们实在是不应该防范的那么严。”
浩宇拿过茶来喝了一口:“随他们去吧,说不定一会儿他们就好了。”
“咦,大家都在啊。容兄好,嫂夫人好,浩宇兄弟,花兄、胡兄;”来人是春风满面,正是唐伟城。
花明轩和胡正豪这次连眉毛都没有动一根,根本懒得理会他。
唐伟诚奇怪的坐下道:“你们两个怎么了?被人捉到小辫子了?”
“你答对了。”花明轩很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看得唐伟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唐伟诚闻言笑容一下子都没有了,左右看了看:“是谁?我这就让王五把人都叫来。”他有些紧张。
花明轩嗔了他一眼,嗔得唐伟诚打了一个寒颤:“我说花兄,我拜托你一件事情成不成?你老人家还是笑出来的好。”
花明轩摇头:“笑不出来了,是你能笑得出来?”
红锦和容连城对视一眼:“倒底出了什么事儿?”就在此时,门外忽然热闹起来,居然还有人点燃了爆竹;红锦等人向门外看去,当前一个面色白净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的人都微微欠着身子。
看来这位就是新任的知府了。
红锦看了一眼便对此人极为不喜,说不上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他的脸过于太白?她收回了目光左右看了看:方人豪呢?
新任知府向红锦这一桌走了过来,而在此时一旁走过来一人和知府见礼,正是方人豪;知府大人和方人豪极为亲热,执起他的手来一起走了过来。
红锦撇了撇嘴,方人豪真是无耻:如此做为,就是向在场的所有人表明,他和知府关系非同一般——大家日后商场相见,都要多容让他三分了。
只是知府大人为什么要走过来,红锦等人都不清楚;而唐伟诚的眼睛眯了起来,看向花明轩的眼神闪了闪,而花明轩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知府大人走到红锦桌前,放开了方人豪的手,然后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这张桌子拜倒在地:“下官天川布政司北济府知府年德见过瑞亲王,见过柱国将军。”
年知府的声音清清朗朗,满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没有听到的,然后大家都张大了嘴巴看过来:这两个人是什么人?王爷、将军?不可能吧。
可是年知府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礼,之后起来欠着身子立在一旁;而花明轩只是有气无力的道了一声:“年知府太过客气了,免礼吧。”
红锦也吃惊的看着花明轩和胡正豪,她猜想过两个人绝对是权贵出身,可是也没有想到一个是有封号的王爷,一位是将军——听起来可不像是虚名,倒很像是实权的样子。
浩宇瞪着他们,喃喃的道:“亲王,将军,这、这怎么可能?”他当初认识两个人的时候,只是感觉性情相投,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来头如此之大。
还是亲王?红锦感觉自己眼前闪过了一颗又一颗的星星,居然是亲王!
“还有,你刚叫我什么瑞亲王?我是亲王我父亲是什么?”花明轩依然是一副饿了几天的样子。
“庄亲王他人家当然就是老亲王了。”年德很恭敬:“此事在年前就已经见于邸报。”
“恭喜王爷。”唐伟诚起身抱拳行礼。
胡正豪一拍桌子:“我也是同时升得官儿了?”
“是的,恭喜将军。”年德又欠了欠身子。
胡正豪忽然一拍手:“适逢年知府上任,可谓是三喜临门,还不上酒?”
年德连忙让人上酒,在胡正豪的带动下,众人开始海饮:不喝成吗?一看也知道王爷和将军二位心情不爽,想想这多半年来众人多少都和盛泰福有些过不去,哪个敢在这个时候说不?
方人豪完完全全的呆住了,他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花、胡二人偌大的来头;他的义父,他的知府靠山,在此时简直可以说什么也不是。
容连城在知府大人拜下去的时候,就轻轻一拉红锦姐弟,三人起身避到一旁:要避嫌啊,他们可受不起人家知府大人的一礼。
花明轩用眼睛的余光扫过了红锦,心中不由的一痛,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更远了;当下举起酒杯仰面一饮而尽,把要涌上眼睛的酸涩一并咽了下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
花明轩随意的一指:“坐吧,年知府。”
年知府哪里敢坐?还是胡正豪喝了一嗓子:“哪里那么多的婆妈——你回头写信时,不要忘了代我们兄弟向恪老王爷问好。”
花明轩连连点头,脸上又浮现了他惯有的笑,只不过这一次的笑怎么看都带着三分的寒意:“对,要代我好好的向王叔请安。”
年德眼底闪了闪,躬身答道:“谨遵王爷的钧旨。”
花明轩斜了他一眼:“你少给我们兄弟弄鬼,不用来这些钧旨不钧旨的虚礼,来实在的更好;明白吗?”
年德再一次躬身,眼角的余光扫向了方人豪,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花明轩看浩宇等人:“怎么,你们要和我们兄弟割袍断义?”他虽然在笑,不过笑意里掩着太多的东西,看得人心头都有些堵。
唐伟诚一拂袖子:“我便不客气坐个上首,要向知府大人道罪才是。”
年德连忙还礼:“唐二公子客气了,我在京中时还得了唐三公子的招待。”他知道唐二是庶子,不过却没有半点轻视。
唐伟诚微笑一礼落座,心中知道这位年知府是个人物:为官者最不可怕就是官威十足的,而像年德这样身居知府要位,还能“礼贤下士”的最为可怕。
浩宇抚掌:“你当我是兄弟,我就当你永远是我的花兄。”
“好,来,坐下我们好好喝一杯;”胡正豪一掌拍在了浩宇的肩膀上:“我们兄弟不白和你相交一场。”
容连城也笑了:“我可是早就渴了,来,我们先吃几杯。”他一拉红锦重新坐下。
年知府倒成了陪客的,花、胡二人心里不痛快根本没有给他好脸子,自管和红锦等人说笑取乐;不过年知府却怡然自乐,并没有半分尴尬——他在叫破了花、胡二人行藏前,便早已经料到了。
席,终于散了。
方人豪带着一怀的落寞出了酒楼,他今天实在是输得不明不白:尤其在看到凤德文趾高气扬的在他面前走过时,他更是想大喊一通。
这叫什么事儿?!一个龙子凤孙,一个大将军之子,不在京城好好的修身养性,跑到小小的凤城里做什么生意:就算是旁人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的;可是,这是事实。
“方兄弟,走吧,我那里新得了好茶,正好拿来品评一番。”年知府的笑容很亲切。
方人豪看着年知府,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讨好自己;忽然他心中一动:难不成,义父刚刚写来的信是这种意思吗?
他跟着年知府上了马车之后,心里安稳下来:对方是王爷又如何,他一样也是有王爷做靠山的;而且凤家认识的王爷,可不会相帮凤德文的,瑞王只会助凤浩宇吧?
如此,他还是有很多法子可以用的,论胜负实在还太早了些。
凤德文走路都要飘了起来,他恨不得立时就能回到府中,要好好的把花、胡二人的房间收拾收拾,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离开凤府另居;可是他却被小宁氏制止了:“老爷,一动不如一静。”
看凤德文还不明白,小宁氏摇头:“原本是如何还是如何,就算是要亲热也要慢慢来,不然只会让人反感。”她倒底是官家出身,比凤德文要强太多了。
“为什么要避到凤城来?”唐伟诚早就想问了;而这也是红锦等人的疑问,他们猜不透花、胡二人的行径。
他们不是小孩子,像胡正豪已经上过战场、立过战功的人,不可能做出逃家的事情来:那是水灵那种小姑娘做的事情。
“比夺嫡还要麻烦的事情。”胡正豪看了一眼花明轩,苦笑着摇头:“我一是为了逃避亲事,二是被他拐出来的。”
那花明轩是为了什么呢?王府里不可能有人会害到他吧,他不去害人旁人就应该笑了——红锦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我是为了什么?”花明轩看向唐伟诚:“我想你猜到了,是不敢相信吧?我要说了,你们可都要站好了,莫要被吓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