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和六夫人虽然不像二夫人和三夫人那般怕容夫人,不过也不是敢放肆的人,虽然备下的礼并不像二夫人和三夫人那般重,却也不算轻了;她们并没有为难红锦。
容连城以和红锦要商议回门的事情为由,带着红锦告辞回房了。
容夫人笑眯眯的道:“好好歇着、好好歇着。”
红锦深深一礼,随在容连城身后走掉了:自头到尾她都没有说几句话;除了收下四夫人的礼物之外,她实在是让人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来——收四夫人的东西,也可以看成是她没有脑子。
四夫人带着珠姑娘离开大厅之外兀自在生气:“那个死丫头,居然敢收我的东西。”
“姑母,您何必生气?”珠姑娘淡淡的道:“那对镯子是老爷给你的,今天也是老爷发话你才把镯子给出去的,老爷心里自然有数儿,这几天应该会有其它的东西给姑母;我想应该比那对镯子还要好上三分才对。”
四夫人看了一眼珠姑娘:“我们家没有个男丁,姑母这肚子也不争气,不要说是儿子了,就连女儿也没有一个,家业当然不能平白无故的给了容家,你要给姑母争口气才成。”
珠姑娘低眉顺眼:“姑母,珠儿知道的。”
“唉,我也知道现在还要你如此做实在是委屈了你,可是谁想到老爷能说话不做数,大多事情都要被正房那人牵着走呢;为了我们家,珠儿,只有委屈你了。”刁氏拍了拍珠姑娘的手:“不过,你跟了大少爷至少也是像我一样,就算是洪氏那么厉害的人,不也要让我三分?”
“你还有姑母在,并且洪氏也对你印像不错,到时你在容家不会低过她多少——有我们家的家业做后盾,只要你再生个儿子,以后的日子就等着享福吧。”刁氏说到这里,轻轻吐了一口气:“我们家也是世代经商,可惜姑母没有本事,而大哥大嫂又去得早,我们又不像人家那些世代在这里的大家,族人很多可以支撑门户,便只能指望着你了。”
珠姑娘柔顺的道:“珠儿知道,姑母也是一番苦心。”
刁氏轻轻点头,拍了拍她的手:“嗯,多用些心思,知道吗?”
“知道了,姑母;”珠姑娘抬起头来:“珠儿前两天给姑母说得事情……?”
刁氏看了一眼珠姑娘:“你倒是有心思的,只可惜你是个女儿身,就算是有所成又能如何?要知道女人家一辈子的幸福就在这方寸之间,就算是你能赚来金山银山,栓不住男人的心,你的日子就好过不了。”
“家业反正是我们的,由容家打理我们每年入项都是极多的,有什么不好?我们把那些银子再用到生意上,吃穿用度都由容家供给,实在是不必费那个心思的。”刁氏并不认同珠姑娘的主张:“你有那个时间,不如多用些心思在大少爷的身上。”
珠姑娘垂下了眼帘,过了好一阵子才道:“姑母,我也不是想做多大的营生,如此也是为了……。”
“你的脑子就是好用,比姑母强太多了!”刁氏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连连点头道:“真是好办法,倒是姑母没有往这方面想;你也是的,有什么不能和姑母直说的,在我面前还害什么羞?”
珠姑娘只是脸色微红的垂头不语。
刁氏想了想道:“你想用哪个铺子?”
“先用两个铺子吧;”珠姑娘抬起头来:“一个是凤城那边的,一个是在我们新城的。”
“为什么还要在凤城那边?”刁氏疑惑不解:“那里平日要打理可不是易。”
“当然不易,就是因此珠儿才有离开本城去凤城的理由啊。”珠姑娘的声音细不可闻,她实在是很有些脸红。
刁氏看着珠姑娘一脸的欣慰:“好,真是我的好珠儿,姑母这些年来没有白疼你;你要做什么尽管去做,不管是铺子还是银子你都看着用。”
珠姑娘眼底闪过了兴奋:“姑母,珠儿会用心的。”
“嗯,你要记得最主要是大少爷,而且你做生意完全有理由去请教大少爷了。”刁氏立时便想到了让她接近容连城的借口:“正大光明,谁也说不上闲话来。”
珠姑娘微低着头,只笑不语;她并没有打算眼下去请教她的城哥哥,而是要去请教她的那位新嫂嫂,只是她并不打算对姑母说。
因为她说出来的话,就要费很多口舌才能让姑母明白她的用意,她现在可没有那个时间,她需要做得事情太多了。
“四姨,珠妹妹。”容连璧立到路边微微欠了欠身子。
“璧儿这是要去哪里?”刁氏心下一突出,以为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在容家,她所惧的只有三个人:第一个就是容夫人,第二个就是这个容二少爷容连璧,第三个才是容老爷。
“我原本想出去,不过想起一件事情要回房拿些东西,才抄近路回书房。”容连璧的神色平平静静的:“四姨和珠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刁氏微笑:“我只是坐得乏了随意走走。”她只是因气闷一时间不想回房而已。
容连璧还以一笑:“那四姨和珠妹妹请便。”
刁氏便轻轻点头向前而去,并不想和容连璧多话;而珠姑娘在经过容连璧时,他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珠姑娘心下一紧:那目光里的警告太过明显了——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不可能吧,她可是努力控制着自己,从来没有对容连城表现出过多的亲热来。
“珠妹妹小心脚下,路虽然看着平可是只要眼睛不看着路,也难免会跌倒的。”容连璧的声音很温和,看着珠姑娘还是笑了一笑。
珠姑娘轻轻点头道谢,紧走两步跟上了刁氏,可是心下却已经是巨浪滔天。
刁氏回头看容连璧已经走远:“他最后一句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没有吧?璧哥哥说话向来这样阴阳怪气的,我到容家几天之后,他便明白的说过他不喜欢我,一直到我们长大成人也没有变。”珠姑娘并没有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刁氏哼一声:“他不喜欢?他喜不喜欢有什么用,只要大少爷喜欢你就足够了;他就是再能干,容家也不是他的,是大少爷的。”
珠姑娘轻轻的应了一声,不自禁的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真得知道了吗?怎么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
另一边红锦和容连城也在慢慢的在容府内散步,容连城一面走一面给红锦说着府中各人的住处。
“四姨那人就是那个脾气,她自恃是有家业的人,所以向来不太把母亲放在眼中,虽然极得父亲宠爱,但也就是宠爱罢了,父亲在大事上一向都是支持母亲的。”容连城的嘴边闪过了一丝讥讽:“她虽然事事处处要和母亲争风,可是母亲却从来不予理会,她也就无可奈何了。”
“你也不用理会她,她闹得厉害了自有父亲会教训她;”容连城的声音暖暖的:“她今天所为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在容家,没有谁能伤害你。”
红锦抬头看了他一眼:“嗯,我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得了一对很不错的镯子。”
容连城笑了:“以后你就只管如此,放心,有我、有母亲在,这个家中不会有谁敢欺负你的。”
红锦笑了起来:“我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容连城捏了红锦一下:“我知道,你可是一头长着利牙的母老虎,为夫我是甘败下风。”
红锦左右看了看,拉住他的胳膊来就拧了一下。
容连城没有叫,只是好笑的看看红锦:“锦儿,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红锦正要答话,那边传来笑声:“城弟,你还真是好雅兴。”迎面走来一个身水红绣着金线芙蓉的妇人。
红锦记得她,她是容连城的姐姐,二夫人吴氏所出。
“姐姐,你今儿来得可晚了,爹娘都已经用过饭了;”容连城笑道:“今天可没有好吃的给你。”
容英秀嗔了弟弟一眼:“爹娘疼我自会给我留饭的,不过我却早已经用过了。”她看向红锦,眼底有光闪了闪:“他如果敢欺负你,就来找我,看我不狠狠的修理他。”
红锦看得出来这两姐弟的感情不错,虽然不是一母同胞。
“谢谢姐姐。”红锦微笑:“兄长是个稳重的人,我想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容连城闻言得意了:“听到没有,你还是快去吃你的饭吧。”说完便拉红锦走:“慢了就要用午饭了。”
容英秀啐了他一口,笑着还了红锦半礼这才带着丫头们走了。
“姐姐在我们府中用饭?”红锦只是好奇,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怎么会回娘家来用饭呢。
容连城笑道:“姐姐嫁了一个秀才,家中老母在成亲当年便去世了,只余他们夫妇二人;而秀才姐夫又去苦读了,每年也就回来那么一两个月,父亲不放心姐姐独撑门户,便在我们府左邻买了一处三进的院子给他们,又在墙上开了一个门——姐姐就如同住在我们府的跨院一般。”
红锦闻言点头,不过却对那个秀才姐夫很有些不喜:成家立业之后不思养家糊口,居然一心去读圣贤书,把妻儿扔给岳父养活——这种男人就算是考中功名,也不会是一个好官儿、好丈夫。
不过,和她并没有关系,红锦听过也就放到了一边不去想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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