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怀说完之后直视红锦,他是越来越不把红锦和浩宇当回事儿了:简直就是两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儿,有什么可怕的。
红锦闻言看向刁怀:“刁掌柜的,小四儿入府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反问了一句。
刁怀多看了一眼红锦,想不到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有点心思,不过这点小事儿他应付起来当然不费心:“回大姑娘的话,府中很多人都知道此事的。”
红锦看着刁怀:“是吗?春雪,兰初你们听说过吗?”
春雪和兰初蹲下行礼恭恭敬敬的答道:“婢子从来没有听说过。”她们和红锦说话向来很随便,就算是是在人前,也没有如此恭敬过。
“我也没有听说过,浩宇你呢?”红锦淡淡的问浩宇,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刁怀。
浩宇大力的摇头:“没有,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和红锦主仆都没有说谎,因为他们的确是没有听说过,他们只是亲眼看到过。
刁怀的脸色有些难看,只是心底对红锦更加的瞧不起:不承认?不承认就以为我没有法子了吗?反正二少爷早就吩咐过了,怕是你们没有料到吧。
他在心里冷笑了两声:“大姑娘,小的不会欺瞒东家的,这一点二少爷可以为小的做证;小四儿进府的事情,也是二少爷和小的闲话时提起来的。”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也不用庥烦二少爷过来,其实只要让小四儿来和小的对质就可以。”
红锦心下动,她盯着刁怀的目光变得冷了下来:“小四儿?”
刁怀毫无惧意,迎着红锦的目光道:“就是小四儿,他说回老家了,其实是这小子心里有鬼,所以躲了起来;现在小的已经找到小四儿——他是不是进过府,请大姑娘当面问他就可以。”
红锦听到这里脸色终于变了,她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嗯,很好;就把小四儿带上来吧。”她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怒气。
不是她城府不深,而是她想到小四儿现在的情形,心下便是一紧:她足足有二十多天没有见过小四儿了,自京城回来之后,因为要忙的事情太多,这几天也没有叫小四儿过来——她原本是要寻到刁怀的破绽,再把小四儿叫回来的,就是怕小四儿早早回来再万一落到刁怀的手中对他不利。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小四儿已经落到了刁怀的手中,这些日子不知道他受了什么样的苦;看现在刁怀的发难,也知道刁怀是有问题的,她如果保不住小四儿,以后还会有谁敢对她表以忠诚?
所以,红锦怒不可遏。
刁怀根本无视红锦的怒气,不要说只有一丝,就算是红锦现在拍案而起,他也不怕:两句话就可以让这位大小姐重新坐下——他可是受委屈的人,要打要骂总要给个理由吧?要知道他可不是凤家的奴才!
他回头吩咐了一声儿,后面那几个大伙计互相看了看,有两个人垂着头到一旁的小耳房里拖出了小四儿。
小四儿衣服上都是斑斑血迹,看样子腿好像是被打断了,无力的拖在地上,根本没有知觉的样子。
浩宇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双拳握得紧紧的,几乎就要冲过去打到刁怀的脸上。
红锦的双眼也红了,她的身子也轻颤起来,不过她及时出声阻止了浩宇:“浩宇,你看这可是小四儿?”
浩宇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止住脚步:“是。”多一个字他也讲不出来。
小四儿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这让浩宇感觉没有脸见他:他们姐弟曾经说过会好好保护他的。
刁怀看向红锦:“他离开铺子之后以偷东西为生,这一身的伤是被失主打得,可同小的们没有半分关系。”他的眼中有一丝得意洋洋:“小的们一向守法不敢动用私刑。”
红抽看着刁怀冷冷的道:“刁掌柜,你放心,一定会给你个说法的。”
她看向小四儿沉声道:“小四儿,我是凤家的大姑娘。”
小四儿抬起头看向红锦,目光有些呆滞,不言不动;刁怀跪在一旁,嘴角挂上了冷笑:现在这个小子还敢胡说一个字吗?
红锦看着小四儿的眼睛:“你,受苦了。”她并没有再避讳什么,这么一句话并不能弥补什么,可是她却必须要说。
小四儿的眼珠动了动,可依然没有说话;半个月的生不如死的日子,如同恶梦一样,让他的嘴巴如同被缝了起来。
刁怀看了红锦一眼:“大姑娘,小的可以和小四这小子对质了;”他不等红锦答应就对小四喝道:“说,你小子为什么要诬陷我?”
红锦忽然把手上的茶盏狠狠的掷向了刁怀,砸到了他的脸上,洒了他一头一身的水:“哪个让你开口的?这里你是东家、我是东家?!”
刁怀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他恶狠狠的抬起头来看向红锦,心底已经开始咒骂红锦了。
红锦盯着他:“先不说你在聚众喝酒,和这些人在议什么龌龊事儿,就说你被诬之事——小四儿就算进了府,是你能过问的?!你如此打听东主的事情是何居心?!”
“是二少……”刁怀没有想到红锦会喝骂他,一愣之后便想把凤浩天扯出来做挡箭牌。
红锦一掌拍在桌子上:“你给我闭嘴,这里是我的铺子,同二少爷没有半分关系!你也少安些挑拨是非的心思,我们姐弟的事情是你这样的小人能过问的?”
“就算二弟给你说过什么,可是我和浩宇责过你一句,还是问过你一句?眼下这铺子是不是还是由你打理,钱粮是不是还是由你和帐房先生打理?我问你,你口口声声的委屈是哪里来的?”
红锦说到后面,话里已经不带一丝怒气,可是一句又一句的反问让刁怀答不上话来。
院子里的众人没有想到红锦会忽然发作,一个一个脸色都微微有些变化:怎么说她也是东家,万一真翻脸赶出他们去,他们的名声坏了谁还会用他们做事儿?他一家老小要怎么过活?
红锦冷冷的哼了一声儿:“现在,这里是由我做主;我已经说过会给刁掌柜一个说法,你急什么?还是说,你心里有鬼?”
刁怀脸色铁青自地上站了起来:“大姑娘,我现在就辞了这份工,因为我受不得这般的冤枉——今儿大姑娘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就官府见!”
红锦没有理会他,看向地上的小四儿:“我知道你受苦了,我什么要求也没有;不管你是想报仇还是你想闭口,一切都随你——但是,请相信我这一次,不管你如何说如何做,我一定会保下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一分。”
说到这里,红锦的目光慢慢的扫过院子里的人,一个字一个字道:“哪怕是赔上我所有的铺子,我也要保下你;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声音并大,可是人人都知道红锦不是说着玩儿的;有人动容,有人沉思,有人变色,而刁怀看向红锦的目光的沉了沉:这个大姑娘好像真有点手段。
他看向地上的小四儿冷笑:“你可听清楚,还不把事实说清楚?”
小四儿的眼珠转动了,他看了看红锦又看了看刁怀,喃喃的道:“刁怀掌柜的没有、没有拿铺子里的银子。”
刁怀听到之后心下大喜,他就知道小四儿被打了这么多天,绝不敢再反口的:“大姑娘,你可听清楚了?银子也在,小四儿也说出了实情,现在就请大姑娘给在下一个说法。”
他已经不再自称小的,而是自称在下,和红锦平起平坐了。
红锦看看小四轻轻点头:“你放心,这些伤我一定会让人医好你的。”她并不怪小四儿,换成是谁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还能相信她呢?
“来人,把小四儿抬到房里去,立刻请府中最好的大夫来。”红锦先吩咐人安置小四儿。
刁怀却不干了:“且慢!大姑娘,你如此袒护一个犯错的伙计是什么意思?你是安心要诬陷我是不是?好,那我们就官府见!”
“你着什么急,刁掌柜;”红锦看向他淡淡的道:“小四儿的话大家都听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用了,可是他一身的伤——大家共事一场,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在眼前吧?”
刁怀做得最大的一件错事儿就是把小四儿弄得浑身是伤后,把他带到众人面前来;这些人都只是平常人,和小四儿都是相熟的:他们心中早已经生出了不忍来。
毕竟事情倒底如何,众人虽然不确定,可是刁怀的为人平常如何大家还是知道的;所以此时众人已经有些不相信刁怀的话了:也只是存疑而已。
所谓物伤其类,他们现在心底还是偏向着刁怀的,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红锦当然看出了众人的意思有了活动,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而刁怀却以为红锦怕了:因为他料定红锦是怕见官的,因为她和官家有仇啊——听二少爷的话,宁知府可是恨死了她。
刁怀得意的看向红锦:“大姑娘,宾主一场我也不难为你,此事你要还我一个清白——首先在迎仙楼设宴,请这条街上的所有的掌柜们去吃酒,当着他们的面儿你把事情说清楚,对我道个歉。”
“我为铺子里辛苦这么多年,大姑娘你却如此待我,怎么也要给我些补偿吧?相信大姑娘当着那么多掌柜的,必不会给得太少跌了大姑娘的体面。”
刁怀知道自己赢了:有小四儿的话,还有那些银子在,凤红锦只能向自己赔礼。
而院子里的其他人当然也是如此认为,虽然小四儿的话大家多少存疑,可是事实摆在这里——铺子里的银子一分都不少啊;这事儿,大姑娘怎么也要好好的赔个不是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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