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岂会被贤良二字给套住?贤良之名不过是争口气罢了,真要她做上唐贤良淑德的小媳妇,她宁可做个张扬的恶妇;反正她也是无夫主的人,自立门户有什么可惧的。
没有道理离开丁家之后,自己能完全做主的时候,反而被贤良两个字束住手脚,任人用其来伤害她;她不会傻到把名声看得那么重,因为她原本一来就没有什么名声,最不济就是回到原来嘛,她还不是一样的活。
席蓉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招术,在紫萱面前半点用处也没有;而且朱紫萱根本没有要做贤良妇人的想法,行事做人还是像原来一样;不,比原来还要可恶。
那句“我的贤良我做主”尤其让她生气,自幼就被人要求来要求去,从来不能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可是到最后她却落得一身骂名,而眼前这个恶妇却博了一个贤良的名声,真真是没有天理的。
紫萱的一脚没有吝啬力气,把席蓉踹得疼弯了腰;而紫萱那番话不只是说给席蓉听得,也是说给萧家、司马家以及太皇太妃等人听得:“我,就是贤良。”
她说得理直气壮,没有半点的脸红气喘不好意思。
席蓉怒道:“你脸皮真厚。”
“谢谢夸奖。”紫萱看着席蓉:“总比你们这些不要脸皮的世家女要好得多。”
太皇太妃听得头都痛了:“这是什么人,如此样子也能算得上贤良,那天下当真是要乱套了。皇儿,不管有什么事儿你过来我们母子慢慢说,不要和那样一个恶妇在一起;儿,母亲做什么也是为了你好啊。”
晋亲王没有答话也没有理会太皇太妃,静静的立在那里看着席蓉和紫萱:他担心席蓉会伤到紫萱。
紫萱闻言回头看看晋亲王,再转过头来:“太皇太妃,做错事情谁都有,只要你能想清楚你想要的倒底是儿子还是其它——如果是儿子,现在还真得不晚;如果是其它,你放手吧。”
有这样一位母亲当真是晋亲王的不幸,也难怪二十好几的晋亲王还没有成亲了:这个年纪的上唐男人,都是二三个孩子的爹了。
太皇太妃瞪眼:“你闭嘴,这里有你一个恶妇说话的地方吗?”
紫萱一脚踏过去:“太皇太妃说什么?皇上的旨意太妃是不知道,还是有意要抗旨呢?”
有太监和宫女上来拦紫萱,被紫萱一脚一个的踹过去;她是故意的向太皇太妃身前踹得,踹了不几下子,太皇太妃就被自己的宫女撞倒在地上,身上还压着好几个宫女。
紫萱走到太皇太妃的头前蹲下:“太皇太妃,你说谁是恶妇?”
太皇太妃看着紫萱眼露惧意:“皇儿,救我救我。”
“你叫谁来也没有用,”紫萱长长的指套在她的脸上滑动:“你刚刚说哪个是恶妇?”
太皇太妃吓得脸色有些发白,终于吐出一口气来:“本宫不是说郡主你。”
紫萱笑眯眯看着她:“那太皇太妃你来说,我不是恶妇的话是不是贤良之人?”
“是,是。”太皇太妃感觉到紫萱指套上忽然用了力——她真得不敢赌紫萱看在晋亲王的份儿不会伤她的脸。
紫萱这才悠悠的起身:“我早就说过了,我本贤良嘛。”她看向席蓉:“你听到太皇太妃的话了?”
“恶妇,还是不要脸的恶妇,抢人夫婿的恶妇!”席蓉痛骂起来,不再和紫萱理论了;她恨极了朱紫萱,可是却拿朱紫萱半点办法也没有。
紫萱赶过去赏了她两记耳光,看着她跌坐在地上哭:“我说过了,我打人也是贤良的,你怎么就是不懂?”
席蓉环抱着双膝抽泣起来:“父亲,母亲,他们这些恶人欺负我,有坏人欺负我;我只有十四岁就要嫁人为媳,可是刚嫁人就要……”加上她人长得小一些,如此一哭得真是楚楚可怜。
紫萱向烈儿伸手要了马鞭过来,一鞭就抽在席蓉的身上,使席蓉尖叫着爬起来;她还对着席蓉一笑:“喏,我用马鞭抽人也是贤良之举。而且,我最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装可怜,今天正好一并把气出了。”
她扬起了鞭子来又抽了两鞭子过去,停香忍无可忍的过来把鞭子扯住:“郡主,你适可而止。”
紫萱看着他:“你不是要对付席家?我这也是在帮你啊,萧大人。”
萧停香怒道:“休听那个逆子胡说八道。”
“那是你们三大世家的事儿,我不知道萧大人现在还不想让他们两家知道,相信慕霞也是不知道的,萧大人你还是消消火吧。”紫萱说完把鞭子抽回来:“我打得又不是司马家的姑娘,就算是你也管不着啊——她们,被休了。”
“那是他们在胡闹,问也不问我们的意思,那休书就如废纸一张。”萧停香吼了出来。
休妻多大的事儿,又是在新婚之夜休妻,不管水慕霞有多少理由也不应该不问他一声,不理会他们萧家的名声与体面,而私自做主休妻。
紫萱淡淡的道:“不作数?那就是我们只能抢了?”
墨随风吹了一声口哨:“可是我们抢哪个啊?”看到紫萱瞪过来的眼睛:“我是说,我们先抢哪一个?”
“墨大公子看上哪个就抢哪个。”紫萱恨恨的接口,打定主意回去要让烈儿给墨随风点苦头吃。
水慕霞淡淡的道:“休妻之事在我不在萧家,我姓水。路引之上也是水慕霞三个字,我休妻之事岂敢劳萧家主的大驾?”他把新的休书写好也掷给了司马云。
司马云悲声道:“萧大哥,你一点不念旧情?不念我的好也要看在我大姐姐的份儿……”她连死人也要利用,为得就是留住水慕霞。
水慕霞回过头看着司马云,过了半晌之后道:“你不是她。”他说完看一眼紫萱,眼中有什么一闪而没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席蓉听到萧停香的话看向太皇太妃,果然也得到了她想的得那句“休书不过是废纸”;她当下拍拍裙子站了起来,过去立在太皇太妃的身边,打定主意讨婆母的欢心,然后再把晋亲王的心拴住。
晋亲王看向席蓉:“你要成为晋王妃是不是?那好,明天我就请旨削爵,这个亲王不做也罢;反正我的妻子我已经休掉了,且休书一式两份我也会到官府去备案。你想做晋王府的女主人,那只要太皇太妃同意就成了。”
水慕霞伸了个懒腰:“我水慕霞的妻子也休掉了,谁要做萧家大公子的妻子随便,和我何干?”他打了哈欠:“王爷,你不饿吗?我快要饿扁了。”
晋亲王点点头:“是应该去吃点东西了。”他看一眼钱天佑:“你们不是来抢亲的?”
钱天佑大乐:“来人啊,抢亲了!没有老婆的要加把劲,抢到的女子就拖回屋里做饭洗衣传宗接代喽。”
紫萱看着席蓉和司马云:“你们强占着名份有意思吗?”她身后的人已经冲向园子,而钱天佑和晋亲王、墨随风和水慕霞都做好准备走人了。
萧停香气得去抓水慕霞,却被晋亲王拦了下来;而太皇太后叫侍卫来捉晋亲王,却被水慕霞打得屁滚尿流:他们能逃到大门处,当然商量好了要如何应对亲人的出手。
墨随风大叫:“抢到人的,走喽;抢不到的也走喽,机会有的是,京城司马府、席府可是美女如云啊——走喽,走喽。”
他扑过去抓住水慕霞落在马上:“萧伯父,慕霞我就带走了。”
钱天佑马策马过去接应晋亲王,他也大叫:“太皇太妃,以后晋亲王就是我钱府的人了!”
“都给我站住!”席蓉忽然大叫一声,看到紫萱等人回过头,她把长剑一横:“王爷,你如果当真要随他们去,我便死在当场。”
司马云同样也是长剑横在脖子上,眼睛盯得却是水慕霞:“萧大哥,云儿失去你只能去追随九泉之下的大姐姐;我们姐妹都为萧大哥而死,大姐姐无憾我、我也无憾。”
紫萱看她们一眼,只是没有半点怜悯:“你们真以为这样可以?”真是让人可怜不起来,就算是同为女子,紫萱也对这两个姑娘厌恶到了极点,不能为她们设想哪怕一点。
晋亲王被席蓉的大叫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事情才回过头来看一看;看到席蓉脖子上的长剑,连眉毛都没有动一根转回头去自顾和钱天佑说话:他们在说一会儿倒底是吃面条好,还是吃饺子好。
席蓉要死?那就死吧,关他什么事儿?晋亲王才懒得理会她的生死呢。
水慕霞倒是很仔细的看了看司马云,然后托起下巴来沉吟了好一阵子,使得司马云脸上出现了激动之色:她就知道萧大哥没有对她的姐姐忘情,就一定不会让她死在眼前。
果然如她所想那样,水慕霞跳下马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用两指捏住她手中的长剑——司马云知道,她赢了!
“你的姿式不对,”水慕霞的声音很好听,甚至还带着三分笑意:“要把长剑放在这个地方,要靠近左侧而不是靠近咽喉,不然一剑下来你死不了得,弄得一身是血不是平白吓人嘛。还有,你这个手握得姿式也不对,应该这样握住才能用上力。”
他后退两步拍了拍手:“好了,你要死的话现在可以动手了;见到你姐姐不要忘了代我向她问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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